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啊啊??!好餓?。 ?p> 涂山雅雅大叫著從床上醒了過來,吧唧了一下小嘴,有點苦。
仔細(xì)一看,原來是無盡酒壺自己給她倒了點酒。
“……”
“欸?天亮了嗎?”
涂山容容睡眼朦朧的,看樣子又是想睡懶覺。
“兩位紅仙大人,請到大廳用膳?!?p> 一道柔和的女聲從門外傳來。
涂山容容環(huán)視了一圈,烏爾不在,“竟然不等我……哼!”
她立馬就精神起來,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在上面刷刷畫了幾筆。
“容容,你在寫什么?。俊?p> 涂山雅雅好奇地湊了上來。
“沒什么!”
涂山容容微笑著推開了她的臉,然后趕忙下床。
沒想到的是,大廳同樣沒有烏爾的身影。
“人呢?跑哪兒去了?”
烏爾不在,涂山容容也沒心情吃飯,看到沙皇趕來,于是詢問道:“請問沙皇陛下,您知道西法哥哥他去哪兒了嗎?”
“那位殿下好像在城外,目前朕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情況,但感覺不太妙,那個黑衣怪人在和那位殿下對峙?!?p> 沙皇搖了搖頭,然后從身后掏出了一個巨大的酒缸,“兩位請看,這里面足有二十斤百年份的西沙酒,作為定金足夠了吧?!?p> 二十斤?
涂山容容微驚,多了整整一倍啊,她昨天就喝了幾小杯,妖力就提升了顯眼的一截,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突破小妖了,這整整二十斤……
她覺得自己之后每天一杯都能突破到小妖高階。
涂山雅雅雙眼放光,前天的味道猶在心頭,也不管什么定金不定金的,目光灼灼地盯緊了酒缸。
“當(dāng)然夠了,我們先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然后就一起商討一番西西域皇子的戀愛大計如何?”
涂山容容微笑著將酒缸收回了儲物法寶中,她可是涂山三小姐,擁有珍貴的儲物法寶可是很正常的!
“當(dāng)然可以!”
沙皇應(yīng)道,然后一溜煙兒地去找梵云飛了。
“雅雅姐,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我倒要看看那死面癱的在搞什么幺蛾子?!?p> ……
沙狐城外,大漠之上。
“果然么?強制破面還是有一點副作用的?!?p> 烏爾看著眼前這個在黑與白之間轉(zhuǎn)換的黑衣,大概明白了是個什么情況。
因為強制破面的原因,黑衣體內(nèi)誕生了一個新的虛,這個在和他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影響著他的意志。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快要失去理智了。
紫瞳逐步被蒼白替換,身上的靈壓猛然增強了一小截。
他不再是黑衣,而是那位新誕生的虛,姑且稱之為白衣。
“終于出來了,就這個廢物怎么能掌控這具完美的身體呢?!?p> 白衣?lián)崦约旱哪?,露出陶醉的神情?p> 失敗了么?
烏爾開始探查起來,白衣是一團黑白色的火焰,但在黑白火焰之下還有一團黑紫色的火焰。
黑衣還沒死,白衣吞噬不了他。
“沒死就行,我只幫你壓制一次,此后你必須完全掌控自己?!?p> 烏爾本想拔出黑翼大魔的,但是想了一下放棄了,將天空王座拿了出來。
“說來都很少使用天空呢,這一次應(yīng)該能讓你盡個興。”
白衣將目光投向了烏爾,他在烏爾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他的直覺告訴他危險,馬上逃,但是出生牛犢不怕虎?。?p> 他怎么會逃呢?
白衣露出了怪異的笑容,拔出了腰間的幻玲瓏。
黑紫色的刀刃,顯得高貴而詭異。
“這就是你的刀么?”
烏爾同樣拔出了天空王座,“君臨吧,天空王座!”
高貴至上、不可冒犯,這就是王。
一片漆黑的刀刃,不華不貴,僅僅是那一股意味就讓白衣咬緊了牙,這家伙!
城內(nèi)的涂山姐妹以及沙皇、沙狐長老們感受到沉重的靈壓,紛紛感覺大事不妙,急忙加快腳步?jīng)_向了城外。
遠(yuǎn)方,厲雪揚感受強大力量從沙狐城方向傳來,不由擔(dān)心起來,獨自一人一路狂奔向了沙狐城,搞得軍營內(nèi)其他歷家軍成員一臉懵逼,“頭兒這是咋了?”
‘又是這力量。’
某處,一個全身金閃閃的人形生物將目光投向了西西域沙狐城。
‘這家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就算是遠(yuǎn)古我也沒見過類似的力量?!?p> ‘怪異?!?p> ‘他身上還有一股強大到就算是我曾經(jīng)也不如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小金人沉思起來。
“滾回去,成為一個工具,可以留你小命?!?p> 烏爾冷冷地宣示著,高舉起了天空王座,恐怖的靈壓以此為基點輻射向了四方,逼得白衣頻頻后退,體表出現(xiàn)了絲絲裂紋。
“嗬嗬~好不容易才奪過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quán),怎么可能就這么簡單地讓出來呢?”
白衣怪笑著,握緊幻玲瓏,一個沖刺加響轉(zhuǎn)來到了烏爾面前,重重一刀劈了下來。
“當(dāng)!”
烏爾舉刀,使力擋住了白衣的攻勢。
“不自量力?!?p> 烏爾猛一用力,強大的震蕩之力爆發(fā),將白衣轟了出去。
“破道之七十八·斬華輪?!?p> 強大的鬼道之刃驟然爆發(fā),一道墨綠色的光輪激射而出,光輪上浮現(xiàn)四個鋸齒般的凸角。
白衣知道這一招不可硬接,但是又不可能完全躲避,只能是重重?fù)]出一刀。
一刀黑白色的刀茫斬出,與光輪撞在了一起。
兩者相融,最后爆發(fā)出恐怖的氣浪,再次將白衣掀飛。
沖擊波向四方蕩開,被烏爾用靈壓泯滅。
涂山容容她們在遠(yuǎn)處看著,他不能將這些余波放出戰(zhàn)圈,免得她們被余波所傷。
乘勝追擊,烏爾瞬移到白衣身前,一刀斬下。
嗤——
長刀入體,白衣被強力的斬?fù)艮Z入沙漠之中。
“哐!”
烏爾本想再一刀將之腰斬,但是卻被白衣?lián)踝×恕?p> “果然啊,還以為這只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呢……”
白衣身上的傷勢飛速修復(fù)著,很快便完好如初,看來他繼承了黑衣的記憶,知曉了黑衣心中的烏爾是什么樣的存在。
“滾回去,饒你不死?!?p> 烏爾加大力度,身上靈壓釋放,將白衣壓進了沙地中。
“沉醉吧,幻玲瓏!”
白衣也明白這樣下去不行,跑?跑不了。
直接打?力量懸殊、靈壓懸殊、技法懸殊。
那還能怎樣?放手一搏唄。
極強大的靈壓從白衣身上爆發(fā),一時間掀起的風(fēng)塵竟將烏爾都逼退了好幾步。
白衣的左臉涌出骨質(zhì),黑白色的櫻花覆蓋了他的左臉,而右臉也變得無比蒼白,就像是停尸房中停放多日的尸體的皮膚一樣。
頭上的犄角也分了跟多的叉,但依舊只有一只。
變化最大的還是他手中的幻玲瓏,從原先的黑紫色刀刃變成了全紫色的光刃。
一股詭異的感覺涌上心頭,烏爾皺起眉來,眼前的白衣不是真身。
“一個能影響現(xiàn)實的幻境么?”
環(huán)視四周,果然環(huán)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大改變。
沙漠不再,只有一片青青草原。
草原上有很多羊……咳咳,很多形態(tài)各異的虛。
“是要將它們?nèi)繗⑺肋€是毀滅這個世界?”
“淹沒他吧,我的奴隸們!”
白衣的假身來到虛群上方,指著烏爾發(fā)出了號令。
“無畏的掙扎?!?p> “天空·蕩!”
烏爾將天空王座插入地下,靈壓瘋狂注入。
一圈又一圈實質(zhì)可見的波紋掃射而去,無數(shù)花草在其下成為靡粉。
虛群似乎也抵擋不了,最前方的一群人形大虛直接崩滅為渣。
“靈壓釋放!”
浩瀚靈壓釋放而出,整片空間都為之震動。
……
現(xiàn)實,白衣再次陷入和黑衣的控制權(quán)爭奪中,導(dǎo)致失去了對幻境的控制,瞬間就被烏爾毀滅。
“奪回來,永遠(yuǎn)壓制或者直接吞噬他,不然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p> 烏爾掃了一眼在紫與白之間不斷變化的黑衣,走到他身邊,用崩玉灌注了一絲力量進去,然后走向了沙狐城。
黑衣突然就固定在了黑紫的狀態(tài),不再變換。
但是他內(nèi)心卻陷入了激烈的斗爭之中。
戰(zhàn)斗原始而野蠻。
白衣?lián)淞松蟻?,在黑衣身上噬咬啃食?p> 黑衣也不甘示弱,反手一個肘擊就砸在了他頭上,然后再用頭給撞了下去,最后再重重一拳砸在白衣的虛洞上。
“你還不配!身體是我的,永遠(yuǎn)都只能是我的!你只是我的奴隸!”
黑衣瘋狂地喊著,用力撕下了白衣的一大塊血肉,連續(xù)幾拳砸得他鮮血淋漓。
這是他的心靈空間,超速再生在這里是不可能生效的。
“去死吧,廢物!”
本以為局勢是黑衣單方面的碾壓,但是下一刻白衣猙獰地反壓死上來,一頭給黑衣撞得暈乎乎的、滿頭是星。
“轟!”
白衣再一拳砸下,被黑衣堪堪躲開,砸在一片漆黑的心靈地板上,蕩出一片波紋。
“你永遠(yuǎn)不可能理解的,那是一片無休止的黑暗,王上就是我唯一的光明,要是沒有王上,我可能永遠(yuǎn)是個隔世的異物,永遠(yuǎn)也觸摸不到真實,就算是活著也還不如死去!”
黑衣七竅溢血,只覺得力量莫名強大起來,反手一拳就給白衣砸得癱瘓過去。
然后,黑衣站了起來,“永別了,只存在了兩天的家伙。”
一劍斬下,白衣徹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