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那人怎么說,瘋猴就是不肯現(xiàn)身。下面的人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是相互盯著臺上。
秦獸動了,動作僵硬但迅速地靠近到了瘋猴的上方。他也不看瘋猴在哪,手上的動作一起,無數(shù)的絲線就從秦獸的手中飛出,如瀑布般傾倒下來。
不明就里的伍斗不知道內(nèi)情,可其他人卻知道,這是控制絲線。這些絲線無形無質(zhì),從特殊的隨身攜帶設備里發(fā)射而出。有些人是以手套的形式,有些人就是一件特殊的衣服。
其他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絲線攻擊的地方還有個人,而且是貼在高臺的邊緣。不由得都吸了口涼氣,捏了把汗。
他們是控制派不假,崇尚“萬物可控”的信條不假,但他們畢竟也有肉身,不是金剛不壞。從沒見過瘋猴這么身手敏捷且不怕死的。
只見人影一晃,瘋猴的身子就翻到了高臺之上,從背后抱住秦獸,就往下跳。
那個男人怎么會讓他得逞,秦獸的身體突然如同銅墻鐵壁一般,雙腳牢牢地扎入地里,不動彈分毫。
“哼,雕蟲小技。鼠輩也敢出來獻丑?!?p> 瘋猴不管這些,執(zhí)意要救下秦獸,完全不看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卻是急了,因為還從來沒有人這么傲慢地對他。他站起了身,向瘋猴移動過來。
瘋猴恍若未覺,仍然自顧自的。這讓那個男人更是惱怒,“可惡,爺同你說話呢!”
這人手一抬,幾條紅色的絲線如同長了眼睛,直撲瘋猴的身體上下。眼看就要到了瘋猴的身上。
接下來,男子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瞠目結舌——瘋猴頭、上下半身,像泄了氣的氣球,一下干癟了下去,恰恰躲過了他的絲線,又再恢復了身體的形狀。
“這是怎么回事?還能變幻身體大小。”有人問。
“傻了吧,我曾經(jīng)看過有人賣過一件衣服,名叫麒麟如意衣。據(jù)那人說這衣服是操縱局里出來的高科技玩意,是下一代的S級操縱者的必備制服。”
“操縱局的東西?難怪這么神奇了。”
這些人還在議論,臺上已經(jīng)起了變化。瘋猴的身體又鼓了起來,原來平時瘋猴的身子是靠這衣服撐這么大的,他本身的肉身更加弱小。
就在那人以為抓住瘋猴的時候,沒想到瘋猴能縮小身子。他手上的反應也就慢了。
瘋猴趁此機會,猛地一退就到了男人的身前。他和那個男人臉對臉地看個清楚。
這男人也被嚇了一跳,一下子來不及控制秦獸,自己退了好幾步。就這么會的功夫,秦獸就已經(jīng)跪坐在地上。
“秦獸,趕緊下去?!悲偤锝辜钡卣f。
“要你管,老子就是要與他斗。他戲弄了老子,沒這么便宜的事!”胡渣男人好像脫離了控制,轉(zhuǎn)身就怒視著那個男人。
“下去吧你,多事?!悲偤锷锨?,腳一踹,秦獸就應聲往后躺。
身后不遠就是臺基下面,他眼看著就倒栽著下去。不過等了一會也沒聽見有人落地的聲音。
原來他們的人,已經(jīng)在瘋猴出動的時候,到了臺基下面接應了。
“慢,打之前我還有話要說?!悲偤镎f道。
“沒什么好說的,打贏我再說。你們既然敢?guī)说酱巳鲆?,有什么可說的,打就是了?!蹦莻€男人欺身就上來,對著瘋猴就干上了。
臺下的人離得遠看不清,只看到二人身體在臺上,你來我往,好不膠著。
他們二人卻不是在打架,至少在明眼人看來不是如此。二人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極力躲過對方的紅線。
接著,自己又沖對方動手。他二人周圍根根紅線纏繞,相互扭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
瘋猴勝在身手敏捷,再加上身上有寶衣護體,并不害怕,動作舒展。
對面的男人卻是越打越慌,越打越亂,因為他使出了所有的手段,依然沒有奈何瘋猴。
眼看著二人的身影要看不清了,因為根根紅線如同實質(zhì),飄浮在空中并不散去,幾乎要擋住了二人的身影。
要是換個普通人上去,被這些線碰到,立刻會被這些紅線侵入體內(nèi),馬上就動彈不了了。
這些紅線是什么,沒人說得清。不過控制派的人都知道怎么運用。這種東西熟悉而又陌生。
因為連他們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做出來的,他們的設備都是從一個地方買的?;蛘哒f整個負面世界的控制設備都是從一個地方買的。
瘋猴與那個男人,二人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斗得是不可開交。
眼看,那個男人漸漸露出頹勢,馬上就要分出勝負的時候。
一個聲音幽幽地傳來,好像很遠,又好像就在他們耳邊說話。
“你們好不講規(guī)矩,都欺負到我們門上來了!”
聲音不大,但所有人下意識地心里一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下一刻,所有人都不能動了,如同被凍住了,連脖子都不能轉(zhuǎn)動。
而且可怖的是,沒過多久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好像變得虛弱,手腳乏力了。
“遭了,被人控制住了!”
所有人都慌起來。他們看看周圍。果然,每個人的身上不知何時就出現(xiàn)了一根極細的黑線。
“黑線!黑色的控制線?”不可能,控制線大多都是紅色的,很少有看到黑色的,這種線的出現(xiàn),意味著那個控制的人并不簡單。
這線在昏暗的天色掩蓋下,幾乎難以發(fā)現(xiàn)。只有當它飄起來,發(fā)出微微亮光的時候,才會被人看見。
而且,不是每個人都看得見。伍斗就看不見有什么黑線。
“誰啊,誰??!趁我們不備,偷襲暗算,算什么本事!”
“對啊,偷雞摸狗的玩意,太不厚道了?!?p> 各種難聽罵人的話都出來了,都在找那個下手之人??稍搅R,眾人心中的害怕就更多了——能同時控制住在場的上千人,得是什么樣的人物啊?
恐怕只有控制派的領袖——賓特才能做到吧?
一想到傳聞中賓特殘忍的手段,所有人都是手腳冰涼。他們到這里來是有野心不假,但前提得是有命在啊。
如果被賓特控制了,還談什么野心,一切都完了。
正焦慮的時候,眾人就聽到緩慢的腳步傳來。
這人好像一路走來推倒了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走一步就向旁邊倒下幾個不能動彈之人。
等他走出人群的時候,卻沒幾個人認出這人的背影是誰。
可伍斗認得,而且是剛認識不久的——那個叫做龍婆的老太婆!
只見龍婆回過了頭,看了看眾人。嘴角咧開,像在笑,“烏合之眾!”她就往臺基上去了。
臺上的二人斗得正憨,見有人上來了,二人便分開了。
瘋猴見來者不善,也不急于交手。對面的男子卻哼了一聲,怪龍婆這個時候來壞他好事。
龍婆不以為意,就這么在一旁坐下,看他們二人。
“怎么,不動手了呢,繼續(xù)吧?!饼埰耪f道。
瘋猴兩眼各看二人,他現(xiàn)在的情形很不妙。下面沒有動靜了,也不見那些人聒噪了,看來應該出事了。
這位老太婆大搖大擺地到這里來,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今之計,是趕緊逃離這里。
“別他媽的廢話,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發(fā)號施令了!”男子說道。
“白羽小子,別不識好歹,老身不是來幫你的嘛,我看你對付這小子夠嗆啊?!饼埰判覟臉返湹卣f。
原來這腦子叫白羽,他看向了龍婆,輕蔑地說,“少在我面前演,你會這么好心?怕不是想趁我不備偷襲吧?要不是我傷重在身,還輪到你來?”
“那是,白大控制師,那是賓特大人手下的第一控制師,當然不需要我動手了。那你自己解決吧,我就給你壓陣?!饼埰耪f。
“第一我倒是不敢說,齊大哥才是我心中的第一控制師,你龍婆還輪不上?!卑子鹫f道。
“你要我動手,我偏不!”白羽就這么干站著。他和龍婆就這樣互視著。前者蔑視地看著后者,后者一臉奸詐地看著前者笑。
趁這個功夫,二人只覺得眼前一閃,瘋猴的身影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