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鄰家青年是皇子
青山綠水,草長鶯飛。
由一座座小島嶼組建而成的晉宵國,與其說是皇帝統(tǒng)治,不如說是各島嶼分封出來的王在統(tǒng)治,天子不如臣,說的就是晉宵國,但晉宵國國王孫宛,和滄瀾海建交,而且背后有好幾個財閥支持,倒也不弱與人。
如今晉宵國建國百年,正是普天同慶的時候,出了一件事,一件驚天大事。
建國日當(dāng)晚,號稱龍筋虎骨的大皇子孫榮下毒殺害皇帝!事情敗露后,逃出皇城,一時間,全國嘩然。
但那些事兒,對于家住青臺山的柳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在這個連說書人都不愿意來的地方,皇城,是夢里的城市。
不就是大一點兒的村子嗎?有什么好的?
少女撇了撇嘴,對于趙家小姐嘴里的紙醉金迷,沒有半點認(rèn)同感,平日里見過最好的房子,就是趙家小姐的屋子,最好的吃食,在趙家小姐的餐盒,最好的繡球,在趙家小姐的閨房。
有名無姓的少女,正值豆蔻年華,已經(jīng)撐起家里的開支,大姐嫁了獵戶,連自己都吃不飽,自然是沒辦法補貼家用,二姐嫁的倒好,成了村里屠夫的三太太,只是她那丈夫,長得難看,心眼又太小。
“唉!”
想到這兒,小丫頭又是一口長嘆,傷春悲秋的老氣,在她稚嫩的臉上浮現(xiàn),只是下一刻,少女的雙眸微微一亮,嘴角不由地翹起,急急忙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朝著來人說道:
“孫家哥哥!”
迎面走來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清秀的臉上掛著惹人側(cè)目的笑容,雖然穿著一聲麻布衣裝,卻散發(fā)著一股出塵的氣息,腰間別著一柄小巧的斧頭,走路帶風(fēng)。
“柳妹妹?!?p> 男子緩步走了過來,隆起的肌肉將衣服撐得鼓起,一整風(fēng)吹來,少女甚至可以看見腹肌的形狀。
呸!不知羞!
少女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地垂下腦袋,見男人沒有發(fā)現(xiàn),又用眸子掃了一眼。
名叫孫草木的男人走了過來,幫著少女拎起了和她差不多高的背簍,背簍里裝著一堆草藥和棉麻布。
少女似乎習(xí)以為常,嘻嘻笑著跟在男人的身邊,給他講自己在趙老爺家里做工的經(jīng)歷。
“三房姨太太特喜歡胭脂,天天吃得滿嘴都是。”
“二房太太喜好彈琴,只是彈得難聽,不如我吹的口哨。”
“大房太太可嚴(yán)厲了,趙家小姐每天都被逼著學(xué)女紅?!?p> “趙老爺那天找到我,問我家里還有沒有其他人了,這是什么意思孫大哥你知道嗎?”
孫草木嘴角含笑,少女嘰嘰喳喳地像麻雀一樣,他也不惱,只是認(rèn)真聽著。
兩人在山林間行走,直至來到一片月牙般的小湖邊,少女赤著腳踩上湖水,雙手捏著裙角,將裙擺抬到小腿,露出蓮藕般細嫩的小腿,歡快地繞著月牙湖小跑。
男人則是指了指樹林,示意自己去方便一下。
踏入樹林,掩去身影的一瞬間,男人抽出了腰間的小斧子,腳板猛然一踩,在地上砸出一道凹陷,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矢,眨眼間出現(xiàn)在一片草叢之上,斧聲如雷,帶著千鈞之勢劈下,勁風(fēng)壓得周圍的草木嘩嘩直響。
撕拉!
只聽肢體分離的切斷聲傳來,被切成兩半的草木中,露出了一個來不及逃走而被切成兩半的黑衣人。
“蠢貨!大白天穿黑衣!”
孫草木冷笑一聲,手腕猛地扭轉(zhuǎn),帶著小斧斜向上一斬,撕風(fēng)聲呼嘯,從天而降的黑衣人顯然避無可避,就這么跟著被劈斷的手中劍一起被扎了個透心涼。
嗡?。?!
就在孫草木兩招制服敵手的時候,樹林里傳來拉滿弓的繃緊聲。
號稱有龍筋虎骨的孫草木,也不敢硬抗弓弩,下盤用力,硬生生地將身體折成一個拱橋,這才險之又險地避開幾支對準(zhǔn)腦袋的箭矢。
隨后斧出,劈天斬月,裹挾著吞天的氣勢,孫草木的身體在樹林中游動,像一只靈活多變的猴兒,以刁鉆的姿勢避開箭矢,欺身而上,只聽空氣一陣撕裂,又是一個大好頭顱。
手持弓弩,在這種地方,本就是極不易發(fā)揮,現(xiàn)在又碰到山林猛虎,自然是被殺了個來回,砍得整片樹林一片血腥,血珠子順著青葉滑落,凹成一個小洼,男人撕開纏在身上的血衣,朝著黑暗里勾了勾手:
“看夠了嗎?”
隨著男人的動作,黑暗里走出來兩道身影,一個是腰間懸著一柄青白劍鞘的俊美白袍公子哥兒,另一個則是西裝革履的冷面男人,這完全不搭的畫風(fēng),就這么出現(xiàn)在孫草木的眼前。
“哈?你們是什么鬼?”
孫草木愣了愣,對于畫風(fēng)清奇的兩人,剛剛殺完人的煞氣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嘭的一聲消失不見。
“冷......趙厘老師,他問你是什么鬼?”
白袍公子哥兒按著腰上的黑色劍柄,食指在劍柄上有規(guī)律的輕敲,發(fā)出一陣陣和心跳頻率完全一致的聲響,甚至影響到了孫草木的呼吸。
冷面閻王皺了皺眉頭,對著孫草木豎起手指,隨后想了想,搖了搖頭,伸手按在甘煮酒的肩上。
“去!”
冷面閻王輕輕一推,甘煮酒不由自主地朝前跨了兩步,還沒等他發(fā)出“誒”的聲音,就看到覺得受到挑釁的孫草木冷著臉高舉斧子朝著他的腦袋劈來,斧頭上的血珠隨著力道迸飛出去,在附近的樹干上砸出一個個凹坑。
劈頭斬下的斧頭帶著近乎破滅的力道,孫草木只有接近一品的實力,但勝在龍筋虎骨,一身狂暴的力道再加上豐富的殺人經(jīng)驗,和只有單挑經(jīng)驗和誅妖經(jīng)驗的甘煮酒完全不同,是實打?qū)嵉臍⑷四А?p> 冷面閻王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推著甘煮酒上場。
而此時斧頭已經(jīng)貼在腦門上了,甘煮酒可不會拿腦袋和斧頭對碰,于是雙腳猛然抓地,拽著身體猛然下蹲,同時單手拔劍,猶如毒蛇吐信,瞬間銀芒炸響,整片樹林繃起一片冷光,削向?qū)O草木的手掌。
遲孤如蛇,自下而上吐露詭道,斧光炸裂,自上而下猛虎落山。
武人對拼,不分勝負,只分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