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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域九曲

第19章大人小人

天域九曲 小靜師姐 4407 2021-01-27 07:36:11

  白小龍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拿著抹布正在一絲不茍的擦拭著九陽棧的大門。

  由遠(yuǎn)及近一對浩浩蕩蕩的隊伍,抬著一頂藍(lán)紗轎子疾馳而來,街道上瞬間塵土飛揚,剛剛用抹布擦過的大門瞬間再次被灰塵覆蓋。

  “誰呀!有沒有點公德心!”

  白小龍大著嗓門兒喊,九曲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敢在九陽棧門口放肆的真的不多,“多少天沒下雨了,看不著灰大塵土多么!”

  隊伍在九陽棧門口停下來了。

  附子將轎簾挑起來,景泰藍(lán)色彎腰鉆出轎子,邁步走出來,唰的一下打開手里的折扇,笑得人畜無害,走到白小龍面前雙手抱拳,歉意滿滿,謙恭的說:“兄臺受累了。都是這些下人不聽話,要不,我來替你再擦一遍?”

  白小龍上下打量著來人,衣服華美,長袍長靴,怎么看這身裝備這么老套?

  嗨,現(xiàn)在哪里還有這么老套的裝備?真是的,比我們這還窮。

  “干什么的?”

  白小龍不愿意和一群窮嗖嗖的家伙為難,索性就轉(zhuǎn)過身子,一邊繼續(xù)清理門上的灰塵,一邊詢問,“九陽棧現(xiàn)在不理事。小事去冥界,大事上天堂,不大不小的去西天找佛主去?!?p>  “兄臺,我來找人?!?p>  景泰藍(lán)色再次拱手行禮,溫和的說,“云鷲宮宮主的女人?!?p>  “嘩。”

  “噗通?!?p>  白小龍手里的水桶傾斜了,里面的水灑了出來,不知是不是太過害怕,手一滑水桶掉了下來摔在地上,水灑一地,水桶在地上咕嚕嚕轉(zhuǎn)了三個圈之后停了下來。

  景泰藍(lán)色對白小龍的反應(yīng)很滿意。

  害怕,就說明我來對了。

  景泰藍(lán)色唰的一下打開扇子,溫潤如玉的笑臉,人畜無害,優(yōu)雅的搖著扇子,輕淺的說:“在下景泰藍(lán)色,十六宮總公主的獨子。西方蓮臺之主的侍徒。哦,師父新收的徒弟,沒來得及公布于眾?!?p>  白小龍越聽越懼怕,慌慌張張的撿起水桶,誠惶誠恐的說:“請你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稟報掌印大人?!?p>  景泰藍(lán)色微微頷首。

  白小龍匆匆跑步回去。

  ****

  “你干什么呢?慌里慌張的,火上房了?”

  藍(lán)慧文正在忙碌著挑揀王千凡扔出來的混元前的卷軸,白小龍?zhí)嶂隘偭艘粯优苓M(jìn)來,滿臉驚恐,好像凡人遇到了鬼一樣,“還是龍兒跟人打架了?就算是她和銀九玄打上了,你也不應(yīng)該慌張成這個樣子?!?p>  “······”

  白小龍收住腳步,惶恐不安的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自己的不安。更不知道該怎么陳訴景泰藍(lán)色的身份。

  “放心好了,掌印大人自由安排。”

  面對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小白龍,藍(lán)慧文只能好言相勸,“天界的事情那位明是非著手處理,冥界的事情掌印大人正在清理那些無用的卷軸。只有少數(shù)沾染到西方的事情才會用到她。不會讓她隨便出手的。咳咳,打架這事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藍(lán)慧文微不可查的嘆口氣,和這個家伙說不清楚,還是不要浪費唇舌了,“她是宇宙獵人,誰惹她就是找打。找打的人不挨打是對他們的不敬······”

  “藍(lán)執(zhí)事,景泰藍(lán)色來了。”

  白小龍聽著聽著忍不住了,“就在門口呢?!?p>  “大人,天界來人了?!?p>  藍(lán)慧文聽到景泰藍(lán)色的名字時,神情明顯的一怔,繼而不耐煩的大喊一聲,“景泰藍(lán)色?!?p>  ???

  白小龍呆立在原地:這樣也行?

 ?。???

  明是非:這是一條小蝦米。

  千帆老人頭也不抬的說:“讓他在門口立等?!?p>  白小龍領(lǐng)命離去。

  梅成衣沖著王千凡豎起大拇指,咧咧嘴,水汪汪的眼睛彎成了兩個好看的月牙兒,“王伯伯,你這是不是給他吃個閉門羹?”

  “不是。”

  千帆老人笑瞇瞇的說,“我這是在教他規(guī)矩?!?p>  梅成衣笑得一臉燦爛,純真的臉上恢復(fù)了他這個年齡該有的單純,很是八卦的追問:“然后呢?”

 ?????

  明是非:又一個傻子,他明明是在教訓(xùn)他。哪里有教他規(guī)矩?

  “然后?。俊?p>  千帆老人沉思片刻,是在斟酌該怎么回答她的問題,良久之后呵呵一笑?!翱此奈蛐匀绾?。”

  “哦。”

  梅成衣瞪著一副恍然大悟眼睛,心里卻在說:我信你個鬼。

  立刻跑到里面的位置挑揀那些混元前的卷軸,都干了兩天了,早已是輕車熟路,麻溜的挑揀就完事了。

  外面的一老一少可沒有打算放過這才機(jī)會,此時正在密謀著如何打壓對手。

  “掌印大人是想利用龍兒的身份為天下善士掙一分福祉?”

  明是非不相信這位笑呵呵的老人胸?zé)o城府,頗顯為難的說,“這個與天下為敵的差事給她不合適吧?”

  “怎么說話呢?”

  千帆老人不悅的反駁,“我這是借用。她在這一時半刻也走不了。順便幫著大家伙兒做點我們做不到的事。她的隊長大人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派人來尋她,說明她現(xiàn)在沒有什么要緊的公務(wù)。軍界的人,我老頭子是借用。明白不,借用不是利用?!?p>  明是非不滿意的說:“掌印大人這是狡辯之詞。三界之里的人犯了錯誤可以利用輪回的機(jī)會擬補(bǔ);龍兒本就不是三界之里的人。她的位置不允許她犯錯誤,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參與輪回。三界這里的陳年爛賬,恩怨糾葛,與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何必把她攪進(jìn)三界的紛爭里?這對她不公平?!?p>  “公平不公平你找他爹說去,”

  千帆老人笑得更加得意了,放下手里的活不干,坐在這里和明是非聊天,“她是不屬于三界,咳,可他的爹呀跟天下還真有點關(guān)系。再說了,就看她那火爆脾氣,不用老人家借用他也能跟人家打起來。”

 ?????

  明是非蹙眉不語:這道是真的。

  “我這也是借勢而已。不是利用,我哪敢利用她呀?!?p>  千帆老人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她那些權(quán)勢不借白不借,借了也白借。咱們這九陽棧的人比他們差那?”

  千帆老人用手指指房頂,“才華,秉性,能力,可以說個個出眾。但是呢,莫汗韋慶愣是說人性不如妖性純良。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人,是最完整的進(jìn)化成功的物種。妖性純良?呸,有膽子把那些大妖怪放進(jìn)輪回盤里走一圈。我倒要看看哪個不會被世間的紙醉金迷迷惑!”

  “老人家,你這話說的有些抬杠的意思。”

  明是非微微一笑,正色道,“可以說說,怎么個借法?”

  “這個簡單,但是要你配合?!?p>  千帆老人正色道,“我這里沒有資格調(diào)用她。你有,當(dāng)然了,一切必須在你情我愿的情況下進(jìn)行。”

  明是非也停下手里的動作,狐疑的環(huán)視一周,不解的問:“千帆山主,你這里不該人丁單薄啊。這是怎么回事?”

  “唉,一言難盡?!?p>  提起人丁之事,千帆老人面帶愁容,眼眸里劃過一絲悲痛之色,接著動容的說,“我在人世兒女雙全,也算是天家眷顧了??墒?,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圣。背后給我老人家使壞。兒女們過得都不如意。尤其是女兒,秉性良善,從不做無德之事。禍從天降······唉,家破人亡,女兒氣瘋了。寧死不再相信善有善報?!?p>  千帆老人說到這里眼眸有淚花閃過,被他抬手巧妙地拭去了,“我老人家也張不開嘴規(guī)勸她。是啊,善無善報,守善何用?我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面對她。她也不愿意和我說真心話。父女之間的嫌隙就那么來了?!?p>  千帆老人抬眸望著明是非,滿眼的失望之色,“天家若是有意排除異己,不想讓我們這些老骨頭留下來,可以直接找我們談。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們。他們真的是無辜的。老頭子秉公執(zhí)法都是錯的,一切罪名我自己承擔(dān)。帶我轉(zhuǎn)達(dá)天家:放過他們好嗎?”

  明是非面色凝重,斟酌一下,微微搖頭,接著壓低聲音說:“老人家,天家不會自毀城池的。這是有人要毀了天家的大局。你可不能糊涂啊。令愛之事我會呈報天家,一定還她公道?!?p>  “小老兒在此替小女謝過明大人了。”

  千帆老人恭敬抱抱拳,繼而訕訕一笑,繼續(xù)說下去:“龍丫頭脾氣火爆,那些跳梁小丑勢必會觸怒她。尤其是西方的那些東西。仗著佛菩薩的庇佑為禍人間,她是誰你知我知。別人動手是和西方為難,她動手就是清理門戶。老頭子就算知道了,也只能打掉牙和著血水往肚里吞。他自己家的嫡傳弟子,脾氣秉性,他比誰都清楚。呵呵,還說老頭子利用她嗎?”

  老奸巨猾。

  明是非低頭繼續(xù)做事。

  千帆老人笑得若有深意。

  梅成衣窩在角落里辛苦挑揀著混元前的卷軸。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中。

  ——————

  離開南城區(qū),白星宇又去了一趟聚寶閣。

  這一次收獲甚微。只有十幾顆水塔零而已。聊勝于無,揣在衣兜里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暗暗尋思著如何分配。

  行至密林間,一股淡淡的妖怪的腥氣引起了白星宇的警惕。順手折下一樹枝拿在手里,繼續(xù)在林間慢步。

  倏爾,一陣飛鳥惶恐的驚叫著離去,一個身穿皂色長袍的男子緩緩走來,發(fā)如濃墨,一枚玉簪固定在頭頂,面容清雋,身材高挑,手拿一把折扇優(yōu)雅的搖著。

  但看表象,儒雅風(fēng)流,如竹如松,如芝如蘭。

  眼如一汪清水,似笑非笑脈脈含情。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清雋的臉龐留下斑駁的光點,光點上隱隱透著絲絲黑色氣流,在陽光下慢慢暈染,直至擴(kuò)散,而后消失不見。

  修敏凌蛟微微一笑,自以為是的把自認(rèn)為很優(yōu)雅的一面展現(xiàn)給白星宇,溫柔的說:“姑娘,在下修敏凌蛟。初來貴地迷了路,請問姑娘聚寶閣怎么走?”

  迷路了?

  嘁,

  你當(dāng)我瞎。

  白星宇咬唇不語,靜默的望著他。

  “姑娘,在下第一次出遠(yuǎn)門,不小心迷路了。”

  修敏凌蛟眼眸里立現(xiàn)無措的神情,退后幾步,好像是怕白星宇把他怎么樣似的,“我家里有病弱的母親等待著我買藥回去續(xù)命呢?!?p>  “你娘親八十了吧?”

  白星宇翻了白眼,這種老掉牙的瞎話還在有人用?

  妖怪不用學(xué)習(xí)嗎?

  妖怪不用進(jìn)步嗎?妖怪就可以說瞎話不過腦子嗎?

  “哦,”

  修敏凌蛟哦了一聲,知道騙不了她,眼眸劃過一絲狠戾,手中的折扇倏爾化成一柄長槍,突兀的刺向白星宇。

  白星宇輕描淡寫的抬起一手捏住刺來的槍尖,邪魅的一笑,“云鷲宮讓你跑了,還以為你長記性了呢!原來是個豬妖??!”

  “咔嚓”一聲,槍被折斷了。槍尖斷了,槍還在。

  修敏凌蛟不退反進(jìn),手腕一沉,用力往下壓著長槍企圖將白星宇的肩膀卸掉。

  白星宇輕蔑的一笑,身子瞬間傾斜一下,腳步輕靈,肩頭緊貼著槍桿滑了向修敏凌蛟,馬尾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發(fā)絲略過斷了槍尖的利刃,人已經(jīng)飄到修敏凌蛟面前。

  迅如疾風(fēng),快如閃電,修敏凌蛟還沒有來得及閃躲胸口位置迎來重重的一擊。

  啪的一聲,白星宇手里的枝條狠狠地抽在修敏凌蛟的前胸。

  枝條落處皮開肉綻,一股腥臭的血氣撲面而來。

  白星宇倏爾飛身一躍,猶如一只離弦之箭彈射出去。落在不遠(yuǎn)處的密林間嘔吐不止。

  修敏凌蛟身子噔噔噔倒退三步,靠在一棵大樹下捂著胸口,驚恐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密林。血,啪嗒啪嗒的滴著。

  若非是胸口的傷痕,他真的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那人身法太快,快的連逃跑的機(jī)會都沒有。

  若是說第一次襲擊是中了銀九玄的埋伏,這一回算什么?

  驚魂未定的修敏凌蛟忍著劇痛向密林深處逃去。

  另一處的密林里,白星宇吐得七葷八素。怎么那股腥臭味就跟著自己陰魂不散的!

  我都跑了這么遠(yuǎn)了,還有啊!

  現(xiàn)在這妖怪也太不經(jīng)打了,僅僅是一根樹枝的力量都經(jīng)不起。

  一根樹枝?!

  白星宇揚起握著樹枝的手,樹枝上沾滿了血漬,‘嗖’的丟出很遠(yuǎn)。苦笑著搖頭,嘆口氣,拍著自己的腦門教訓(xùn)自己:“你呀你,就傻吧。這么大的事兒怎么忘了呢?下一次不許犯這樣的錯誤了?!?p>  而在她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上柳芊芊將這迅捷一戰(zhàn)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是不敢在這個時候離開。深怕驚動了這位殺神。

  白星宇四下觀看,確定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蹤,這才一臉不高興的走出密林。

  白星宇前腳離開,柳芊芊后腳化成人形從樹上掉了下來。雙腳軟的挪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就那么靠在樹旁,趴在草叢里靜靜地等著,等自己的腿腳不軟了,再飛回?zé)o情崖報信。

  一定告訴主人:這個人太可怕了。簡直就是殺神降臨。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要招惹她。

  修煉重要,正果重要,小命更重要。

  密林的女子對此一無所知,更不會想到自己會被別人冠上殺神的稱號。她還在苦思著如何讓自己下一次不這么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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