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齋飯就在普瑞德和永釋和尚你一言我一語的宗教討論中結(jié)束了。
餐后,外面的雨絲毫沒有減弱的征兆,小張看了下手表,已經(jīng)19:42了,看情況今晚只能在此留宿了。
倒沒用小張多言,永釋和尚就說要請小李、小張、老宋和普瑞德去居士林留宿一夜再走,估計是小李那幾張紅票子起的作用。四人也沒客氣,而老宋說自己白吃頓飯,一會還要白住,說什么也得幫忙干點啥,就留在廚房幫崔居士和玄清收拾。
永釋也沒說什么,就帶著剩余的三人出了廚房。
到了居士林,永釋和尚道,“居士林每層五間房,你們正好五個人,就在一層住下吧。”他又解釋了一句,“再加上崔居士,今天雨大她也不方便下山?!?p> 三人沒有異議,永釋留下鑰匙就離開了。
經(jīng)過這一天的折騰,三人也都有些困乏,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玄清、崔居士還有老宋在廚房一陣忙活,很快就收拾好了,墻上的掛鐘指向八點一刻,沒想象到收拾起來還挺快的。玄清坐在椅子上休息,老宋和崔居士也在一旁,都沒吭氣,但是眼睛卻都盯著對方,好像有話要說似的。
這時永釋進(jìn)了廚房,“辛苦各位了,宋施主也早點安歇吧,房間就在居士林,一會讓崔居士帶你過去。崔居士,大雨不便,就別下山了,也在居士林住下吧。”
“多謝師傅,我再歇會,一會雨小點,就去居士林”老宋答道。
永釋點點頭又說,“玄清,一會若是雨停,你便去山頂看一下臥佛苑的電閘是不是拉上了,順道把苑門鎖好?!?p> 然后把兩把居士林的鑰匙放在餐桌上,便回禪房了。
玄清從永釋和尚回禪房后,便打量著窗外,發(fā)現(xiàn)雨勢漸小,果不其然,大概半個小時后,雨已經(jīng)完全停了。
他惦記著師傅的囑托,便起身出門,要去上臥佛苑巡視。
出門前他跟崔居士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這雨下得迅猛,雖說時間不長,也有不少積水,特別是這沿山棧道,更是難走,何況他還拖著一條病腿,但想到師傅對自己的恩德,玄清又不覺得有什么困難了。
臥佛苑里安靜得只能聽到微弱的蟬鳴,想著雨水把平實聒噪的蟬兒也澆得乏了。檢查完電閘,巡視院落一圈,玄清準(zhǔn)備下山了,不過這雨水滿道,本來上山就用了平時兩倍的時間,下山更要耽誤,面對平日15分鐘的山道,玄清拖著病退,一點點地緩慢移動。
就在他馬上要下棧道時,遇見普瑞德穿著長衣長褲背著一個大包,匆匆向占到走來。
玄清心里起疑,這么晚,這老外要上山?
普瑞德也看見玄清,他倒是主動問好:“小和尚,晚上好呀?!?p> 玄清合十還禮,“阿彌陀佛。這么晚了,施主是要上山嗎?”
“是啊,白天下雨沒有機(jī)會逛,想現(xiàn)在去參觀一下,明天還著急要走?!?p> “這天黑路滑,您還是不去為妙。”玄清心想這外國人真就是和中國人不一樣,大半夜的賞什么山啊。
“沒關(guān)系,小和尚。”普瑞德根本沒把玄清的話當(dāng)回事,“嗖”的一下從他身邊越過,消失在棧道上。
玄清搖了搖頭,只身回自己的耳室,路過師傅房間時,他看見永釋的影子映在淺色的窗簾上,估計還沒睡,便敲門匯報道,“師傅,臥佛苑我檢查過了,一切正常,電源我也按您意思關(guān)了?!?p> “好,辛苦了,你去休息吧?!?p> 玄清應(yīng)了一聲便回到自己的小屋,可能是因為今天太過操勞,他沾著枕頭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玄清被一陣敲門聲和談話聲弄醒了,睡眼惺忪間那些話語也聽得斷斷續(xù)續(xù),不太清楚,直到他聽到“我和玄清在此談佛可是沒聽見什么聲響”和“我再去找找就好,您和玄清多保重。”的時候才算徹底清醒——我明明在這里啊,師傅怎么說謊呢?師傅口中的“玄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