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冕感覺到了安錦的動作,很快的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又正視前方打著手里的方向盤。
“怎么了?”許冕一口清晰的漢語說。
“看錯人了。”安錦感覺有點冷關上了車窗低了低頭說。
“心上人?”許冕笑了笑說。
“什么時候到?”安錦沒有想回答上一個問題。
“這個紅綠燈后?!痹S冕拍了拍方向盤停了車。
安錦抬頭看向紅綠燈,上面赫赫寫著三十八秒紅燈。
過了這個數(shù),許冕踩了油門走開了一小段路。去停車場停好車后安錦和許冕雙雙下車。
“這的畫廊蠻不錯的,你應該昨天早點來的。”許冕領著安錦走進一個繁華的大殿里。
“有事耽擱了。”安錦抬頭欣賞著周圍的一幅幅畫說。
“你這么喜歡美術,為什么不開個展覽?”許冕和安錦并排走著說。
安錦看了一眼許冕淡笑了一下,并沒有做出答復。
她就那樣專注的看著一幅幅畫,從她的眼前慢慢的呈現(xiàn)出,就好像是個沒有盡頭的畫廊,里面擺放著很多精美的藝術,她不勝喜歡。
許冕也兀自看著兩邊的畫,不再說話,對于一個熱愛藝術的人來說,她在欣賞藝術的時候,安靜是對她的尊重。
安錦時時會在一幅畫的面前駐足觀看很久,過了一會她又抬腳離開,但她從不會說一句話,她會保持沉默。身邊也有相同欣賞畫卷的人,膚色不同,樣貌各異,來自不同的地方,卻因為這個畫廊讓彼此聚集在一起。
再往前面走的話,畫廊的盡頭就到了。
“前面有藝術館,去看看嗎?”許冕看向安錦問。
“好?!卑插\沒有猶豫的說道。
“go!”許冕笑著看向安錦說。
藝術品的話,對安錦的吸引力也挺大的,安錦喜歡這類的東西,它可以把作品作者的感情淋漓盡致的表現(xiàn)在作品上,供世人駐足觀賞,同時還會對一些和作者同類的人產(chǎn)生共鳴。
安錦和許冕來到了藝術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個鎖在玻璃柜的藝術品,有陶瓷,還有很多精美的。許冕注意著安錦的一舉一動,他從安錦的眼睛里看得出來,安錦真的很喜歡這些東西,至少是熱愛的。
“喜歡嗎?”
“不勝喜歡?!?p> 許冕像是很滿意什么一樣,兀自點了點頭,繼續(xù)跟在安錦身后。
安錦是打不敗的。
什么災難于她而言,她都可以雨過天晴的振作起來,三年的牢獄她抗的過來,多少年的謾罵聲她也無動于衷,困難在安錦這都會被她迎刃而解。
許冕注視著安錦。
我可以說她勝不驕敗不餒。
安錦突然停在了一個藝術品的面前,安錦倏然伸出手撫摸著隔著玻璃柜的玻璃,里面裝的是一個陶瓷捏出來的玫瑰,它沒有被上色,似乎天生只留它是朵白玫瑰。
“喜歡?”許冕看著安錦對這個藝術品發(fā)呆問道。
安錦搖搖頭,她把目光落到了這個作品的名稱上。
“高雅”
確實很高雅。安錦笑著想著。
“喜歡就買走吧?!痹S冕剛想聯(lián)系這里的負責人。
“不?!卑插\說。
“不喜歡?不喜歡會看這么久?”
“不是。”安錦盯著這個玻璃柜,又說“我喜歡?!?p> “那就買,就當我送您的。”許冕笑著說。
“不是的,我雖然喜歡,或許在很早之前也有人很喜歡這個作品,甚至比我還要喜歡,但是我現(xiàn)在還能看得到這個作品。”安錦看著許冕說完又把視線移到作品上。
“我的意思是,就讓它留在這供后來的人觀賞吧,買回去了也是關著不給別人看,倒不如放在這大家一起欣賞,這是藝術品最大的價值?!卑插\輕輕的說著。
一陣手掌鼓掌的聲音響在耳邊。
安錦回頭看見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滿臉慈祥的笑著看著安錦。
“確實之前有人想高價收購,可這件作品停止銷售也就是永遠不賣?!崩先丝瓷先ヒ灿辛鲱^了。
安錦看著他沒有說話,許冕站在那也看著他抿唇不語。
“姑娘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胸懷寬廣。”老人像是欣賞的看著安錦笑著說。
“過譽?!卑插\輕聲說道。
“看得出來你很熱愛藝術。”老人犀利的眼神已經(jīng)察覺到了安錦的熱愛。
“是的?!卑插\猶豫了會還是承認了。
“想學畫畫嗎?或者捏捏陶瓷的。”老人興致勃勃的看著安錦問。
“想,但是不用了?!卑插\淡笑了下說。
“為什么?莫不是你學過?”老人像挖掘到了寶貝一樣驚奇的看著安錦。
安錦笑了笑默認了。
“好啊,天賦異稟?!崩先藰泛呛堑恼f。
“您就是這個作品的作者吧?!卑插\又看了看玻璃柜說。
“怎么發(fā)現(xiàn)的?”老人感覺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永遠不賣?!卑插\重復了他剛剛說的這句話。
“哈哈哈,小姑娘還非常的聰明?!崩先搜鲱^笑了笑說。
“她就是曾經(jīng)連任兩屆國際第一畫師的White?!痹S冕說。
老人聽完更是驚喜了,上下打量著安錦,似乎怎么看怎么也不信的模樣。
“才十六歲?”老人看著安錦說。
許冕感覺疑惑,安錦今年都二十七了。而安錦聽懂了他的話。
“對?!卑插\輕聲說道。
“不簡單不簡單,十六歲就如此作為,我很喜歡你的出名作?!崩先藸科鸢插\的手說。
“您尊稱?”安錦問。
“井龍中。”井龍中笑著說。
“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井龍中大師?”安錦有些喜出望外。
她這一來,沒有白來。
“哈哈哈?!迸d許老人都喜歡笑,又說“不如我收你當個徒弟吧?”
安錦的笑容突然停止了。
“不能如愿了您。”安錦很遺憾的說。
“怎么說?”井龍中摸了摸胡子挺直了腰看著安錦說。
不難分辨,井龍中眼里充滿著遺憾,可更多的是欣賞安錦。
“她因為一些事故,手不能作畫了。”許冕看出了安錦的難以開口就代替了她說。
井龍中看安錦好好的有一雙手,有些難以相信。安錦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指尖微微泛紅,而且白的反光,根本是好看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相信嗎?這樣的一雙手,居然有人說它會殺人啊!
“確實如此。”安錦淡聲的說。
“很可惜?!本堉型锵У恼f著。
他身為一個今天有緣和安錦認識的陌生人,并不好過問她的手傷,但井龍中是真的欣賞安錦。
“大師大師,可以上課了?!眱蓚€小孩子跑過來抓著井龍中的衣角說。
井龍中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孩子,又抬頭看著安錦笑了笑。
“很遺憾,我要離開了?!本堉姓f著漢語。
安錦在不知道井龍中身份前,她說的一直都是英語。
“很高興認識您。”安錦伸手說。
“我也很高興?!本堉泻桶插\握手說道。
話畢,井龍中被兩個小孩子拉走了。安錦站在那開心的笑著看著井龍中離開的背影,似乎心情大好。
“走吧,去吃飯吧,天黑了也快。”許冕注視著安錦說。
安錦點了點頭,和許冕并排走著,離開了這里。許冕讓安錦在街道上等著,自己去了停車場取車,不一會一輛車就停在了安錦面前,車窗搖下來,許冕給了安錦一個上車的眼神,安錦笑了下打開了車門。
這里是許冕生長的地方,要說用餐的話,還真得聽許冕的。
“就這家吧,但愿你吃得慣。”許冕停下車后解開了安全帶。
安錦兀自點頭也下了車。
迎面在眼前的是一家很高級的酒店,安錦看著上面的牌子閃爍著不同的光芒,惹眼的“欣欣向榮”名字。安錦踩著高跟鞋裙角隨著清風慢慢飄動。
進去后許冕很紳士的讓安錦先入座了,安錦也沒說什么,不拘小節(jié)這種事安錦只會用在熟悉的人面前。
“waiter?!痹S冕落座后招了招手。
安錦已經(jīng)拿起桌上的菜單翻看了,而許冕已經(jīng)叫來了服務員。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另外一杯紅酒,一杯果汁?!痹S冕指著菜單上的菜給服務員看。
安錦看許冕流利的點完了菜也就不想再費腦子去想吃些什么了,她索性放下了菜單,坐在座位上看向窗外。
許冕看得出來安錦不會再點東西了,他示意服務員只上這些菜就行了,隨后許冕也看向窗外。
“記得第一次去荷蘭的時候你帶我去吃飯也是這樣。”許冕看著外面燈火闌珊清朗的說。
“嗯,過很久了?!卑插\輕聲的說。
“原本想定居荷蘭,沒想到你回國了。”許冕像是在嘆息什么一樣。
窗外看出去就是條條的大路,上面不時來過很多車,豪車占了一大片,鳴笛聲四起,好在安錦身在酒店里,聽不見這些噪音,只是在看著外面絡繹不絕的人流和車子涌動。這樣繁華的夜景安錦很少用心放下心去觀看。
菜已經(jīng)上來了,安錦倒是沒有扭捏,已經(jīng)開始動筷了,她早就已經(jīng)餓了,只不過現(xiàn)在看見這些食物饑餓感爬上全身,食欲大增。
新的世界,新的風景。
你有沒有想過,試著去嘗試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