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得如此突然。
秦子川茫然的停下腳步望向街道另一邊。
目光所見之處,孤兒院方向有熟悉的火焰升騰而起,照亮了茫茫夜空,映得黑夜宛如白晝,就連月色也黯淡了幾分。
那不是人間之火,反倒像是百里長空的火焰。
方成祖提前一天出手了。
“該死!”秦子川低聲罵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罵誰。
然后,秦子川整個人身體前傾,邁出一只腳猛地踏在地上。一縷打著旋的微風自其腳下而起。接著,他以超乎尋常地速度沖了出去,唯在身后留下一段沉悶的破空聲。
有風在他耳邊咆哮。
有火在他心底燃燒。
此刻的秦子川猶如一匹脫韁的烈馬,奔跑著,沖刺著,裹扎著狂風之力向著目標地點發(fā)起沖鋒,將沿途所有的阻礙一一摧毀。
沖至孤兒院門口,透過斷裂的大門,可見院子中央,魯塔全身裹扎著巖石正與一名渾身金屬化的男人對拼,拳拳到肉。
看似熱血,然而魯塔卻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他身上的巖石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打碎,崩裂。
而他的對手,不僅金屬身軀毫發(fā)無傷,甚至于其身體在火光照耀下反射出明亮的光澤,一塵不染的狀態(tài)無疑是在狠狠地羞辱著魯塔。
只見,金屬男人一拳擊碎了魯塔的肩膀,巨大的慣性使其深深砸在了墻壁里。男人獰笑著,再一次舉起拳頭對準了魯塔的頭顱。
危險一觸即發(fā)。
好在秦子川到了。
秦子川沒有從正門沖進去,他沖至門口,雙腿猛一用力借助風的力量直接跳了起來、整個人越過了高高的圍墻,越至近十米高的夜空。
在空中秦子川舉起了右手,捏成拳,奔涌的狂風之力自他掌心涌出,使他整個人化為了一團颶風。
“給爺死啊?。?!”秦子川嘶吼著。
金屬男人怔怔地望著頭頂?shù)那刈哟?,不自覺地長大了嘴巴。
“轟?。?!”
低沉的撞擊聲響起。秦子川一拳轟擊在了金屬男人的腰腹,將其鑿進了地底。
下一刻,力量沖擊性積蓄的恐怖氣浪在瞬間壓縮又爆發(fā),席卷四周,摧毀了周遭的一切事物。
孤兒院矗立了數(shù)十年的圍墻經(jīng)過多次沖擊后,再也承受不了多余的力量了,轟然倒塌。
魯塔也被甩了出來。
當煙塵散盡,只見秦子川半蹲在一個大坑前,那并不強壯的背影在魯塔眼中宛如當世戰(zhàn)神。
“川子哥?”體能不足的魯塔解除了巖石化的身體疑惑道。
解除超能的魯塔渾身傷勢一下子顯露了出來,大量鮮血自肌體間流淌而下,滿身淤青腫脹,最嚴重的是他的肩膀,那里露出一個大洞,隱約可見骨頭。
“對不起,我來晚了?!鼻刈哟ㄖ逼鹧D(zhuǎn)過身,面對魯塔的注視目光深沉地說道。
然而帥不過三秒。
“?。⊥赐赐矗。?!”
秦子川突然單膝跪地捂著自己的右臂哀嚎,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了下來。。巨大的沖擊力下他的右臂骨折了。
魯塔一驚,欲起身向秦子川身邊走去,結(jié)果肩膀的劇痛讓他站不起身來。
“可惡啊,你們居然搞偷襲!”
這時,混亂的塵霧中,有人咬著牙根說道。
緊接著,秦子川面前的巨坑中,一個漆黑金屬色的手掌伸了出來。這只手掌攀住坑邊,將自己埋在下面的身軀緩緩拉出。
金屬男人重新站在了院子當中,依舊保持著金屬化的狀態(tài),只是他的腰腹位置被巨力強行扭曲,呈現(xiàn)一種撕扯的錯位狀,想來一旦他體力不支解除金屬化后腰部的脊柱就會崩斷。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現(xiàn)在的金屬男人仍舊可怕,他盯著秦子川,兩眼充斥著憤怒的火焰。
“混蛋小子!我要將你撕碎?!蹦腥伺鸬?。
“該死!”秦子川暗罵。他怎么也想不到十米高空蓄力而下加上疾風之力的一拳居然沒能將這個男人擊敗?,F(xiàn)在的他右臂骨折,渾身力量被掏空,根本做不到有效對抗。
至于說手劈風刃,御風飛行,一念龍卷之流根本不是他這個剛剛覺醒超凡的小白新人類能夠使用的。
思考間,男人沖上前來一拳揮出,秦子川只能借助腳下的微風之力艱難躲閃。再想?yún)R聚出破壞性的一拳已是癡心妄想了。
“別躲??!你不是很行嘛!來打我??!”男人一邊揮拳進攻一邊怒吼著。
好在男人腰腹受了傷,即使沒能將他打回原形,但行動上依舊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加上他的能力是金屬化,雖然提升了破壞力和防御力,但無形之中速度也受到了很大的干擾。面對靈活十足的秦子川,他連衣角也碰不到。
如果讓秦子川這樣風箏下去,那么待到體力耗盡,男人就是甕中之鱉了。
可惜,男人不是傻子。哪怕受傷讓其憤怒地險些失去理智,但數(shù)次進攻無望后男人還是冷靜了下來。
當男人再一次拳頭落空,與秦子川之間的距離被拉開后。男人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提速沖向了魯塔。
“既然奈你不得,我便取他的性命以解我斷脊之恨!”男人嘶吼道。
話音剛落,男人就沖到了魯塔面前。而秦子川與他的距離較遠,支援已是來不及了。
“砰!”令人心顫的撞擊聲。
魯塔在緊要關(guān)頭重新激發(fā)了巖石身軀,勉強擋住了這一擊。
雖然下一刻巖石之軀又重新消散,但秦子川已經(jīng)到了。
秦子川將風之力包裹在身,以身體為武器狠狠地撞開了再一次揮拳的男人。
集聚的沖擊下,兩人滾進了亂石堆中。
可惜男人的體能實在是太好了,金屬化的身軀為期增添的防御力太高了。男人再次站了起來,并一把手拎起秦子川的衣領(lǐng)。
男人獰笑道:“蠢貨,這是你自找的!”
秦子川也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著,甚至面對男人強有力的鐵拳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咳咳……”秦子川甚至笑的咳出了血。
“死到臨頭了你笑什么?”男人被笑懵了,下意識質(zhì)問道。
“我笑你沒有機會了啊,混蛋!”
下一刻男人身體驟然僵硬,眼睛忽的瞪大,眼底寫滿了難以置信。
一團燃燒著火焰的拳頭從后往前穿過了男人的腹部。為本就傷痕累累的腰腹添了一把火。
男人倒下后,百里長空一手提著氣若游絲的方成祖,一手冒著熊熊火焰的渾身是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秦子川的眼前。
“謝謝啦,老頭子?!鼻刈哟葍袅搜?,笑道。
“哼!”百里長空冷哼一聲,接著他頓了頓說道,“是我應(yīng)該要謝謝你才對。”
夜風拂過,兩個男人相視而笑,繼而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