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前不久城主帶圣女回來了?”
“是啊,當時我還看到了,圣女就坐在馬上,我有幸見過一面。”
旁邊一陣鬧哄哄的,隔壁桌的客人開始聊起八卦來了。
蘇嬌一聽圣女兩個字,立刻來了精神,伸直了脖子聽著這些小道八卦。
那人說他見過圣女一眼,嚇的蘇嬌趕緊扭頭遮住自己,卻看到薄訴絲毫不在意這些,似乎將她帶走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希望被人發(fā)現一般。
“得圣女者得九州,這下圣女在城主府,那我們云棲城不是要飛黃騰達了?”
“慎言,這話可說不得!”
八卦乃婦女之友,蘇嬌聽著八卦心情頓時大好,胃口大開。
薄訴倒有些意興闌珊,不耐煩的敲擊著桌面。
蘇嬌知道他這個動作表示他心情不是很美麗,一陣一陣敲擊聲已經嚴重的影響了蘇嬌的進食,她瞟了一眼絲毫沒有想停下的趨勢終于開口詢問,“你怎么了?”
薄訴撐著桌案,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只是幽幽道:“你吃東西就不能文雅點?”
蘇嬌眨了眨眼,慢慢的拿起雞腿,小小的撕了一點點,做作的放進嘴里小口抿著。
“這樣如何”
蘇嬌的吃相自然是不能影響他,他也沒心情看她耍寶,他糾結的自然也是另外的事情,蘇嬌想了想倒也是沒問下去。
薄訴顯然是被她惡心到了,扭頭看著窗外,再也不肯轉過來。
“為什么你帶走了我不昭告天下呢。”
明明他絲毫不怕被別人發(fā)現,這么明目張膽的帶走她。
而且白祁言也不知是什么想法,離她被帶走已經是過去了一夜,想必他早已是發(fā)現自己消失的事情,為什么現在城中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薄訴睨了她一眼,揚了揚下巴頗有興趣的打趣她:“你就這么想被各大州搶奪?”
“謝謝,我可不感興趣!”蘇嬌連連擺手拒絕,她是躲開都趕不及,怎么會想這種事情。
也是,現在這個圣女身份真的是人人都想要,如果現在暴露,這還是在白祁言的地盤,不僅走不了,說不定還不知道多少人盯著自己。
薄訴自己當然是想走就走,到時候直接將她丟下,那她的結果可能是被看管的更嚴,或者說直接被提前關到地下室。
“我吃好了!走吧!”蘇嬌擦了擦手,站起身拍拍身上久坐起的折痕。
薄訴一動不動,一雙眸子直盯著窗外,蘇嬌奇怪了,外面看什么呢?
正要跟著往外看,薄訴回頭看她:“過來看看!”
蘇嬌微微撐起身子,隨著他的目光之處而去。
樓下一騎隊飛奔而去速度飛快,蘇嬌睜大了眼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眼,“那是白祁言?”
薄訴沖她一笑,蘇嬌一陣哆嗦:“怎……怎么了?”
他緩緩開口,“看著白祁言為你奔波,心里是不是很開心?!?p> 蘇嬌一愣,下意識回道:“這倒是沒有……”
薄訴抬手靠近她,蘇嬌嚇得向后一退,怕這蛇精病突然又給她來一刀。
薄訴微微皺眉,靜靜的盯著她半晌,忽的陰測測的一笑:“可不要惹我生氣哦?!?p> 遭了,生氣了!
蘇嬌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安分的如聽話的兔子般:“沒有沒有,不敢!”
薄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的視線太過于銳利,蘇嬌不敢跟他對視,微低著頭躲開他的目光。
縱使薄訴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的主兒,但骨子里還是流露著反派的血腥。
就算他現在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殺意,她也能感受到他散發(fā)的濃濃惡意。
一個上一秒還在談笑的人,下一秒就能立刻收起所有偽裝的表情,又不知什么時候會給你致命一擊。
她一動也不敢動,就像是被掠食者銜住了咽喉的獵物一樣。
跟薄訴相處,無異于是個更難的挑戰(zhàn)。
她的心里浮起一絲顫栗,她覺得自己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終于,頭頂的視線收了回去,那人已經看向了其他的地方,蘇嬌只要微微抬眼就能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薄訴看起來有點意興闌珊,他嘬了一口杯中的酒低聲吐槽酒有多么多么的難喝,似乎剛才的話題只是一個幻覺而已,身處幻境的人也只有蘇嬌。
蘇嬌垂下眸子,靜靜的坐在一旁。
出城很容易,白祁言應該沒想到薄訴帶著她居然沒有立刻出城,而是在城中逗留了許久。
城中并未傳出圣女失蹤的消息,看來白祁言封鎖了消息。再加上圣女在大家的印象中一直是一身仙氣飄飄的白紗,現在披著一身床單碎花裙的她可在城中行走自如。
就連大反派薄訴心情也挺不錯的樣子,周邊的人斷然不會想到這個笑意盈盈的男人居然是九州惡貫滿盈的大反派薄訴。
蘇嬌本來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很快,薄訴就攜著她回了白祁言的府邸。
圣女丟了,城主府竟然毫無異色,就連守衛(wèi)也沒有增加或者減少幾分,似乎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這倒是讓蘇嬌有點意外,她本以為城主府上下必然是慌做一團,畢竟白祁言都不在城主坐鎮(zhèn),想必事情已經是十分嚴重了。
薄訴正帶著她翻過某個院子,突然一個小小的光亮映入蘇嬌的眼簾,“等等?!?p> 蘇嬌立刻拉了拉薄訴的衣服,指著那光源處示意他看過去,他倒是偏頭看了一眼,顯然是早就發(fā)現了那個地方的問題,若不是蘇嬌叫他停下,他一點也沒有想要查看的意思。
那光源處似乎是來自一個較大的假山深處,只有一點點淡淡的光輝,平常城主府徹夜都是燈火通明,這點亮光幾不可聞,尋常根本發(fā)現不了。
現在白祁言不在城中,她又被薄訴帶走了,府內自然就清減了許多,蘇嬌這才能看到一片黑暗中的亮光。
薄訴拉著她直直的下了墻閃身來到那個光源處,假山入口剛好能容兩人進出,薄訴走在前面開道,蘇嬌緊緊的貼著他,突然聽見他嘖了一口。
好像不是什么危險的事情。
她這才探出頭來往那地方看過去,地上躺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整個臉被發(fā)絲擋住,看不清面容,身上穿的是侍女的衣服,被繩子緊緊的捆綁了起來。
看來是這府里的侍女。
這女子也是機警,知道發(fā)出信號,剛才蘇嬌看到的光源就是這女子用靈蘊釋放的信號,如果有人注意到,自然可以救她出去。
然而,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竟然誰也沒有發(fā)現府上有人失蹤的事情,又或者是這個侍女已經被人冒充了。
那女子一動不動,但是靈蘊還能維持光源應該只是昏迷了而已。
蘇嬌看了薄訴一眼,這人自然是不想管這個事情,她便上前將那侍女的頭發(fā)拂開,這人竟是——
游云!
蘇嬌詫異的抬頭看了薄訴一眼,“這人是白祁言撥給我的侍女。”
她也不知道被丟在這里多久了,身上透著冰冷的寒氣,手上被捆的地方也已經有了深深的暗紅色印記。
蘇嬌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她才發(fā)出有氣無力的聲音。
很快,游云就清醒了,她睜開眼就看見蹲在面前的蘇嬌,嘴里支支吾吾的哼唧著什么,似乎不會說話。
應該是被人禁言了。
蘇嬌將目光轉到薄訴的身上,薄訴正抱著手臂倚靠在一旁,看見蘇嬌的眼神,嘴里哼了哼才解了禁言術。
“你是誰?”終于能說話的游云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問蘇嬌的身份,似乎從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你不認識我?”她從來城主府第一日就是游云侍候的,現在這個游云竟然根本不認識她,蘇嬌頓時明白了,從第一天進來的那個人就不是游云,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人。
怪不得。
怪不得那次出府,她竟將她引到了賣燈籠的攤子那兒,之前要帶走她的人跟她是一伙兒的。
就在城主府這么危險的地方,冒充著白祁言信任的侍女,這些人真的是太膽大了。
她頓時一陣心驚,也許在身邊的人不止一個是冒充的,以她的身份也不會這么的平順。
蘇嬌頓時喉嚨發(fā)干,她緩緩的站起來來到薄訴的身邊。
薄訴倒是有些詫異:“你竟然沒叫我救她?”
蘇嬌抬頭,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意識中抽離出來,有些木訥的回他:“我求你,你會救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薄訴根本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如果不是她剛才發(fā)現了這個地方他是堅決不會過來的,這下叫他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談。
“這樣就好辦多了?!北≡V放下手,微微俯身一腳將游云踢得翻了幾個跟斗撞在石頭上當即昏迷了。
蘇嬌瞪著眼看著這一系列的操作,簡直驚掉了下巴。
不救也不要補上一刀吧?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薄訴懶洋洋的走回來,無比懶散又無比嫌棄:“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p> 蘇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