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子,元安成站在青蓮軒門口,回頭望了望自己的弟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轉(zhuǎn)身走了,只剩下一臉糾結(jié)和元安吉和柳寧兒。
“寧兒!我知道你蠢,但是不知道你蠢到竟然不知道剛才太子來是干什么的嗎?!”一進到里面元安吉便壓抑不住,對著柳寧兒大聲的喊了起來。
“對,我就是蠢,那你告訴我太子殿下來所為何事?!”柳寧兒也氣憤的對著元安吉喊了起來。
“陛下看中了你,要下旨讓太子娶你做太子妃!”元安吉的雙眼通紅,大聲的喊道。
“元安吉,你說什么?!陛下要下旨要我做太子妃,怎么可能?我就算現(xiàn)在成了元府的人,也不過是個庶女,陛下怎么看得上我?”
“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這件事情父親和大哥都知道!”
“所以,那天你才說要帶我走?”柳寧兒不相信元安吉說得話,有些哽咽的問道。
元安吉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zhuǎn)。
“寧兒,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如果那個人是真心愛你的話,我會祝福你,可是如果只是為了權(quán)謀利益,我不會同意你嫁給任何人?!边^了很久,他淡淡的說道。
柳寧兒沒有說話,她想了一下,直接一口氣跑回了元府,剛巧遇見了元辰回來。
“寧兒,你怎么回來了?什么事這么著急,跑得氣喘吁吁的。”元辰一看見柳寧兒滿頭大汗的模樣,忍不住心疼的拿出手帕想要給她擦汗。
柳寧兒卻一把推開了他的手,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父親,今天太子殿下和大哥來青蓮軒了?!?p> 元辰沉默了一陣,便揮手示意柳寧兒跟著他,柳寧兒也看到了旁邊的下人,不再出聲跟著元辰走進了書房。
“你都知道了?”元辰默默的問道。
“我不明白父親是什么意思?你說你是真心想要我回來的,我以為我真的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原來這些不過都是利用和欺騙!”柳寧兒流著淚大聲的對著元辰喊道。
“寧兒,對不起,但是為父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做,你聽為父說。。?!?p> “父親,您還要和我說什么?我以為您和別的人不一樣,可是原來都是一樣的。”
“寧兒!”元辰顫抖著嘴唇,大聲的喊了起來。
“為父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你,也沒有想過欺騙你,這么多年我都一直在找你和你的母親,我以為你們都死了,可是老天厚待我元辰,你們還活著,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高興?!?p> “然后呢,你還不是答應(yīng)了陛下?!?p> “我沒有!自始至終沒有答應(yīng)過陛下,寧兒,也許在你的眼里為父自私自利,總是逼迫自己的兒女,可是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家人是最重要的,我想盡辦法是為了保護你們,而不是利用你們,陛下是給過我旨意,但是我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
“父親,寧兒。。。”剛回府的元安成就聽見小廝說是老爺和小姐吵了起來,趕緊沖到了書房,剛巧看見了這一幕。
“大哥,你也知道是吧?不然為何你今日會帶著太子殿下前來?”
“寧兒!我和父親都知道,但是我們也在盡力阻止這一切,是,我們是想過,那是當朝太子,以后的陛下,如果你要是嫁給了他,就不再受別人的欺負,可是我和父親為何遲遲沒有答應(yīng)他們,還不是考慮你的感受?!痹渤梢埠傲似饋?。
“考慮我的感受?在你們的眼里,我這樣的庶女,低賤的身份怎么配有感受?”柳寧兒激動的朝著他們兩個人大聲的喊了起來。
“寧兒,那是陛下,你還要父親抗旨不成?你可知道因為這件事父親和陛下已經(jīng)多次鬧了不愉快,事到如今,你還要想的是你自己嗎?”
“我不想自己,難道你們會想我嗎?你們元家給過我什么?我從出生就流落在外,和我娘親相依為命,小的時候我發(fā)燒病的要死的時候,你們在哪里?長大了為了交房租被流氓毒打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我娘病了,我一個人帶著她來到長安求醫(yī),我連一個饅頭都舍不得吃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為了給我娘治病,我去到懷慕閣上工,差點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們在哪里?既然你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都不在我的身邊,那么現(xiàn)在又何必還要來利用我?!”
柳寧兒說完以后,忍不住跑了出去,剛到門口就撞到了門外一直偷聽的元安吉,元安吉有些難忍的想要拉住她,她癟了癟嘴,一把甩開了元安吉,朝著府門外跑去。
元辰看見寧兒跑了,心中一陣疼痛,立馬喊著她的名字想要去追,可是剛走了兩步就沒有站住暈倒了。
柳寧兒跑出了元府,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便喊了一輛馬車,坐了上去。
“姑娘,要去哪里?。俊?p> “師傅,麻煩你送我去城外的清風(fēng)庵。”
“姑娘,這天色不早了,你去了城外怕是趕不回來了,要不明日再去?”趕車的師傅是個好人,看見天色已晚便勸說道。
柳寧兒沒有說什么,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遞給了他,車夫也就不再說話,趕著車往城外走去。
在車上,柳寧兒抱著自己的膝蓋,哭成了淚人,她想起了從前的種種過往,那些被人欺負,被人輕賤的日子,她一步一步的是怎么樣的艱辛才熬了過來,走到了今天。
原本她一直以為自己真的找到了家人,元辰和陳氏總是對她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讓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可是原來這都是假象,是為了元府的利益欺騙和利用她。
現(xiàn)在的她好想好想那個不計回報保護她的人,好想念他的懷抱和聲音,可是偏偏那個懷抱是她永遠也回不去的了。
想到這里,她終于是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她不知道從她離開元府開始,就有一個人一直默默的尾隨著她,在聽見她的哭聲的時候,心里如同被一百根針刺了一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