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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生還

008 刺殺后續(xù)

極限生還 峽谷悠哉河蟹 2534 2020-12-26 11:30:42

  張遠(yuǎn)睡得沉重極了,若非還有呼吸,簡直像死了一樣。

  他倒下前慣性往前傾倒,靠在商素雪身上,但商素雪吃不住他脫力后死沉的身體,只好扶著張遠(yuǎn)仰躺在床上。

  替張遠(yuǎn)脫了鞋,又抱著他的兩腿放在床上。

  商素雪看著張遠(yuǎn)身上的血跡污漬,想替他換套衣服,不過脫了一半,想到他是男子,臉上紅了紅,又拉著脫下的衣服給他重新穿上了。

  十月天冷,商素雪走前,還拖著自己床上的被子,給張遠(yuǎn)仔細(xì)蓋好。

  大渝王朝的女子自尊自愛,商素雪亦不例外。

  張遠(yuǎn)這人睡她的閨床,蓋她的被子,還讓她來寬衣解帶。這些細(xì)說來都是無奈之舉,可事實已定。她雖然不喜張遠(yuǎn)的言語,說“我嫁不嫁人,不關(guān)你的事”,但日后相處起來,張遠(yuǎn)于她來說,終究還是和尋常男子不同了。

  商素雪拿著張遠(yuǎn)給她的銀票,想著張遠(yuǎn)所說的,欺辱女性的渾話,又想著他臨昏迷前,還要和自己算清照料花費并囑托注意安全的行為。一向是冰雪聰明的她,總覺得這兩種性格,不會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

  商素雪剛邁出屋子一步,便有一個女子哭哭啼啼地迎面而來。

  “素雪,你小叔沒啦!”

  想到張遠(yuǎn)所說的“你商家可能有別人已經(jīng)遇害”,商素雪心里“咯噔”一下,竟然罕見有些慌亂。

  “春嫂子別急,好好說,究竟是怎么了?”

  姚鶯春是商素雪小叔,商在谷的妻子,此時她哭哭啼啼地說:“時間快到中午,我便有心去問問在谷的胃口。我知道他平常處理生意忙,只敢在屋外輕輕喚著。沒想到我叫了他一刻鐘,竟不答應(yīng),我便自主進(jìn)屋看看。誰知一進(jìn)門便看到他倒在地上,臉上血肉模糊,像被錘子砸爛一樣。若非是穿著在谷的衣裳,就連我也不敢認(rèn)了?!?p>  商素雪想到小叔平時待她不薄,前段時間,父親說要她漸漸接手商家生意,也是小叔帶她學(xué)習(xí)。此時聽見了小叔的死訊,她一時間也黯然神傷。

  “二小姐?!?p>  商素雪扶著姚鶯春慢慢散步,一個頭發(fā)斑白,腰身微微佝僂的老人,快步走上前來。此人就是商府老管家關(guān)伯,也就是關(guān)海潮。

  她注意到關(guān)伯看了姚鶯春一眼,于是道:“關(guān)伯,就在這說吧?!?p>  關(guān)伯面色凝重地說:“二老爺還有信公子,全沒了?!?p>  “什么?”妖鶯春雙腿一軟,全身都擠靠在商素雪的身上。

  商素雪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如雕塑般立在原地。

  海量的想法從她腦中掠過。

  二叔,小叔,還有本家哥哥商朱信,這三人全都是商家在織布這塊生意場上的骨干。若是沒有張遠(yuǎn),自己也夭折在刺客手里,那很負(fù)責(zé)任地說,商家的天就塌了。

  秀拳緊握,一向溫柔和善的商素雪也生出一絲怒氣。光天化日下刺殺商家骨干,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她商家乃是大渝皇商,究竟是誰這么大膽?

  “關(guān)伯,再去查查還有誰也受害了。父親正在京城,我們查清后一并寫信給他。讓他帶信去告御狀!”

  關(guān)伯得令后,不急出發(fā),卻先叮囑道:“二小姐無礙,真是商家萬幸。現(xiàn)在多事之秋,二小姐千萬小心,沒有大事,千萬不能出門了。”

  商素雪點點頭,囑咐關(guān)伯寬心。

  關(guān)海潮走后,商素雪又哄了一會她的叔嫂,方才有空處理商家的事。

  自己的閨房被毀,在二叔和小叔的死亡面前,實在無足輕重。

  二叔主管商家布匹半數(shù)的銷售渠道;而小叔商在谷,則負(fù)責(zé)織布原料的采購和運輸。沒了他們,商家這臺巨大的織布機(jī)便停下大半。短期的混亂,以及停產(chǎn)缺貨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過,只要父親能夠在京城的談判中,拿下皇家的大筆訂單,那便能最大程度抵消這次集體刺殺的影響。甚至使商家在織布界更上一層。

  商素雪從十三歲起,便負(fù)責(zé)清元商府的開銷周轉(zhuǎn),若非她平時用心,商府事情省心不少。否則,突然將商家的大筆織布生意一同壓到她的身上,非壓垮了不可。

  月上中天,靜寂無聲,商府的一處廂房里還亮著燭燈。

  商素雪借著燭光看著商家最近幾年的貨物周轉(zhuǎn)記錄,每每翻頁,總要用手肘拄著桌子,素白修長的纖指輕輕按揉著太陽穴。

  她的一雙大眼睛不似白天那樣閃亮了,不過在月光和燭光下的烘托下,她那半睜半閉的朦朧睡眼,倒意外顯得很有媚意。

  侍女小環(huán)坐在桌旁,頗有義氣的等著自己的主子,可惜在長時間的點頭斗爭中,還是敗給了睡魔。她一頭栽倒在桌上,“咚”的一聲,就沒爬起來了。反而睡得很香。

  這突然的“磕頭”聲,卻讓商素雪清醒了許多,她去另找了一件衣服,披在小環(huán)的身上,然后自己推門,出去走走。

  原來內(nèi)院的房間死了人,而且被砸了很多,她這個商家小姐,只得暫住在客人的廂房里。

  不過,很巧的是,張遠(yuǎn)和她住在一個院里。

  商素雪沿著院子走了一圈,不可避免的正好走到張遠(yuǎn)的屋前。她出于領(lǐng)導(dǎo)對下屬的關(guān)心,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確認(rèn)張遠(yuǎn)仍是昏迷后,才走完這一圈剩下的路,回到自己的屋里。

  剛剛坐下,就有丫鬟來報。

  “小姐,官府查案的人要回去了?!?p>  商素雪拍醒了小環(huán),兩人提著燈籠,趕到商府的正門前。

  一群提刀的捕快正往外走,商素雪道:“王捕頭留步!”

  身材魁梧,面相端正的王捕頭拱手道:“二小姐。商家遭此大難,我清元衙門必會查個水落石出?!?p>  商素雪本來站得離王捕頭頗遠(yuǎn),但等王捕頭說話后,便領(lǐng)著提燈籠的小環(huán)走近。

  王捕頭看商素雪走近后,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滯。

  白天事忙,而且人多眼雜,他不便盯著商家小姐一直看,如今等她走近細(xì)瞧,便由衷覺得,畫中仙子與她相比,也不過如此。

  清冷的月光給商素雪的全身融上一層藍(lán)色的冷調(diào),而小環(huán)手里燈籠的暖光,則撲在她的臉上和眼睛里。本來就是如脂如玉一樣的皮膚,現(xiàn)在更加細(xì)膩溫潤了。

  商素雪從小環(huán)手里接過一疊銀票,然后親自遞給王捕頭。

  “夜深天涼,捕頭拿去,買些好酒,給兄弟們驅(qū)驅(qū)寒吧?!?p>  王捕頭不舍地,將視線從商素雪的臉上移開,然后瞧著她手上的錢,喉嚨發(fā)干。

  這少說也有幾千兩,若說買酒,便叫他的兄弟們喝上十年也夠了。

  “這……”王捕頭猶豫。

  “我商家受此大難,必是有人圖謀?!鄙趟匮┙又溃骸斑€望大人為商家,還有小女做主。若是能為我家中死去的親友報仇,我定為大人在城外建廟祈福,年年歲歲都有供奉。”

  若是商老爺說出這話,王捕頭不但無動于衷,甚至還想嘲笑。但是換了商素雪來,眼帶淚光,我見猶憐。

  王捕頭也是有血有肉的陽剛男子,這等情形,誰能不為她主持公道?

  當(dāng)時便收下“酒錢”,再拱手道:“王某誓與犯罪賊人不兩立,定還商家一個公道,還清元一個朗朗乾坤!告辭!”

  商素雪目送王捕頭離開。她知道,用幾千兩銀子,想撬動其他幾家皇商的根基,無異于癡人說夢。商家能否討回公道,報了殺人血仇,還得看父親能否求來京城的“第六道”。

  待王捕頭走后,商素雪轉(zhuǎn)身回去,不等邁步,便聽見有個男子在嚷嚷。

  “起開!別碰老子,我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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