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龍等人快步跟上,走過一處拐角,停在一處小院門口。
“我兒住在這里,今早醒來,被人砍去腦袋,橫尸床頭?!?p> 孫天霸不懷好意看著許元,憤恨道:“許元,自古以來,都是殺人償命。老夫定拿你腦袋,祭奠我兒在天之靈?!?p> 孫天霸義憤填膺,見他張牙舞爪,其他人一陣同情,不久前,許元異軍突起,飛速破案,如今,升起的新星,即將折戟。
難怪孫炯如此囂張,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孫天霸狠話,許元愛答不理,他在思考如何見招拆招。
“孫先生,先去現(xiàn)場吧!”
余望龍對孫天霸沒有好感,冷冷道:“案子的一切,我會秉公處理?!?p> “但愿如此?!?p> 余望龍輕揮衣袖,神色不悅。
“孫先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長安鎮(zhèn)厲害,不代表在鄆都厲害,更不代表在神州厲害?!?p> 孫天霸多次目中無人,徹底激怒余望龍。
“哦?”停至門口,孫天霸眼冒精光,陰陽怪氣道:“余捕頭,算是威脅嗎?”
余望龍不再搭話,打量寬敞的東跨院,院墻三面筑有廂房,青竹,芭蕉分居兩旁,院中沒有下人,右側(cè)房門大開,余望龍懶得多說,吩咐道:“各自散開,仔細搜查周圍?!?p> “是。”
捕快走后,余望龍叫住許元,命令道:“你留下,省得某人不放心?!?p> “好?!?p> 許元留下,孫天霸收起不滿的眼神,沒好氣道:“請吧!二位?!?p> 房門大開,三人先后進門,花瓶,方桌,窗紙,整齊劃一,沒有破壞跡象,唯有床鋪凌亂不堪。
被褥半掉在地,鮮血染紅床單,一具無頭尸體,靜躺在床。
床頭處的地板,有把長刀,刀柄朝外,刀刃凝有丁點兒血痂。
許元蹲下身子,撿起鋼刀,翻看之下,心想:這是衙門用的佩刀,孫天霸真是用心良苦。
“許元,沒猜錯的話,這佩刀,是你的吧!”
似是看穿許元心中想法,孫天霸得意道:“這么一說,好像多了物證?!?p> “孫先生,依你這么說,我腰間掛的是什么?”
許元指著右腰前的佩刀,青筋暴起,這孫氏父子,無理取鬧過火了。
“呵!說不好,你從哪里偷來的?!?p> “夠了!”余望龍打斷他們:“孫先生,誰是捕快?再無理取鬧,別怪本捕頭不給你面子?!?p> “哼!”
孫天霸退到一旁,目的已經(jīng)達到,證據(jù)一應(yīng)俱全,許元沒有靠山,除非真神下凡,否則,等待他的,只有死路。
余下一盞茶,余望龍與許元仔細搜查臥室,搜查過后,除地上兇器與床頭尸體,再無其他發(fā)現(xiàn)。
余望龍有心相救,奈何天意弄人,長嘆一聲,帶許元無精打采走到門口。
負責搜查的捕快,逐漸集合,等所有人到齊,余望龍問道:“院中可有發(fā)現(xiàn)?”
捕快相互對視,不約而同搖頭。
捕快眼神游離,同情看著許元,余望龍身后的孫天霸,得意更勝,他要看看,余望龍怎么處理許元。
“辛苦你們了?!庇嗤堓p嘆一聲,吩咐道:“你們兩個,處理尸體,你們兩個,把許元抓起來,押到大牢,等候發(fā)落?!?p> “是!”
兩名捕快沒收許元佩刀,將其押好,沒有任何同情。
“孫先生,案件先到這里,如果有情況,麻煩聯(lián)絡(luò)衙門?!?p> 不喜歸不喜,余望龍仍要做好本分。
“這是自然?!?p> 許元伏法,孫天霸眉開眼笑,語氣格外和善。
“走吧?!?p> 捕快詫異看著許元,搖頭,嘆息,好心的,過來拍拍許元肩膀,多數(shù)未做表示,一個死人,沒必要廢話。
“小九,小九?!?p> 路上,許元穿著捕快裝,卻被捕快壓著,一時間,行人紛紛停下,開始打聽,形勢岌岌可危,許元哪有心思搭理他們,一個勁兒呼喚小九。
“小子,你忒倒霉了吧!剛讓你留在衙門,轉(zhuǎn)眼就被陷害?!?p> “這有什么辦法?”
許元長嘆一聲,不動聲色道:“小九,現(xiàn)在怎么辦?孫氏父子擺明陷害我,但我沒證據(jù),也不知孫炯死沒死?!?p> “小子,說實話,這次我?guī)筒涣四?。?p> “啊?”許元一愣,問道:“不會吧!小九,你是不是在騙我?”
“騙你干嘛?”小九沒好氣道:“我告訴你真相,有人信你嗎?不提他有證人,僅憑他的背景,沒幾個人站你這邊?!?p> “背景!背景?又是背景?”
若不是被人壓著,許元恨不得錘爆腦袋,孫炯欺負他,就是因為背景,如今,明知被人陷害,又是如此。
小九不再說話,他知道,許元需要冷靜,微弱的光芒,徹底散去。
“許元交給我,你們?nèi)バ菹ⅲ ?p> 衙門門口,余望龍接過許元,此刻,日上三竿,離午時,尚有一段時間。
余望龍帶著許元,走向衙門后院柴房。
“許元,孫氏父子有心陷害你,過段日子,我找個死刑犯替你,你遠離長安鎮(zhèn),不要回來了?!?p> 房門口,余望龍見四周無人,低聲叮囑許元。
“余捕頭,這不好吧!”
許元萬萬沒想到,余望龍會這么做,感動道:“被曾大人知道,你……”
“無妨。”余望龍擺了擺手,打斷許元:“巡撫使將到,刑期推遲,再說,巡撫使走后,我便離開?!?p> “離開?”許元問道:“去哪里?”
余望龍笑了笑,沒有回話,扯開話題:“你先進去吧!我先告訴曾大人此事,看他怎么抉擇。”
嘎吱。
余望龍鎖好房門,明媚的房間瞬間陰暗,僅有窗戶透過的日光。
許元找一處干凈草垛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環(huán)視黑黢黢的墻壁,嘀咕道:“難道就這樣灰溜溜離開?”
被人陷害,還要逃跑,許元越想越氣,罵道:“他娘的,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姓孫的,我就是死,也要啃下你一塊肉?!?p> 罵了不知多久,許元漸漸冷靜,開始回想今日種種,當他想起巡撫使將到,靈機一動,黯淡的眼神,瞬間發(fā)光。
“有了?!痹S元猛地跳起,拍著手掌,然而,沒過多久,他想起一個頭疼問題:“關(guān)鍵,孫炯死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