第三章 毀滅世界的心愿
“這樣的純廢物，弄死算了?！毕仁悄腥说穆曇舭殡S著陣陣耳鳴，沖進了我的大腦。
接著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似乎要將我的臉頰徹底打爛。腥甜的味道瞬間充滿了我的口腔。
嘴巴上的膠帶被撕下后又是一記耳光。原本就嗡嗡作響的耳朵一瞬間竟什么都聽不見了。
我艱難的搖了搖頭嘗試著讓自己保持清醒的意識。想要說話，卻只能咳嗽并吐出一口摻雜著污血的胃酸。
一盆冷水潑到了我的臉上，倒真的讓我清醒了許多。我四只被牢牢捆綁在床上，眼睛也被蒙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還沒緩過神，暴風驟雨一樣的拳打腳踢就要讓我再次昏死過去。
“停手。讓他說話?！币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努力辨識這聲音究竟是誰，耳朵卻似乎被灌入了液體一般聽不清。
“是，是我拿了?！蔽艺f完，努力想要咧開嘴笑一下。啪的一巴掌，明顯不如前兩次給勁兒。應該是說話的那個女的打的。老話不是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嗎，難道我笑的太難看了？
“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女人的聲音雖然模糊，但是卻冷得讓我不寒而栗。
“我死了，你們的事會立刻暴露?！蔽夜首麈?zhèn)定回應。幸虧我的四肢被緊緊固定，不然我肯定會不停的發(fā)抖。
“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我們有的是招數(shù)讓你生不如死。”我感覺到有鋒利冰冷的刀鋒從我的咽喉輕輕滑動，一路向下，竟然來到我的雙腿中間。
“別，我只是想求個財?！蔽业穆曇衾锍錆M了恐懼。
“哦？求財。要多少？”那女人的聲音饒有興味。
“500萬，不1000萬。”
“哈哈哈哈哈”他們在笑。似乎沒想到如此狀態(tài)下的我還敢坐地要價。
“你知道自己什么處境嗎？拿了我們的東西，我們隨時可以弄死你，居然還要跟我們講價?！蔽覞u漸聽得清楚里些，言語間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我得給自己要點醫(yī)藥費。而且，那東西，值這個價?！闭f完我吐了一口帶血的涂抹。瀟灑的像是西部牛仔一樣。
“我倒是小看了你這樣的廢物了。”
我感覺到有人用刀尖挑破了我眼前的布條，一陣刺眼的光芒讓我一陣恍惚。我看清楚了，我在一間破舊骯臟的手術(shù)室里，自己無疑躺著的就是曾經(jīng)救死扶傷的手術(shù)床。
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黑色卷發(fā)女人拿著發(fā)出寒光的手術(shù)刀。抵在我的一只眼睛上，我不敢掙扎。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不愧是我們公司的老銷售了，真是賺錢不要命。錢對我們來說確實只是個數(shù)字，不過你覺得，拿了我們的錢還有命花嗎？”
“要不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吧，”女人饒有興味的提議?！澳惆褨|西還給我，我給你1000萬。但是呢，我不想囫圇個的讓你走?！彼f完竟然嬌羞的笑了笑，就像剛剛?cè)肼毠緯r請教我工作上的問題時那樣。曾經(jīng)還幻想著在她那完美的蜜桃臀上揩油的我，如今只覺得惡心。
“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已經(jīng)顫抖的我自己都覺得陌生了。
“一只眼睛，100萬。一支胳膊200萬，一根，呵呵呵，這一根值500萬。想清楚了，要錢，還是要這些零件兒呢，陳途，陳師傅？”她竟然把手伸進去，握住了它，甚至做出了那個我之前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動作。
“再加再加。這根值700萬。”她和周圍的同事們一起笑著。和我們年會時被我告白時大家的笑聲一樣。聽起來是那么開心。
“師傅，請許一個愿望吧，明年一定會實現(xiàn)的哦?！鄙碇A麗禮服的淑華作為公司年會的主持人，突然從舞臺上走下來，將話筒遞到了坐在不起眼角落的我面前。
“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蔽矣行擂蔚南胍^去。
“你不說，怎么知道就不靈了呢？陳途?！彼壑邪钜舛⒅遥p輕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仿佛期待了這一刻期待了很久?；叵肫鹬暗墓彩聲r的歡快時光，以及那些讓我怦然心動的明示暗示，我覺得我應該勇敢一些。也許這次，我真的可以。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蔽揖o緊抓住了淑華遞給我話筒的手，眼神堅定的期待她的回應，但是聽到我告白的她卻用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角。
大概是我人生中最為漫長的三秒鐘過后。
“噗，陳途，陳師傅，你太搞笑了。哈哈哈?！笔缛A抽身重新回到舞臺。在座所有的同事無不對我嘲笑和譏諷。
“什么垃圾廢物也敢配合老板的千金在一起？”
“陳途你喝迷糊了吧。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
“陳途，真有志氣，我支持你，我們支持你！”身邊的同事譏笑著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陰陽怪氣的舉著我的手喊了起來。
“陳途，加油，陳途，加油，陳途，加油”。漸漸的全場同事歡呼一般的口號聲中，我也咧開嘴大笑著的跟著喊了起來。仿佛這場滑稽表演的丑角，另有其人一樣。
陳途，加油！陳途，加油！陳途，加油?。?p> “陳途，如果我現(xiàn)在讓你再許個愿望，你還會想要和我在一起嗎？”
淑華俯身趴在了我的身上，她手上的動作一直并未停止。嘴唇幾乎都要貼到了我的嘴巴上。我能清楚的看見她貼的眼睫毛的膠水。
“你知道嗎？你身上沒有香煙味，剃須膏和淡淡的香水味很好聞。讓我?guī)缀蹩煲愣陌?，告訴我東西在哪。你的愿望一定會實現(xiàn)的，好嗎，陳途？”淑華的聲音如同擁有魔力一般在我的耳邊縈繞。
“好?！蔽覚C械性的應和著。腦子里根本不可能想出第二個字。
“真乖，來，告訴我東西在哪兒?！毕袷亲钣H密的情人說悄悄話一樣，她躺在了我的身邊，緊緊相依。
我伸出來舌頭貪婪的舔舐著她的靠近的臉頰和耳朵，讓她發(fā)出了愉悅的笑聲。
“但是?！蔽疫€沒有說完，就被她用一根手指按住了我的嘴巴，。
“但是什么？”她眉頭微皺，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但是你很臭，而且老子當時的真正的心愿是，讓世界毀滅?！蔽蚁胄Γ珔s只能陣陣干咳。
起初我覺得很冷，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緊接我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我體內(nèi)一點點流失。慢慢潮濕溫暖的液體包裹住了我的周身，似乎連呼吸都沒有必要。我很累，很困。我逐漸睡去，不知多久。
“是時候了?！蔽腋杏X到有人吻了我，在我耳邊輕聲訴說。醒來時，我渾身赤裸的坐在塔城一個不見天日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