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人有自信,林懷山自然高興,自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能長治久安,對自己來說就是最大的益處。
明嬋看似什么都說了,但林懷山知曉,真正的秘密她并沒有透露,也不可能向自己透露,不過也夠了,自己可以趁機(jī)賺點(diǎn)小錢,無需關(guān)注太多。
更大的好處在混亂結(jié)束后才能拿到,林懷山等得起,而且應(yīng)該要不了太久。
不再說鎮(zhèn)北將軍的問題,兩人隨意聊了些,趁著這個機(jī)會,林懷山向明嬋請教修行上的問題。
巔峰宗師的確非同一般,隨便幾句話就讓林懷山茅塞頓開,將修行道路看得更清楚。
一杯茶喝盡,明嬋給林懷山續(xù)了一杯。
“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修行之路比世間九成九的人都要順暢,有鎮(zhèn)北將軍在,本無需我的指點(diǎn),不過你終究幫了我,不論如何,我也該付出點(diǎn)什么。
不知你有沒有什么要求,只要不算麻煩,我都會答應(yīng)。”
或許是因?yàn)槌D甏谲娭?,明嬋說話很直接,不喜歡拐彎抹角。
“我修行的內(nèi)功是《靈蛇吐納術(shù)》,它能支撐我突破到先天,但沒有后續(xù)功法。我對這門功法還算滿意,不知明百將能否幫我尋到后續(xù)功法?!?p> 聽到林懷山說起《靈蛇吐納術(shù)》,明嬋頓時來了精神,她笑意然然的看著林懷山,面容在剎那間綻放出難以言語的光彩。
林懷山心神不由動搖分毫,連忙低下頭不去看她,明嬋沒去管這些,只是繼續(xù)說道:“這個其實(shí)不難,在此之前你演練一遍靈蛇舞可好?”
“有這個必要?”林懷山不是多么愿意,因?yàn)殪`蛇舞的各種姿勢實(shí)在有點(diǎn)“妖嬈”,而且自己身上穿著軟甲,做有些動作不是太容易。
“當(dāng)然有必要,你演練一遍,我才能確定你究竟有沒有修行天蛇教一脈武學(xué)的天賦,放心,以我的眼力絕對不可能看錯?!?p> 這樣的高手發(fā)了話,林懷山不信也得信,演練靈蛇舞雖然有點(diǎn)丟人,但為了自己的前途,林懷山可以忍受。
起身后稍稍活動了一下四肢便開始演練靈蛇舞,林懷山高大粗壯的身體好似風(fēng)中柔柳般綿軟無骨,全身上下各種扭,雙臂高舉如同蛇一般蠕動變化,盡顯柔性和靈活。
靈蛇舞一開始,林懷山就進(jìn)入忘我的狀態(tài),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明嬋握著茶杯,一雙美眸中滿是訝異。
等一遍演練結(jié)束,林懷山立刻停了下來,平復(fù)氣息后重新回到原位,而明嬋已經(jīng)鼓起掌來。
“簡直是嘆為觀止,我從未見過如此妖嬈的舞姿,稱為天下一絕也不為過了?!?p> 明嬋說著這些話時雙眼明亮若星,的確是在贊嘆,林懷山聽得出她言語中的真誠,但林懷山一張臉還是便黑了幾分。
靈蛇舞是鍛煉身體的功法套路,的確妖嬈,林懷山知道這一點(diǎn),但被其他人說出來就完全不一樣了。
明嬋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但看到林懷山僵著臉,她忍不住噗嗤一笑,林懷山?jīng)]法子,只能板著臉灌了一杯茶。
“天蛇教的武學(xué)博大精深,很有修行的價值,不過配合修行的各種丹藥和特殊環(huán)境可能會成為往后的阻礙,所以我不怎么建議將它作為主修功法。
《靈蛇吐納術(shù)》之上是《狂蟒逐月功》,這門功法我恰好見過,也記得,它算是我見過的最頂尖的先天功法,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將它默寫出來。
天蛇教最高武學(xué)名為《天蛇化生道》,天蛇教雖然滅亡,這門功法卻還留在天蛇教遺跡之中?!?p> 說起了正事,林懷山的神色才好了點(diǎn),但心中已經(jīng)確定,往后得防著別人,不能讓別人知曉自己練的是《靈蛇吐納術(shù)》,免得被人笑話。
“既然能滅了天蛇教,為什么不將天蛇教的最高武學(xué)帶走,讓它留在遺跡中?”
明嬋抬起茶杯輕輕嗅了嗅茶香,抿了一口后才開始回答。
“那門功法并不是一本書,承載功法內(nèi)容的是一顆重有好幾十萬斤的巨大金屬球,天蛇教走到終點(diǎn)的時候,金屬球被天蛇教教眾推到了一個深有上百米的寒潭之中。
寒潭本就極其特殊,有凍結(jié)身軀和真氣的能力,絕大多數(shù)宗師也無法到達(dá)寒潭底部,也許大宗師出手才能撈起金屬球,”
聽到明嬋的話,林懷山呆住了,因?yàn)樗捳Z中的信息太匪夷所思了。
“大宗師能將一顆幾十萬斤的金屬球從上百米的寒潭中撈起來?用自己的力氣?人有這樣大的力氣?”
三連問立刻發(fā)出,明嬋看了林懷山一眼,然后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以為大宗師是什么?他們已經(jīng)不算凡人了,是人間的仙神,是凡塵的妖魔,凡人所不能做,不敢想的事情,他們都能夠輕易完成。
罪城城主在大周還未建立的時候就成了江湖傳說,他已經(jīng)存世數(shù)百年,如今依舊俯瞰這方世界,你還認(rèn)為大宗師屬于凡人?”
林懷山早就確定這個世界不簡單,可是明嬋突然說大宗師已經(jīng)不是凡人,林懷山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在這種事情上明嬋沒有騙自己的必要。
“可是他們?nèi)舨皇欠踩?,為什么歷史上記載著用軍隊(duì)圍殺大宗師的事情,既然他們能被軍隊(duì)殺死,那么他們有什么資格稱為人間仙神?
我聽說中原三大道觀每一代觀主都是大宗師,幾十年都會換一任,如此說來,中原不該有幾十個大宗師,或者說幾十個人間神仙?”
明嬋搖了搖頭,她很肯定的說道:“歷史不會錯,但史書是人寫,寫書的人會出錯。
有明確歷史以來,這片土地上只出現(xiàn)過五名大宗師,每一代中原三大道觀的觀主和書院院主的確擁有超越凡俗的實(shí)力,可惜差了就是差了,那一線便是天塹之別,永遠(yuǎn)無法邁過去。
他們根本不是大宗師,而是宗師巔峰,只不過掌握著神兵神甲或者神器,又是圣人道統(tǒng)的傳人,便被人尊稱為大宗師,四千多年來都是如此。
歷史上那些被圍殺的所謂大宗師同樣不是大宗師,他們或許比現(xiàn)在的我強(qiáng)一點(diǎn),但終究還是宗師,而我,或許會成為人世間第六名大宗師。”
雖然說了一個或許,但語調(diào)極其很自信,似乎再說是必然會發(fā)生的事情。
林懷山勉強(qiáng)相信了明嬋的話,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想到她忽悠自己演練靈蛇舞,然后居然笑自己,林懷山頓時呵了一聲,開始陰陽怪氣。
“人不大,口氣倒是不??!不好意思,第六名大宗師輪不到你,如果有,必定只能是我了?!?p> 明嬋有些惱怒林懷山剛才的眼神,更惱怒林懷山的語氣,她個子放在軍中的確很普通,年少時還曾因?yàn)樯聿氖菪〕赃^很多苦,受過很多嘲笑,如今雖然沒人敢嘲笑她,但林懷山這樣一說,她依然不樂意了。
很想張口懟回去,可是一看到林懷山這時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她又覺得自己如果真的懟回去,自己恐怕就被對方拉到同一個層次了。
贏了也是輸,輸了更丟人,明嬋哼了一聲,一口喝干杯中茶水,斜了林懷山一眼,同樣冷冷的呵了一聲。
“想讓我與你爭辯?你先打過我再說!”
一句話就堵死了林懷山的所有話語,這世道拳頭大才有說話的權(quán)力,嘴皮子再利索也擋不住別人的一個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