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青鸞山七日之約2
這七日,墨白除了幫著月竹照顧那七個女孩子,大多數(shù)時間便是自己在一旁修煉,閑了便會讓月竹拿紙筆進(jìn)來,將洛流的字當(dāng)了字帖,一筆一劃地學(xué)著寫。
那七個女孩子不過第二日便完全清醒了過來,阿絨也看起來穩(wěn)定了許多,但依舊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七個女孩醒過來之后,便離開雪閣被安排到瑤瑤的院子里同住去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瑤瑤帶著她們在青鸞山上躥下跳,不過幾日便已經(jīng)將整個青鸞山鬧得雞飛狗跳。月竹氣急了,便罰那幾個孩子,每次一受罰,瑤瑤便來告狀,可墨白每次都只是簡單安慰瑤瑤,瑤瑤便總在雪閣撒潑打滾哭鬧。這七日來,雪閣的屋頂都快被瑤瑤掀翻了。
周家這七日倒是十分安靜,并沒有如預(yù)想中找上門來追究洛流的責(zé)任。
洛流回來的時候,是第七日的早晨,那日墨白還沒從床上爬起來,洛流便回來了。
按照墨白以前的生活習(xí)慣,早晨天亮的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女媧洞后山練劍好一會了,可在這雪閣里,墨白總是要月竹催半天才能起床,這天月竹催到第三遍的時候,墨白便聽見洛流的聲音:“墨白上神還沒起床嗎?”
墨白在被窩里一聽到洛流的聲音便如同鯉魚打挺一般,從被子里翻了出來,急急忙忙地說:“起了,我已經(jīng)起了?!?p> 洛流應(yīng)了一聲,便站在門口和月竹說了不少話,方才走進(jìn)來。
洛流一進(jìn)來,墨白便注意到,洛流帶了一身的疲憊和塵土,就好像趕了七天的路,熬了七天的夜一般,整個人連笑容都看著淡淡的。
洛流進(jìn)來之后,徑直先去查看了阿絨的狀態(tài),而后便坐下和墨白一起吃早餐。
墨白不敢確定洛流還在不在生氣,便一直趁著喝粥的時候,捧著粥碗,抬了眼朝洛流那邊偷瞄。洛流被墨白看得心里越來越癢,便囫圇吃了半碗粥,開口說道:“別看了,我早已不生氣了?!?p> 墨白聽了,心里大石頭落地,高高興興地夾了一筷子咸菜放到洛流碗里,問道:“那你這七天去做什么了呀?我可是一直待在雪閣,半步都沒有踏出去呢。”
洛流放下手里的碗筷,將一個長長的包袱遞給墨白,說道:“本想吃了飯再給你的,既然你問起了,便先看看吧。”
墨白連忙放下碗筷,快速打開那長包袱。只見里面躺著的是自己的佩劍,不過那佩劍已經(jīng)變了。墨白原來的佩劍,乃是在天界隨便找的一把普通玄鐵劍,劍鞘也是平平無奇的黑色??涩F(xiàn)在,那佩劍的劍鞘卻有一種透明的感覺,墨白將劍拔出來,只見原來的玄鐵劍是沉悶的黑色,現(xiàn)在卻如同半通明的一般,對著陽光看去,整把劍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你的佩劍受不住你的血,已經(jīng)用不了了,我用青要山的龍齒骨重新鍛造了,現(xiàn)在該是可以用了?!?p> “青要山?!”墨白高興地說道,“我在書里看過,我記得青要山位于大荒腹地,龍齒骨更是靈石,極難尋得,洛流,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自己的佩劍也能由龍齒骨鍛造?!?p> 墨白說完,將那佩劍拔出來又插回去,如此來來回回,看得十分喜歡。
“給你的劍取個名字吧?!甭辶饕娔滓呀?jīng)沒心思吃飯了,便將點心留下,收拾起碗筷來。
墨白抬了眼看見桌上的龍井酥,便干脆地答道:“龍錦,錦是錦鯉的錦,就叫龍錦吧?!?p> 墨白話音剛落,手里的佩劍劍身上便赫然多了“龍錦”兩字。
洛流拿過來看了看,說道:“看來他也很喜歡這個名字。龍齒骨乃是靈石,現(xiàn)在你的佩劍也是靈劍了,從此之后,龍錦便只認(rèn)你。他不會傷你,亦不會為你所傷?!?p> 墨白伸出手指摸了摸那兩個字,十分歡喜地把抱著那把劍,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將洛流拉起身,一路帶到自己的書桌前,指著書桌上的字,說道:“你送我靈劍,我也要送你東西,這是我練的字,雖然沒那么好看,但這是我第一次練字,是不是很有意義?!?p> 洛流聽著,伸手拿起一副墨白的字。
“你安心在雪閣待幾天,切莫離開,我七日便回。
洛流?!?p> 洛流看著這幾個字,只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掙扎了出來,像是春天花開,夏天蛙鳴,秋天落葉和冬天下雪一般,在胸膛里肆無忌憚地蔓延開去,好像將一顆心浸入一壇陳酒里一般,洛流一下子便醉了。
洛流將那副字疊起,認(rèn)真收進(jìn)懷里。正想伸手去幫墨白理亂糟糟的頭發(fā),便聽見身后阿絨發(fā)出一聲急促的哭喊。
洛流和墨白大步跑過去,只見阿絨似乎做了噩夢,在床榻上奮力地掙扎起來,像是離了水的魚一般,阿絨大口吸著氣,卻依舊死死拽著自己的衣服,如同窒息一般。墨白和洛流嘗試著叫醒阿絨,可直到阿絨已經(jīng)將一張臉憋得發(fā)紫,卻依舊沒有醒來的樣子。
這時瑤瑤忽然從門外沖了進(jìn)來,化作原型一屁股重重坐在了阿絨的胸口上,直壓得阿絨噴出一口黑血來。
黑血落到地上,阿絨也終于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