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不可能打的,林懷山又不傻,但同樣不會就這樣認慫,畢竟死鴨子都還嘴硬,更何況是林懷山。
“啊,就這?沒話說了就用拳頭威脅人,不要說成為大宗師了,這種威風怎么也是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人才配有。”
林懷山用一臉鄙夷的表情繼續(xù)陰陽怪氣,明嬋哼了一聲,她一時沒找到反駁的話,同樣不可能真的用拳頭說話,最后擠出一句話來。
“不與你這樣的潑皮無賴計較!”
微微繃著臉,似乎有點生氣,林懷山卻當沒看到,照樣問問西問。
一個人不論處于怎樣的地位,實力如何,都會有自己的性格和欲望,隔得遠自然無法看到,接觸一兩次,只要不是刻意掩藏,那些性情就會暴露。
明嬋不是喜歡掩藏自己性格的人,她不會輕易看低他人,她如今雖然光鮮,但這不長的一生中,生活艱難的歲月卻占了多數(shù)。
所以和林懷山交談的時候,兩人間的氣氛其實很融洽,即便偶爾有些爭論,也沒有真的生氣。
喝茶閑聊,時間很快過去,敲門聲突然響起,明嬋輕聲說道:“進來吧?!?p> 門推開,一名女性甲士走了進來,然后將手上的賬本放在明嬋面前。
“百將,物資清點好了,請問下一次需要的物資清單是否更改?”
拿起賬本翻看了一下,明嬋搖了搖頭。
“不用更改,去支付貨款和定金吧,另外安排人手多砍些樹回來,以后的氣溫會下降些許,現(xiàn)在需要多做準備?!?p> 甲士應了一聲,她拿起賬本走出木屋,明嬋隨即起身,林懷山也跟著站了起來。
向外走的時候,明嬋有些嚴肅的說道:“在如今階段,北荒堡的人絕對不敢,也不會對你動粗,那些人膽子雖然不小,卻沒有在這個時候因為你而賠上全家性命的打算,這方面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但你與我合作,又和鎮(zhèn)北將軍有些關系,瀚海人若是確定鎮(zhèn)北將軍絕對無法拉攏,很可能對你動手,不論是抓你還是殺你,多少都是威脅。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派幾人保護你,不說萬無一失,安全性能增加很多。”
“是宗師高手嗎?”林懷山問了一句,明嬋聽后呵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林懷山一眼。
這時候在說正事,林懷山的言語中卻有幾分散漫,明嬋并不喜歡這種處事方式。
這個世界勉強可以說先天多如狗,但宗師并沒有遍地走,北荒堡明面上的宗師也就張飛虎、明嬋、黃澤三人。
黃澤是北荒堡三大家族合力供養(yǎng)的宗師,至于暗地里還有沒有其他宗師,這個沒法說清楚,畢竟宗師要藏起來,幾乎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我又沒說要你派一個宗師保護我,古家似乎對我有點意見,今天在橋上又有人讓我很不爽,恰好聽聞古家在今晚和瀚海步家有一場交易,所以我想請明百將親自壓陣,咱們去做一票,畢竟我這人膽子小,不喜歡冒險。”
北荒堡暗地里的交易很多,而且沒辦法完全掩飾,很容易打聽到許多消息。
明嬋點了點頭,只要涉及到瀚海人,她就很樂意動手。
“對了,你先前說瀚海人確定鎮(zhèn)北將軍無法拉攏,就可能對我動手,這話是否是說瀚海人在拉攏鎮(zhèn)北將軍,并且鎮(zhèn)北將軍現(xiàn)在沒有明確拒絕?
北荒堡三大家族淪落到如今地步,完全是拜瀚海人所賜,他們?yōu)槭裁催€要與瀚海人合作,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做了,恐怕名聲會徹底壞掉,他們內部反對這種事情的人應該也不少吧?
哪怕最終成功將長寧的勢力從北荒堡趕出去,他們自信能從瀚海人手中得到好處,而不是被瀚海人生吞活剝?”
這時候已經快走到車隊位置了,明嬋停下腳步,微微壓低聲音,語調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這話的確沒錯,但如果瀚海人換一個身份,讓他們不再是瀚海人,或者說瀚海匪賊了,北荒堡的某些人自然就可以不要臉面與之進行合作。
至于利益分配問題,站在他們背后的人做了保證,北荒堡的那些人當然能得到應得的利益,甚至失敗了,他們也認為長寧不能將他們怎樣。
他們依靠的不是自身,也不是瀚海人,而是另外的一方。
當然了,他們已經被利益迷了心竅,以為我長寧會繼續(xù)容忍,會將某些人放在心上,一群土狗瓦雞,不值一提?!?p> 明嬋沒有直說鎮(zhèn)北將軍的問題,但林懷山已經確定,張飛虎雖然沒有叛出長寧,但他的態(tài)度肯定很曖昧。
不過這些無法說明張飛虎一定會反叛,信了“神”的人腦子與常人不同,林懷山不會多做猜測。
“原來如此,還有另外一方插手,這倒是能說過去了。
那說好了,今天半夜碰頭,咱們做一票大的。”
林懷山剛要走,明嬋突然說道:“最后得了手,你給我?guī)壮???p> “不會吧?明百將,你居然看得上那么點?我真給了,不論多少也配不上你的身份,所以我覺得還是不給最好?!?p> 不了臉的話一說完,明嬋就伸出手,只用一個指頭點在林懷山的肩膀上,無形真氣立刻化作絲索縛住林懷山,讓林懷山沒有動彈的力氣。
“大半夜讓我去吹冷風,居然一個子兒也不給,這是人該做的事情?我要五成,一點都不能少!”
林懷山其實沒有感覺這種分配有太大問題,因為只要明嬋確定去,那么絕對會成功,更重要的是能保證自己和手下的安全。
人活著比什么都好,與其說是明嬋拿走自己的五成,還不如說是林懷山搭順風車拿明嬋的五成,加上順便出一口惡氣,讓步家和古家受損失,這生意絕對不虧。
林懷山立刻點頭答應,明嬋隨即放了林懷山自由,這時車隊已經準備好出發(fā),林懷山道別后剛上馬向前行去,還沒走幾步,江澈寒就湊了過來。
他噓了一口氣,很是不樂意的說道:“林兄,你不夠朋友,居然一聲不吭就跑了,留我在這里吹冷風?!?p> “江兄,不是我不夠朋友,明百將不開口,我怎么敢?guī)阋黄鹑ァ?p> 別看她個子不大,實際上兇殘的狠,當初我可是親眼看到她把同為宗師的夏奇虎一拳一拳錘到地里面去,而且先前你與我說的那些話都被她聽到了?!?p> 聽了林懷山的這句話,江澈寒嘴角扯了扯,嘿嘿干笑了幾句,然后騎著馬就開跑。
因為這時候還在軍營門前,明嬋就在不遠處,她依然能聽到林懷山和江澈寒說的話,鬼知道她會做什么,江澈寒當然先跑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