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驚羽帶著他走進城池里面,找了一家酒樓坐下。
面前這人乃是當今魔羅天之主,長的還算俊秀,高挺的鼻梁,刀刻般的面龐,名許子軒,穿著一襲黑衣,唯唯諾諾的坐在珞驚羽對面。
“帝尊,您怎么喜歡喝這玩意兒,要不我去給您搜羅點仙釀?”望著珞驚羽津津有味的小酌這人間烈酒,他也忍不住喝了一口,只是當場就被他吐了出來,好奇的望著珞驚羽問道。
珞驚羽白了他一眼,“換個稱謂吧,這里是世俗界,還有,你特么能不能安靜會兒,信不信我把你嘴給縫上?”
“公子,我錯了!”許子軒連忙捂著自己的嘴,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珞驚羽微微搖頭道,“這次讓你下來,是有事情讓你去辦,這方天地之中有人觸碰到魔氣,而讓你來的原因也是如此,你去查探一番,最好能將這方天地之中隱藏的魔族都找出來,早看看那些魔氣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子軒聞言軀體一顫,“公子,難道說是魔族有人對這方世界動手?”
“我要是知道,我還來這里浪費什么時間,趕緊滾蛋?!辩篌@羽揮手趕人,“對了,記住我之前說的話,結(jié)果相信你不愿意看到?!?p> “明白!”許子軒正色的回答道。
他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別看長得妖孽得跟女子似的,但是手段不是他一個魔羅天之主能窺透的,到時候也許真就是魔族大難臨頭。
珞驚羽一個坐在窗口,目光迷離的望著窗外,入目之景,皆是回憶,零碎的片段涌現(xiàn)在腦海,憂傷不禁自起。
“公子啊,世事無常,笑口常開看未來?!币坏缆曇羧攵?,珞驚羽緩緩回神。
他看向那位掌柜的,笑道,“掌柜的,陪我喝兩杯。”
“好,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闭乒竦氖莻€六七十歲的老人,一頭灰白的發(fā)絲,一雙看透世俗繁華的眼眸,“我這酒樓開了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有人請老朽同飲?!?p> “老先生,你說這人間是什么樣的呢?”珞驚羽指向窗外的燈火闌珊。
掌柜的一怔,隨后端起酒杯小酌一口,“人間還能是什么樣的呢,在不同的人眼中有著不同的含義吧,有的人一生奔波,只求一處安身立命之所、養(yǎng)家糊口的生計,有的人為大道長生,征伐不斷,有的人為權(quán),終日算計…….”
“實則啊,這都是人生,這……皆是人間!”
珞驚羽驀然一笑,“敬先生!”
兩者碰杯,相視一笑。
掌柜的放下手中酒杯,緩緩道,“公子玉秀臨風(fēng),想來也不是凡人,山上仙人能像你這般安安靜靜的坐在這里看人間煙火的可不多啊?!?p> 珞驚羽淡然一笑,“這世間能有老先生這般通透之人也不多。”
“敢問先生,這世間可有真正的教書先生,教世人謀心以謀生,謀善以謀道?!?p> 掌柜的停下雙手,看向窗外道,“尋常先生,可以讓學(xué)生之學(xué)問更好,滿腹詩華。”
“稍好一些的先生,好學(xué)生教,壞學(xué)生也教,愿意勸人以改錯而向善,愿一視同仁之,心自向陽開!”
“而這世間也有最好的先生,他們是世間最好的夫子、圣人,他們一如既往的對這世間無教不知之大惡,寄予最大的耐心與善意,感化、教化、勸化,不以他人之惡為惡,不以他人之善為善?!?p> “這樣的圣人,不論他們走在哪里,學(xué)塾和朗朗書生便在何處,有人覺著吵鬧,無所謂,不在乎,有人能聽善言,便是好!”
掌柜的起身看向窗外,指向那繁華燈火,又像是指向整座人間,“你看這世間,何時不是烏煙瘴氣,風(fēng)雨飄搖,但終歸是有些人為了天下蒼生而教化,他們不是什么飄搖世道的修補匠,而是世間人心的源頭活水。”
珞驚羽有些失神的望著掌柜的身影,似乎看見了當初那個身影,一襲白衣,一手托書,一手持劍,滿腹詩華書意氣,大道在心不在形,他笑了,接過話語,“流水而下,經(jīng)世人腳下,故而不離人間,故而不高于天,世人皆可低頭彎腰,碰水而應(yīng),掬水而飲!”
掌柜的笑道,“世間多有美好之物,肥甘凝膩,人皆向往之,自然無錯,也當是如此?!?p> 珞驚羽猛然轉(zhuǎn)身,振衣而立,眉宇間神采飛揚,“由君自取而食之,豈不快哉,應(yīng)是幸哉!”
掌柜悄然離去,珞驚羽看向天穹,輕輕呢喃,“這世間,有光自當有暗,先生之教誨,有人聽矣、懂矣!”
————
東洲監(jiān)牢,獄卒們正在給囚犯們送飯食。
而在第二監(jiān)區(qū)之中,關(guān)著三個大漢,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青年。
青年臉上滿是污痕,只有一雙眼眸如毒蛇般陰翳,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格外地滲人。
“開飯了!”獄卒的聲音傳來。
三個大漢扒開青年,走到牢門那里,接過食物,青年邪魅地一笑,舌頭在嘴唇上打了一個圈,才緩緩上前,拿過那份屬于自己的飯食。
在他回身的瞬間,以常人無法看見的速度將一張紙片揣進了自己的袖子里,而他剛走出去兩步,手中的飯菜就被一個人伸手打翻了出去。
他淡漠地望著了那個漢子一眼,冷笑著走回自己的床位,背對著眾人盤坐起來。
其中一個手臂上有蜈蚣疤的漢子沖著另外兩個漢子點頭,顯然這間牢房乃是以他為首的,另外兩個漢子皆是滿臉橫肉,一個臉上有塊刀疤,另一個則是脖頸上有一道劍痕,命大沒死。
在三人靠近的時候,那名青年將手中的紙片換成了灰燼,他的嘴角揚起,毒蛇蘇醒。
在三人還沒有靠近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起身,凌空一躍,一拳砸在那刀疤臉的頭上,將其打飛了出去,隨后一記鞭腿將那命大的漢子踢進了墻壁之中。
“你們囂張了這么久,也該輪到本公子了吧?”青年陰翳的望著那蜈蚣傷疤的漢子,一步步逼迫向前而去。
蜈蚣傷疤的漢子大笑,“沒想到,居然是個練家子,今天就讓你知道……”
砰砰砰……
話音未落,青年已經(jīng)將他的頭砸進了墻壁之中,冷笑道,“知道你是個垃圾、廢物。”
說完還吐了一口唾沫在那漢子身上。
獄卒趕來時,那三名漢子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他們只能將青年帶走。
等到監(jiān)區(qū)長來的時候,青年依舊不屑一顧,根本不以為然。
監(jiān)區(qū)長冷冷的看了他兩眼,隨后對獄卒說道,“將他換一個牢房吧?!?p> ————
張仲良回清河城交接了一下那邊的事務(wù),便趕回了州城。
當他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這幾天他心中也是煩悶至極,時不時就想起那蕭姓中年,他這些年一直在找那些山上宗門的尾巴,只是苦于線索不夠。
而現(xiàn)在,自己的妻兒竟然與那山上宗門有了勾搭,讓他愈發(fā)的火大。
這些年來,山上宗門一直勢大,在山下為所欲為,而王朝之中對于幾大宗門有些忌憚,也需要其力量為其鎮(zhèn)守王朝,十萬大山群獸匍匐,不知何時就會引發(fā)動蕩。
王朝有心想要震懾一番幾大宗門,讓其不要肆意妄為,卻苦于沒有證據(jù),無從下手。
張仲良回到家里,就被自家夫人一通數(shù)落。
“老張,你前幾日對人家蕭宗主的態(tài)度可是有問題啊,好歹是一方宗主,你何必讓人家難堪呢?”喬憶然板著臉說道。
張仲良端起茶杯,冷笑道,“在你們這些商賈眼中,他確實是個人物,但是在我眼中,他就是個投機小人罷了,雖是貴為山上宗門的宗主,但是暗中許多事情他們都見不得人,奉勸你們一句,遠離此等人物,總有一天,你們會悔之莫及?!?p> 喬憶然緩緩起身,“張大人,我就不明白了,在你眼中,怎么誰都有問題,你們王朝律法之中說的很清楚,莫要無證推論,這是大忌?!?p> “我不是無證推論啊,我只是闡明我個人的觀點,至少在我眼中,那姓蕭的就不是個什么好人!”張仲良冷哼道。
他對于這些所謂的山上人可沒什么好感,在一方自立為王,還與王朝談條件,致天下黎明于不顧,若是這世上修道之人,皆為此般,那將是天下大禍,該盡早除之。
喬憶然知道張仲良的執(zhí)拗,懶得與其爭辯,但是心中卻不以為然,至少在她一個女子眼中,那些山上仙人還是通情達理的。
“張赫呢?這么晚還在外面晃蕩,不歸家的?”張仲良問道。
“在書房呢,你要是有事,就自己去找他吧,估計他也不會想見你。”喬憶然說道。
就在這時,張赫走了過來,看見張仲良,眉宇間微沉道,“父親,母親!”
“來的正好,過來與你有些事情說道?!睆堉倭碱^也不抬的說道。
張赫聞言立馬變臉,“父親,您剛回來,就好生歇著吧啊,我還有點事情需要出去一下。”
張仲良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面上,瞪著張赫道,“什么事情比與你老子談話還重要,就不能改個時間再去?”
“父親,您呢是官場之人,我是商場之人,我們之間有些事情的處理方式是不一樣的,今兒恕我不能久留,晚點回來您在訓(xùn)斥我吧。”張赫倚在柱子上說完就一躍而起,消失在院落之中。
張仲良氣的猛拍桌子,望著喬憶然說道,“看見了嗎?你的好兒子,如今想要與他聊兩句都不成,還直接施展修士那一套,真是……唉!”
喬憶然不樂意了,反駁道,“什么叫我的好兒子啊,那不也是你兒子,當初是你讓他去軍隊的,好啊,如今也算是學(xué)成歸來了吧,但是他感受不到你的愛意啊,每天就是板著一張臉,除了我,誰愿意看啊?!?p> “我不是不讓他出去,你知不知道,那姓蕭的,他兒子在我們監(jiān)察殿手上,而且就在東州城監(jiān)牢,你又知不知道,當初蕭立輝殺人的時候,張赫也在那里,這其中的牽扯你知道一個不小心,會出多大的亂子嗎?”張仲良想到這些氣就不打一處來,“別說是一個張赫,整個張家都得栽跟頭?!?p> “老張,你是不是有點風(fēng)聲鶴唳了,那蕭立輝不是意外殺人嗎?再說了張赫和那件案子沒什么干系啊,當時他不在場啊。”喬憶然不以為然的問道。
張仲良冷笑道,“你是不知道這些山上人的手段,我是擔心張赫那混小子在外面被人算計,知道嗎?”
“你以為那姓蕭的為何下山來?但是為了金行宗那點狗屁生意嗎?十有八九是為了他那寶貝兒子來的?!?p> 自一零案重啟以來,王城那邊就派出了一個巡查使,但是至今還不知道其身份,就連監(jiān)察殿這邊也沒有人知道是誰。
但是他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就這一次,很可能會鬧出很大的風(fēng)波,王城那邊還要他們?nèi)ε浜线@個巡查使。
也許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一零案而來,可能其他案子也會被那位重新過一遍,要是有任何疏漏,他們這些人都難辭其咎。
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滿樓?。?p> 張仲良微微搖頭,嘆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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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珞驚羽出現(xiàn)在去往東州監(jiān)牢的路上。
監(jiān)牢位于郊外,尚且只有一條官道連通,而且還隔著一條大江,需要渡船才能到達那邊。
在船上,珞驚羽發(fā)現(xiàn)去探監(jiān)的人還不少,其中還有一個正在折紙人的少年,堪堪有十三歲的模樣。
珞驚羽覺得十分有趣,便換了個座位,坐在那少年身旁,笑著問道,“小朋友,你也是探監(jiān)的?”
那少年撇了他一眼,滿眼嫌棄,沒有搭理他,繼續(xù)折著自己的紙人。
珞驚羽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取下墨玉葫蘆喝了一口烈酒,繼續(xù)笑問道,“小朋友,你這折的是誰啊,是王朝大將軍嗎?也沒看見他提刀跨馬???”
少年頭也不抬的譏諷道,“你可以離我遠一些,我不與罪人家屬說話,都是些惡貫滿盈的渣滓!”
此言一出,船上的乘客頓時不樂意了。
“小鬼,說話注意一些,我們這些罪人家屬咋的你了,就算是我們家屬有錯,但是傷及到你了嗎?”
“就是啊,小小年紀,還帶著顏色看人,真不知道是誰家教出來的?!?p> “估計是個沒娘養(yǎng)的,也沒上過學(xué)塾,自然是不會說話的。”
“我看他就是欠揍,我們這些人的家屬在監(jiān)牢改過自新,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他一個小屁孩憑什么說三道四?”
“別攔我,我今天非得揍他一頓!”
少年也是烈性子,霍地起身,望著那些氣勢洶洶的人群,“你們來打我啊,打我你們也會被關(guān)進去?!?p> 珞驚羽一見著陣仗,趕忙勸慰道,“好了好了,一群多大的人了,還與一個孩子計較,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你們動手,輕則賠償,重則關(guān)進去?!?p> 一群人憤憤不平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珞驚羽打量了那少年一眼,那少年卻毫不慌亂的坐下,繼續(xù)折著自己的紙人。
珞驚羽覺著有些意思,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年,這份淡定的心性倒是不錯,而且能以律法來保護自己,換做一般人家的孩子,此刻早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的躲在墻根了。
東州監(jiān)牢。
羅林的房間走進來一個人,此人穿著獄卒服飾,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的。
“羅林兄弟,在忙呢?”耿康平笑呵呵的看向正在整理卷宗的羅林。
羅林站起身來回道,“這不是耿大忙人嗎?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轉(zhuǎn)悠了?”
一邊寒暄,一邊示意耿康平坐下,笑道,“耿監(jiān)獄長不會是有什么事情吧?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p> 耿康平一臉坦然,笑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羅林的眼睛啊,確實是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p> “你說?!绷_林平靜的說道,他知道有些人定然是懷著目的來的,只是要看那是什么事情了。
“是這樣啊,我們監(jiān)區(qū)那個蕭立輝你知道的吧?”耿康平說道,“就在昨天啊,他將他同屋的那幾個囚犯打了一頓,害得現(xiàn)在在我們那里都待不下去了,誰也不愿意接納他,所以,你看能不能……”
羅林笑了笑,一副為難的模樣,“這種囚犯人員調(diào)度的大事情,應(yīng)該上報給總獄長吧,要他那邊簽署卷宗才行啊?!?p> “總獄長已經(jīng)早上已經(jīng)發(fā)話了,讓我來找你商議?!惫⒖灯叫χ聪蛄_林。
羅林起身冷哼一聲,“找我商議?你們既然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何必多走這一遭,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監(jiān)區(qū)那邊已經(jīng)有了一對刺頭,那竇家父子就已經(jīng)讓人頭疼了,你們現(xiàn)在又將另外一個刺頭送進來,覺得合適嗎?”
耿康平只得說好話,“那個,羅兄弟啊,這件事也是實屬無賴,我們這東州監(jiān)牢,一共五大監(jiān)區(qū),現(xiàn)在能接納他的也就只有你們四監(jiān)區(qū)了,其他的都已經(jīng)滿人了,實在是無奈之舉?!?p> “我謝謝您嘞,這樣吧,你們讓總獄長下一份卷宗給張區(qū)長,隨后將人轉(zhuǎn)移過來吧?!绷_林冷冷地說道,事到如今,已經(jīng)輪不到他來反駁了,上面既然決定了,他再如何反對也于事無補。
耿康平大喜,拉著羅林的手連忙表示感謝,“謝謝羅兄弟,都說羅兄弟是通情達理之人,果不其然啊?!?p> 羅林冷笑道,“不必恭維我,我現(xiàn)在也是案件纏身,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鋃鐺入獄了,要是分到你們監(jiān)區(qū),還望耿獄長多多照顧?!?p> 耿康平訕笑道,“羅兄弟這話何從說起啊,在咱們東州監(jiān)牢誰不知道你的為人啊,不會有那一天的,你就寬心吧。”
送走了耿康平,羅林立馬就去了監(jiān)牢區(qū)域,找到了正在執(zhí)勤的獄卒與副區(qū)長,他問道,“那個蕭立輝什么時候過來?”
副區(qū)長望著他道,“估計明天早上吧,羅林,我可告訴你啊,這一次你就收斂一下,別莽撞?!?p> 羅林剛想開口,就被打斷了,副區(qū)長說道,“你這幾天就不要去竇廣平父子那邊了?!?p> 羅林聞言一愣,“為什么啊,他是要向監(jiān)察殿舉報我嗎?難道事實的真相就沒人去在意嗎?”
“閉嘴!”一聲大喝傳來。
張區(qū)長大步走來,“這段時間正處于我們東州監(jiān)牢的關(guān)鍵時期,若是因為你出了岔子,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那就看著我這般被冤枉?”羅林很是氣氛,“我不管你們什么狗屁時期,我只知道我問心無愧?不可能被人冤枉,我就是脫了這身衣服也會證明我的清白,我打了人,但是沒有傷人!”
“羅林,羅林!”羅林說完便怒氣沖沖的離開了,任憑副區(qū)長如何叫也叫不住。
張區(qū)長冷哼道,“別管他了,我看他呀簡直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副區(qū)長問道。
張區(qū)長沉思了一下,道,“去把他的事情告訴上面,暫且讓他不要過來了,讓他歇著吧?!?p> 副區(qū)長只得照辦,將羅林的卷宗上呈給監(jiān)牢總獄長。
珞驚羽下了船,便朝著東州監(jiān)牢走去,誰知道還沒有走到,就被當初那兩個去范雪蘭家里的人截下來了。
正好是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兩人站在一起頗有喜感。
珞驚羽望著兩個人宛若說相聲一般,說著他們與監(jiān)牢的關(guān)系。
那胖子說道,“小兄弟,您可別小瞧了我們,我們與監(jiān)牢的關(guān)系可好著呢?”
“不錯,那東州監(jiān)牢的總獄長知道吧,那可是我們的舅姥爺?!笔葑硬遄煺f道。
胖子立馬不開心了,反駁道,“什么叫是你的舅姥爺啊,那明明是我的舅姥爺?!?p> 瘦子瞪眼道,“那你的舅姥爺不就是我的舅姥爺嗎?我們可是兄弟啊?!?p> “我去你大爺?shù)男值?,平日了多分點錢財就算了,你這連我舅姥爺還想搶,你找打呢?”胖子大喝道。
“來啊,看看是誰找打?”瘦子也不甘示弱,提著一條凳子就追了出去。
珞驚羽嘴角抽動,趕緊取下墨玉葫蘆喝口小酒壓壓驚,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不忍直視。
就這時候,他忽然發(fā)現(xiàn),那范雪蘭竟然也在這里,還偷偷摸摸的示意他過去。
珞驚羽看了還在扭打的兩人,跟在范雪蘭后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