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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星攜月

十二 看戲

攬星攜月 芳菲醉 2565 2021-06-01 20:00:00

  燭火搖曳,煙霧繚繞,墻上影子若隱若現(xiàn),玲瓏婀娜,讓人想入非非。

  桌上,剛剛送來的密信已經(jīng)拆封,人影將信拿起來放在燭火上,信箋卷曲,化為灰燼。

  水月城那位還真是大手筆,五萬兩,她都有些動心了呢!

  這個凌之羽恐怕有的煩了!

  ……

  一床一幾一凳。

  床用石頭壘成,上鋪厚厚的干草,再上面兩床褥子,坐上去又暖又軟。

  暖昔就躺在這張床上,腳被抬起,腳裸處涂了藥,沒那么腫了。

  杏兒手捧木碗,邊吹邊說:“小姐,那位公子看上去挺和善的,把自己睡的屋子都讓給咱了?!?p>  暖昔喝一口粥,糯糯的甜甜的?!澳惆镜??”杏兒手藝見長啊,之前熬粥不是半生不熟就是糊成黑炭。

  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杏兒再次夸獎起來:“是那位公子熬的,沒想到他不只心地善良,廚藝也這么好。”

  這丫頭,一碗粥就給收買了,真是單純的可以。

  正站在門外的藍(lán)青紫聽個滿耳,心中立刻有了主意,轉(zhuǎn)身離去。

  “杏兒,咱們被困幾天了,怎么也不見攬梅山莊有人來找,是不是他們還不知道咱們走丟了?!迸糁缓葞卓诰屯崎_粥碗,癟著嘴,心里委屈。

  心心念念的羽哥哥到底在哪兒呢?若水到底有沒有告訴羽哥哥她們來看他?

  暖昔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在家里要星星不敢給月亮,皺下眉頭就有人心驚肉跳的問噓寒問暖。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被冷落。

  想見的人沒見著,還迷了路,不知身在何處,身邊除了傻乎乎的杏兒,就還有一個不知居心的陌生男人。

  正想著,那個男人走了進(jìn)來,懷中還抱著一床被子。

  “外面下雪了,姑娘有傷在身,還需多多保暖。”藍(lán)青紫將被子放在床邊,又檢查了一下暖昔的腳踝,“再有幾天姑娘就可以走路了?!?p>  “多謝公子。”暖昔乖巧道謝,聲音里卻透著疏離。

  這個男人雖然救了她,可畢竟萍水相逢,還是保持距離為好。

  杏兒可沒想那么多,開口詢問:“公子可知這是哪里,怎么才能回到攬梅山莊?”

  藍(lán)青紫故作驚訝:“哦?兩位是攬梅山莊的人?”

  “也不算啦,我們只能算客人?!毙觾鹤炜?,暖昔想攔都攔不住。

  “想必兩位也是來參加攬梅盛宴的?!彼{(lán)青紫笑了笑,“不過,在下聽說攬梅盛宴已經(jīng)結(jié)束,賓客們也都離去了?!?p>  “沒關(guān)系,我們只要回到攬梅山莊就行。”杏兒仰著臉,滿眼期待,看得藍(lán)青紫心里不是個滋味。

  “請恕在下不能送二位去攬梅山莊?!彼s緊拒絕,生怕再被杏兒看一會兒就心軟了,“等姑娘腳好了,在下送二位出山?!?p>  杏兒失望的嘟嘴——這位公子不像表面那么和善,如此直接拒絕她的請求,有點(diǎn)兒太無情了。

  “敢問公子貴姓?”暖昔終于插上嘴,“公子是否和攬梅山莊有過節(jié)?”

  “當(dāng)不起貴字,在下姓藍(lán)?!彼{(lán)青紫有些為難,“在下的確有難言之處?!?p>  若不是必須等那個莫名其妙失蹤的人,藍(lán)青紫才不愿留在這里,整日提心吊膽提防攬梅山莊的人。

  話說回來,那個人會不會已經(jīng)死了,否則怎么可能這么久不出現(xiàn),消失的一點(diǎn)兒痕跡都沒有,連魅影都找不到他!

  凌之羽已經(jīng)成功被引下山,他留在這的意義不大,還不如申請回去,他實(shí)在不想再過這種與野人無異的生活。

  “多謝藍(lán)公子救命之恩,待我能行走,自會下山,不連累藍(lán)公子?!?p>  被暖昔的聲音拉回心神,藍(lán)青紫蹙眉。這姑娘說話著實(shí)不好聽,明著順了他,暗則罵他膽小怕事,明哲保身。

  她要是知道她們主仆二人是被自己擼來要挾凌之羽的,還不知道會說出什么話來呢!

  道聲“好好休息”,藍(lán)青紫轉(zhuǎn)身往外走,身后杏兒又問:“藍(lán)公子可曾見過一位老婦人?”

  雖說老婦人并未對她倆做什么,但杏兒心中還是放不下,總覺得不弄清楚是人是鬼心里不踏實(shí)。

  藍(lán)青紫腳步不停,搖了搖頭表示沒看見。

  杏兒繼續(xù)嘟嘴,對藍(lán)青紫的印象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小姐,等你腳好了咱還是回家吧,這地方太危險。只要若水告訴凌公子咱們來找過他,凌公子一定會去家里看你的?!?p>  她家小姐眼睛望著藍(lán)青紫離開的地方默默出神,良久才道:“終于開門了,咱們自己走吧。”

  “???”杏兒看看小姐再看看洞口,又看看小姐的腳踝。

  “沒事,已經(jīng)沒那么疼了。”暖昔從床上坐起身,雙腿下床,試著踩了踩,然后在杏兒攙扶下走了兩步?!澳憧?,可以的?!?p>  她才不要回家,她一定要見到羽哥哥,跟著羽哥哥,不然,那些狐貍精會把羽哥哥搶走的。

  而此刻,暖昔心心念念的羽哥哥正喝著茶看好戲,絲毫不知道那個暫時的盟友藍(lán)青紫弄丟了他的表妹。

  丹寇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又從盒子里取出一只灰色的蟲子。

  “這叫癢癢蟲,”她掃一眼地上眾賊,“放到身上奇癢難忍?!彼郎惖解嵞忻媲埃鞍W的想把牙咬碎,想把心掏出來——”

  猥瑣男面皮不自覺抽搐,眼底泛起懼色。

  “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誰不老實(shí),姑奶奶我就讓誰嘗嘗癢癢蟲的滋味兒?!?p>  客棧掌柜和伙計對視一眼,默默低頭。

  丹寇手里把玩著盒子,眼睛掃過眾人:“為什么?誰的主意?”

  等了半天,沒人說話。

  丹寇柳葉眉一挑,她的蟲子許多天沒動換了,正好趁此機(jī)會好好玩一玩。

  只見丹寇打開盒子,兩只手指輕輕捏起一只蟲子,抬眼看了看幾人,她的眼神落在誰身上,誰就跟被蜂蟄了一般抖動一下。

  “就你吧。”丹寇抬手就把蟲子放進(jìn)綠豆眼兒領(lǐng)口里。這些人里最屬他看著不順眼。

  其他人都扭過頭盯著綠豆眼兒,同情又有點(diǎn)好奇。猥瑣男更是慶幸沒選自己,心里還暗暗想,就該老四受這份罪,誰讓他瞎出主意。

  綠豆眼兒感覺蟲子沿著領(lǐng)口往胸口爬,動作緩慢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蟲子彎曲再伸直的全過程。

  不過,他沒感覺癢,一點(diǎn)兒也沒有。

  見綠豆眼兒神情自若,其他人也開始懷疑這個穿得像芹菜的姑娘不過是嚇嚇人罷了。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聽到呵呵呵的笑聲。

  起先聲音很小,隨后逐漸變大,從呵呵呵到哈哈哈,最后竟震得人耳膜疼,并且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

  綠豆眼兒不自覺彎腰,肚皮笑得生疼,眼淚不受控制的順著兩腮往下滑。

  可是即便這樣,他依然覺得癢的不行,想上手去抓,然而兩手都被綁在身后,動彈不得。

  于是,他倒在地上,開始打滾,希望借助地面的摩擦減輕痛苦。

  一眾人就這么看著他蜷著身子來回來去翻騰,有些地方的皮膚都磨破了,心中五味雜陳。

  有的想幸好不是自己,有的想一會兒會不會輪到自己,還有的想干脆說實(shí)話吧,那樣子實(shí)在太難受了。

  丹寇見凌之羽直皺眉,伸手點(diǎn)了綠豆眼兒啞穴,過會兒再看,綠豆眼兒憋得臉色紫紅,像豬肝似的。

  “你們老實(shí)交代,他就少受點(diǎn)罪,否則他癢死了,你們繼續(xù)。”

  她的話還沒說完,眾人就聞到一股惡臭,再看綠豆眼兒,身下一片狼藉,可他還在不停的滾,那場景……

  若水早就跑到外面,凌之羽和行云也出去了,剩下丹寇塞住鼻子,望著因?yàn)槔壥帜_不能跑被動接受難聞氣味的賊人。

  “我說,我說。”猥瑣男第一個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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