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音和飛絮被眾人推搡到墻角站立,飛絮惡狠狠盯著之前要調(diào)戲沈洛音的男子,要不是沈洛音不讓他動手,他早把這些人打趴下了。
就剛剛那人打他那一棍子,他就看出來了,這些人空有蠻力,沒有一點內(nèi)力,只要他沈洛音發(fā)話,保證眨眼功夫就將他們收拾。
“稍安勿躁?!鄙蚵逡舨煊X他的情緒,低聲安撫,沒多久,外面?zhèn)鱽砹鑱y的馬蹄聲,隨著馬匹的嘶鳴,一行人浩浩蕩蕩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為首之人便是滿臉惱怒的孫尚書。
“沈洛音,你好大的膽子,我夫人剛剛?cè)胪敛痪?,你便做出挖墳掘墓的事情,今日就算圣上再此也救不得你,來人,將這二人給我綁了沉湖,若是有人問起,就說他二人行茍且之事時被抓個正著,如此傷風(fēng)敗俗,天理難容。”
隨著孫尚書開口,就有人朝兩人走來,飛絮眸色冰冷看向?qū)O尚書。
“好一招殺人滅口,莫不是尚書大人怕自己的秘密泄露?”
他一開口,孫尚書才抬頭看去,見到是飛絮頓時心底暗叫一聲不好,剛剛他來的匆忙,見到是沈洛音只想著將她弄死,沒想到飛絮也在。
他心底驟然一緊,飛絮身份非同一般,他可是顧辭淵身邊的侍衛(wèi),他若是在此,攝政王想來就在附近。
難道他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想法竄上心頭,他冷冷朝著為首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起身快步朝著兩人身邊走去。
飛絮試圖用力掙開繩子,卻不想那人拂袖間一股白煙升騰而起。
沈洛音和飛絮毫無防備吸入些許,頓時全身酸軟倒在地上。
“手腳利落點,趕緊處理掉?!?p> 孫尚書冷冷開口,房間里的農(nóng)戶就找來竹條,編好籠子將兩人塞了進(jìn)去,抬到了河邊。
為了毀尸滅跡,孫尚書命人在兩人腰間拴一根繩子,底下墜著大石頭。
那迷藥雖然將兩人迷暈,但沈洛音卻還有意識,她想要掙扎,但卻沒有力氣,想要呼救,但喉嚨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眾人將他們抬進(jìn)湖水中。
眾人將他們送到湖中最深處,她看著孫尚書那揚著得意笑容的老臉漸行漸遠(yuǎn),有些后悔的將飛絮牽連其中。
她苦澀一笑,這一次,算是走到盡頭了。
“可以了?!?p> 隨著其中一人開口,普通一聲,大石頭被丟進(jìn)了水中,其余幾人也將竹籠放入水中,水漸漸將她淹沒,她轉(zhuǎn)頭看向飛絮那邊,見他也同樣看著她,她愧疚一笑。
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隨著她漲口,大量湖水灌入她的口中,漆黑的水底,仿佛張著口的巨獸,一點一點將他們吞噬。
噗通,第三聲落水聲傳來,她緩緩閉上眼,死到臨頭,她卻突然很想念顧辭淵,期待他出現(xiàn)將她救出去。
但……她一意孤行的行為,她并未告訴他去向,他又怎會出現(xiàn)。
肺里空氣漸漸被榨干,她迫切的需要空氣,但呼吸間便有大量的水涌入口鼻。
就在她即將逝去意識的時候,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頓時熱淚盈眶。
莫不是她真的要死了,出現(xiàn)的幻覺,她怎么看到顧辭淵了。
雖然睡下很黑,但她可以很確定,來人就是他。
顧辭淵從靴子里拔出匕首,將竹籠割開,割開她腰間繩子,將她托舉出水面。
沈洛音看到真的是他來了,仿佛落水者遇到浮木一般緊緊的環(huán)著他的脖子。
兩人衣衫盡濕,潮濕的衣服將她美好的神采勾勒而出,顧辭淵無奈嘆了口氣,拖著缺氧昏迷的沈洛音游到岸邊。
兩人上岸,他彎腰抱起沈洛音,冷眼凝視著孫尚書,冷冷開口。
“此事,本王明日會一五一十稟告皇上,沈洛音雖一介女流,但也是皇上欽點追查孫夫人被殺案,不知孫尚書此舉可有殺人滅口的嫌疑,莫不是孫夫人便是你所殺害?”
顧辭淵一番話說完,孫尚書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河邊布滿石頭,平日里金貴慣了的孫尚書,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但卻不敢呼痛,生怕顧辭淵直接將他沉入湖底。
“王爺有所不知,此女實在膽大妄為,竟然挖開我夫人墳?zāi)?,此舉實屬大逆不道,下官過于氣憤才將她沉湖。”
孫尚書額頭上沁滿了細(xì)密的汗珠,即便面對掌管天下生殺大權(quán)的皇上都未曾如此緊張。
顧辭淵向來喜怒無常,加上常年在戰(zhàn)場上磨礪出的殺伐之意,只消看一眼,便被他周身的陰翳之氣震懾。
“即便她有錯在先,本王質(zhì)問你,你可有直接處置她的權(quán)利?!?p> 孫尚書雖然在朝為官,但卻不是掌管律法刑罰的官員,他有上奏權(quán),卻沒有處罰權(quán)。
他被顧辭淵問的啞口無言,雖然不愿意放過沈洛音,但見顧辭淵有意偏袒,他也沒有辦法。
顧辭淵抱著沈洛音要走,卻不想她突然醒來,虛弱開口。
“飛絮?!?p> 她還惦記著飛絮,也是,顧辭淵把他救上來,飛絮還在湖底。
顧辭淵轉(zhuǎn)身冷冷看著漆黑的湖水,冷冷開口。
“你若是不出來,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隨著他話落,飛絮那欣長身影便宛若一條鯉魚躍出水面,足尖輕點間便飛身落在顧辭淵身后。
沈洛音見他沒事,唇角勾起釋懷笑容,便暈了過去。
顧辭淵見她暈倒,朝著不遠(yuǎn)處的馬匹身邊走去,孫尚書見他離開,頓時松了口氣。
但飛絮卻沒想那么容易的放過他,“主子,他要怎么處理?”
顧辭淵抱著沈洛音翻身上馬,轉(zhuǎn)頭銳利視線看向?qū)O尚書,冷冷開口。
“丟下去。”
飛絮得令,揪著孫尚書的腰帶就飛身將他提到湖中心,孫尚書看著漆黑如墨的水,冷聲威脅。
“我乃朝廷命……”官字還未說出口,飛絮就松了手。
孫尚書本就胖,落水時濺起巨大的水花,他還想說什么,卻最沉底喝了好多水。
飛絮見自家主子策馬離去,無奈嘆口氣,他只能走回去了,但想到孫尚書是騎馬來的,直接回了村子,起馬離開。
在岸上被顧辭淵嚇得不敢動的村民,聽到孫尚書落水聲,急忙下水將他拉上來。
孫尚書因為嗆水昏迷,幾個壯漢都是在水邊長大,自然知道救人的方式,沒多久將他救醒。
孫尚書惡狠狠捶打著地面。
“顧辭淵,本官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