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帶著沈洛音回了沈府,杜嬤嬤看著回來的兩人,急忙迎了出來。
這一晚上,她眼皮就跳起來沒完,總感覺有事情要發(fā)生,本都脫了衣服,卻始終輾轉反側始終睡不安穩(wěn),最后索性起身穿衣,卻不想等來衣裳盡濕的顧辭淵和沈洛音。
“王爺,你們這是……”她話還問出口,顧辭淵就冷聲打算。
“去給她換身衣服。”
時至初秋,夜里天氣漸涼,容易感染風寒,蕓兒聽到聲音出來,卻被杜嬤嬤安排去熬姜湯。
回來途中,顧辭淵已用內(nèi)力將沈洛音喝的水逼出,更是將他的外衫裹在她身上,雖然是濕衣服,但也能抵擋些涼意。
杜嬤嬤給沈洛音換好衣物,卻見顧辭淵依舊在庭院,他僅著里衣,一身玄衣與夜色榮威一體,冷眼凝視著沈洛音房間。
杜嬤嬤了然來到他身邊,微微服身。
“王爺,姑娘換了衣服睡下了,您衣服也濕了,也很微涼,別傷了身子?!?p> 杜嬤嬤提醒著他,顧辭淵點點頭,轉身離開。
這沈府雖然不大,但卻處處都是眼睛,盯著沈洛音的院子,若是被人看到顧辭淵在這里,指不定明日要傳出什么閑言碎語,首當其沖的就是大夫人和沈玉蝶。
尚書府內(nèi)小妾眾多,也沒有像沈府這么勾心斗角。
她將顧辭淵送到門外,才轉身回到沈洛音房內(nèi),那說是睡了的人兒,此時正蹙眉依靠著床頭思索著事情。
“小姐日后行事莫要沖動,想來今日若不是王爺,恐怕你都不知如何了?!?p> 顧辭淵從不是不自持之人,他久久在庭院等候,必然是擔心沈洛音安危,能讓他如此擔憂,沈洛音必然是經(jīng)歷了什么危險際遇。
而她這樣說,也是提醒沈洛音,要是沒有顧辭淵會很危險,希望能夠慢慢化解沈洛音對顧辭淵的排斥感。
沈洛音長長出了口氣,緊張的看著門口。
“嬤嬤,他可走了?”
想到顧辭淵,沈洛音就緊張的心跳加速,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她很不喜歡發(fā)這種不可控的心情,好像都迷失了自己。
“走了。”杜嬤嬤無奈嘆口氣,輕輕戳著她的額頭。
蕓兒端著姜湯回來,杜嬤嬤隨手接過,輕輕吹涼遞給了沈洛音。
她接過道了句謝,隨即一飲而盡。
杜嬤嬤為她蓋好被子,“小姐,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解決,就算天塌下來,王爺也會替你扛著,你好生睡一覺。”
沈洛音撇撇嘴,顧辭淵給她頂天,算了吧,如果那樣,恐怕他們下輩子都要牽連在一起,她算是徹底還不清他了。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折騰,她也確實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早上,看著安然無恙的飛絮,她猶記得飛絮最后飛出水面的畫面,她深吸口氣調(diào)整著情緒,隨即微笑來到他身邊。
“飛絮少俠,昨日你當真如此英勇,從水中一躍而出的畫面讓人好生難忘。”
她說道最后都咬牙切齒,她原本還因為自己牽連了他而內(nèi)疚,結果沒想到,飛絮深藏不漏,她算是白擔心了。
飛絮面色無辜,俊朗面容上盡是不解。
“沈小姐,不是你讓我將計就計的嗎?”要不是怕壞了她的計劃,他早就收拾那些人了,還能讓孫尚書那么囂張。
而那為首之人所用的迷藥對他也沒有半點作用,他畢竟是跟在顧辭淵身邊的人,沒有兩下子怎么敢說是顧辭淵的人。
沈洛音簡直抓狂,她咬牙點頭,輕輕拍了拍飛絮的肩膀。
“沒想到,你還這么聽話!”聽話到有些讓她想揍他。
當時她沉入水中,張口說話都發(fā)布出聲音,她就算想說話,也沒辦法。
她伸手掐住飛絮耳朵,稍微用力就將他拉扯向自己。
“要是昨夜顧辭淵不來,難道你就陪著我葬身水底?”
她是真不知道該夸飛絮配合度高,還是要說他蠢了。
就在這時,顧辭淵飛身落在庭院,冷眼瞄了眼沈洛音見她沒事,不由得冷聲開口諷刺。
“看來你還有些自知之明?!?p> 沈洛音想到昨晚緊緊抱著他的模樣,頓時面頰一紅,她放開飛絮,深吸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惡狠狠看向顧辭淵。
“有正門不走,王爺偏偏翻墻而入,與那宵小之輩有何區(qū)別?”
顧辭淵并未惱怒,走到屋內(nèi)坐下,悠哉端起桌上茶水喝了口潤喉,挑眉看向沈洛音。
“沈小姐還是閨閣女子呢,還不是做了挖墳掘墓的勾當?”
兩人氣勢相當,誰也不攔著誰,杜嬤嬤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
“小姐,早飯做好了,想來王爺還未用早膳,不如再此用餐。”
杜嬤嬤說著招呼著飛絮和蕓兒去端來飯菜,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沈洛音轉頭看向一邊,顧辭淵看著她那模樣,眸色微微漸暖。
“你冒著那么大風險,可有查到什么?”
說到這個,沈洛音無奈嘆口氣,走到他對面位置坐下,倒了杯茶水潤潤喉。
她沒有注意到,她拿起的杯子是顧辭淵剛剛喝過的,她滿腦子都想著尚書府的事情,直接將一杯茶喝光。
顧辭淵看著她用自己用過的杯子,心底涌上一抹異樣情愫,深邃眸底染上幽深之色,讓人捉摸不透。
“也沒有什么其他發(fā)現(xiàn),這個孫尚書為人還真是吝嗇,居然沒給孫夫人任何陪葬品,她棺槨里除了一副骨架,再無其他。”
就算孫尚書在吝嗇也不至于如此,更何況,人們盛傳給親人隨葬品越多,她在那邊過得就越富裕。
不知這孫夫人如何得罪孫尚書,這分明就是讓孫夫人到那邊吃苦受窮,雖然這樣說在現(xiàn)代會被人嗤笑封建迷信,但在古代,就算平凡百姓人家也會隨葬一些生活用品。
而孫夫人棺槨保存完整,不可能出現(xiàn)被盜的可能。
顧辭淵蹙眉思索著事情,沈洛音從懷中拿出一個手帕,打開里面赫然是一根漆黑的骨頭。
“這是何物?”顧辭淵開口詢問,隱隱猜到是什么,卻沒想到沈洛音竟然如此膽大。
“沈夫人的肋骨?!?p> 果然,顧辭淵看她回答的干脆,有些不能理解,她怎么如此異于常人,竟然將死人肋骨貼身存放。
“顧辭淵,我問你,什么毒能夠在人去世后,很快的催化尸體腐敗程度,讓人只剩下一副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