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后,晨光初露,遠處天際已經(jīng)泛起一抹魚肚白,大龍山附近城鎮(zhèn)來往人流不少,此時也逐漸熱鬧起來。
平生門避開人潮而駐,門內(nèi)弟子零落,在一片喧鬧中顯得格外死寂。
此時,平生門外,有十余人集結(jié)。
有人大喝道:“平生門的人出來!我乾元門有人失蹤在你平生門范圍內(nèi),我等要求馬上進入門中搜查!”
這十余人中為首的是一個背負長槍,長發(fā)披肩的挺拔中年,那中年見過了半刻無人應(yīng)聲,低喝道:“顧玉堂!再不出來我等便要硬闖了!”
仍然無人做聲。
挺拔中年冷哼一聲,拔出背后長槍,寒芒一閃,長槍好似出袖青龍,直接破開平生門外的鐵制大門。
“走?!敝心暌ι顚ι砗蟊娙说?。
“踏”
“踏”
“踏”
不過半刻,十余人便行至平生殿外。
姚深冷冷看著門扉大開,一片昏暗的平生殿,對身后人說道:“曾誠,你入去探探虛實?!?p> “是!”被點名的漢子心中凜然,只是點頭道。
曾誠一臉謹慎的從衣袍間摸出兵器,那是一對鐵锏,然后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試探走向門扉大開的平生殿中。
“踏”
曾誠小心邁步跨入門檻,第一時間小心地抬頭望去,他知道門檐這種地方最是容易設(shè)置埋伏。
抬頭望去,入眼處一片昏暗,門檐上空無一人。
曾誠重重呼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大叫道:“無人!”
姚深微微頷首,率領(lǐng)眾人大步跨入殿中。
然而,就在他一腳跨步而入的瞬間,一片漆黑的屋中瞬間閃過一道光亮的劍光。
那劍光從殿內(nèi)最近門口的一條梁柱后閃起,初初不過數(shù)寸大小,然后幾步間迅速變化成一兩尺,好似清風拂面,卻又有股凜然的殺意,宛如風中藏鋒般向進殿的眾人掃去。
最前方的曾誠剛想要驚叫出口,手上鐵锏剛提到一半,脖子上已經(jīng)多了一條血痕,其上血流如瀑,其后的姚深心中一驚,手上長槍宛如蟒蛇出籠,直直點向那如微風般的劍鋒。
就在即將針尖對麥芒之際
那劍鋒好似風中飄絮,面對直直而來的長槍,突然劃過一道飄逸的弧度,繞過槍頭,劍身迎著槍身迎上,然后左右橫掃而過。
“啊”
“啊”
姚深身旁有幾人手上慢了一拍,沒來得及抵擋,胸膛和脖子上便都綻開了點點血花。
姚深長槍一掃不成,槍身上綻放出青芒,想要橫拍過去。
那長劍便好似靈蛇般,一擊即退,拉開距離。
顧玉堂持劍身影出現(xiàn)在昏暗堂內(nèi),冷冷看著仰面向后倒去的三四個漢子。
“不愧是平生門的清風劍法,果然飄逸輕靈?!币ι钍諛尷涞?。
顧玉堂一臉冷色,眼睛一掃,冷笑道:“乾元門還真是看得起我顧某人啊,竟然出動門內(nèi)副門主,大長老,與數(shù)位執(zhí)事一起圍殺于我,傳出去也不怕被外人笑掉大牙么?!?p> 姚深輕笑幾聲,道:“畢竟你可是號稱平生門二十年一遇的天才啊,恐怕也快將你門內(nèi)內(nèi)功修至融會貫通的境界了吧,對付一個疑似一流高手的人物,怎么小心可都不為過?!?p> 話音剛落,姚深身旁眾人身體上齊齊有青光閃過,一個個手持各式兵器向著顧玉堂圍攻而去,姚深長槍如龍,槍上青芒涌動,隔著近丈向顧玉堂點去。
顧玉堂心下一凜,運轉(zhuǎn)體內(nèi)幾乎踏破融會貫通門檻的《平生決》,長劍上真氣涌動,腳下踩起輕靈步伐,長劍連忙向四面八方攻來的兵器應(yīng)付而去。
平生門和乾元門都是江湖上二流的門派,門中武學也都是二流武學,平生門武學主輕靈,乾元門武學重變化,在大殿中對敵,由于空間畢竟有限,其實顧玉堂是稍稍吃虧的。
但他不得不如此,因為還有囡囡。
若是到開曠地帶對敵,囡囡便要暴露在敵人視野中,在死戰(zhàn)中他根本不可能照顧得來,只能提早在殿中設(shè)下伏擊,期求一擊之下立功。
此時,大殿內(nèi),各種兵器轟擊之聲轟鳴一片,一陣陣金鐵交加的錚鳴音響之不絕。
“顧玉堂,若是你晚幾年回來,武功真正臻至一流高手境界后,我等還未必敢輕易惹你,但你終究太猴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今日后平生門將在世間徹底消失!”姚深一邊搶攻,一邊出聲撩撥道。
有鷹鉤鼻中年出聲道:“副門主此言差矣,平生門將成為我乾元門光輝歷史的一部分,往后門下弟子必能在門中大事紀中找到這個被我們滅了的門派。”
顧玉堂一臉冷色,充耳不聞,手上長劍揮舞得愈加急速,在眾人圍攻中輾轉(zhuǎn)騰挪,一手清風劍法揮舞得滴水不漏。
在激戰(zhàn)中,有乾元門人手腕一動,衣袖內(nèi)有烏黑亮芒閃出,一道數(shù)寸大小的鏢形暗器激射向顧玉堂。
“茲”
顧玉堂長劍揮舞,四面八方攻勢連綿不絕,終究是沒有顧得及突如其來的暗器,嘴上悶哼一聲,背后已經(jīng)被那暗器入肉數(shù)分,傷口處一片青黑。
“梅花鏢!”顧玉堂身間真氣涌動,逼出背后的毒鏢,冷哼道。
“嘿嘿,有見地,我這梅花鏢可是為你專門淬過毒的,配上我獨門手法出手,顧玉堂你死的也不冤枉了。”鷹鉤鼻中年冷笑道。
顧玉堂一身內(nèi)力幾乎要踏破融會貫通的門檻,但外功境界有限,不過三流之境,身體防護弱了一籌,如今只覺得背后一陣火辣辣的痛,同時一陣酥麻之感從傷口處不斷向周身擴散。
他只能不斷鼓動體內(nèi)真氣封鎖傷口處的毒素擴散,盡可能地延緩毒素發(fā)作,心中暗念:
“囡囡還在,我絕不能死!”
顧玉堂背后受了傷,手上卻更加冷厲,低吼道:
“清風百蕩!“
他手上快劍好似瞬間化作十數(shù)道劍影,忽快忽慢,似實似虛,十數(shù)劍影連成一片,好似有疾風鋪面。
乾元門圍攻眾人有功力稍弱者瞬間口中慘叫出聲,身上道道血花閃過,手上兵器落地,身子往后倒去。
姚深看見身邊有人倒下,心間卻沒有什么波動,反而瞧準了時機,槍身上青芒大盛,趁著顧玉堂劍勢已盡,舊力未生之際,長槍好似青蟒重重拍向他。
“彭!”
顧玉堂胸膛被青芒正中,大叫一聲倒飛而去,口中鮮血狂吐,好似沙包般撞在殿內(nèi)梁柱上,然后摔落在地。
“哼哼,任你顧玉堂天才半生,如今終究要為我乾元門作嫁衣。”姚深一掃地上橫列的七八具尸身,眉目微冷。
顧玉堂撐腰起身,然后便無力地倒下身來,體內(nèi)毒氣沒有了真氣鎮(zhèn)壓,頓時隨著傷勢爆發(fā)開來,不過六七息,他面色已經(jīng)是一片灰敗。
而就在此時,在殿內(nèi)門房中,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臉擔憂地冒出半個身來,輕聲喊道:“叔叔?“
顧玉堂本就灰敗的面容聽聞囡囡叫聲后面色瞬間大變,一臉驚慌地望向門房方向,看見了一臉憂色的囡囡。
有乾元門人看見異狀,眼疾手快,身影一閃便閃身出現(xiàn)在那門房外,一雙大手呼嘯著勁風迅速往囡囡身上抓去。
下一瞬,昏暗門房中忽然有一只疤痕縱橫的大手以更快的速度伸出,好似拍蒼蠅般拍向伸手而來的大漢。
“嘭!”
眾人只看見,那大漢好似被炮彈當膛轟擊,整個人好似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摧枯拉朽地震飛數(shù)丈外,掛落在殿壁上,使得整個房子簌簌一震,然后那大漢才慢慢從墻壁上滑了下來,在地上顛仆了幾下,沒有了聲息。
于此同時,在一片昏暗中,一個身上疤痕無數(shù),好似從九幽地獄爬上來的光頭大漢,彎著魁梧身子從門房里擠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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