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
下課了,除了楊同學(xué)的前桌,其他人都選擇出去透透氣。
其他人特指楊同學(xué)以及想揍楊同學(xué)的人。
等到放風(fēng)回來,距離上課還有一半的時間。
張同學(xué)的座位旁圍著一圈女同學(xué),都在安慰淑雅同學(xué)。
看到楊同學(xué)回來了,班長一馬當先,扔出一張紙條問他:
“居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大概知道吧?”
“知道就是知道,什么叫大概知道!”
“大概知道就是知道的東西很多,但大部分都不能說,懂我意思嗎?”
“那什么能說?”
“能說的都寫出來了?!?p> “‘張彩可能是個開始’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張彩同學(xué)真的,我是說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不幸,咱們班就很可能繼續(xù)有人遭遇不幸。
就這樣,其他的問問張彩的室友吧。我具體也不清楚。”
“你什么意思?你早知道張彩會出事?你為什么不救她?”
班長本人就是個女漢子,性格也是十分彪悍,正義感爆棚那種。
得知楊同學(xué)可能“見死不救”,十分憤怒,一把抓住他外套領(lǐng)子。
“撒開!上課了。”
怎么說呢!修行者自然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但是楊同學(xué)還差得遠呢。
一個同學(xué)去世了,他又是唯一一個確定此消息的,他的內(nèi)心也是非常悲痛,以及對自己的無奈。
但是當有人找上門,問自己為什么不救?
就等于逼問自己為什么這么無能。
盡管班長沒有那個意思,但楊同學(xué)還是生氣了,不知道是對班長還是對自己。
或者說對那個無力對抗的筆仙。
上課鈴響,各回各家。
班長最后還是放開了楊同學(xué),維持課堂紀律,上起了自習(xí)。
也沒有人管楊同學(xué)的書桌上擺著一顆眼睛紅的像小兔子一樣的前桌的腦袋。
“乖,摸摸頭?!?p> “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不救她?”
“救不了,打不過,我能保住你們就已經(jīng)算那東西大發(fā)慈悲了?!?p> “那東西是什么東西?”
“唉,筆仙。”
“什么?”
由于過于震驚,張同學(xué)直接把什么喊了出來,下了全班同學(xué)一跳!
“楊加薪!張淑雅!要說出去說!”
張、楊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拿著紙筆試卷,起身走了出去。
氣的班長一頓跺腳!
“什么筆仙,那東西是真的存在的?”
“唉,你愿意相信我嗎?”
“信啊?!?p> “嗯,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你要保證保密啊!”
“嗯,一定保密,我發(fā)誓!”
“別發(fā)!保不保密無所謂,千萬別發(fā)誓。”
尤其是我在的時候,千萬別當著我的面發(fā)誓,很危險,也很靈驗。
“怎么了嘛?”
“沒事,我就跟你說說我觀察到的,以及我的推測。
我的身份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看到那些不容易看到的東西,你明白嗎?”
“額,那你說能說的。”
“好,我從頭開始說。
昨天晚上我看到女宿舍被一層鬼氣籠罩,就知道出事了……”
“你居然偷窺女生宿舍?”
“沒有沒有?。ξ覀冞@樣的人來說,鬼氣這東西,就跟黑夜里的閃光燈一樣明顯,想不看都沒辦法?!?p> “哦哦,這樣啊?你是陰陽師?”
“道士!請叫我道爺!”
“啪!”楊同學(xué)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皠e套我話,我的身份不能多說?!?p> “嘿嘿,居士還真是個道士?。〉鹊?,那你平時……”
張同學(xué)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變白。
“沒錯,我是一個謙遜有禮,見人打招呼的五好青年?!?p> 先自夸一句,而后楊同學(xué)又用滄桑的語氣說,
“看不見的東西,并不等于不存在。
能看見才知道,他們無處不在?!?p> “啊啊??!我不是想知道這個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同桌出事了?還一直讓我離他遠點?”
“還是從昨天晚上說起,后半夜我聽到了一聲持續(xù)時間挺長的慘叫……”
“我沒聽到,我睡得死?!?p> “那不重要,主要是今天早上來的時候,我看到張彩頭上懸著一桿很長的鉛筆。
結(jié)合昨天的事,推測出她們召了筆仙。
筆仙這東西,一旦幫你實現(xiàn)了愿望,就會收你的小命做代價。
由于不知道張彩許的什么愿望,我也不敢打草驚蛇,只是讓你離她遠點?!?p> “原來是這樣啊,哼!你救了她,不也一樣救了我嗎?為什么只是讓我遠離她?”
因為我沒那個本事啊。救不了她,所以只能保你。
“不一樣的,我們也有我們要遵守的法律法規(guī)。
從某種意義上說,筆仙的行為是合法的,我如果阻止她,我就是違法的。
當然,早自習(xí)下課,筆仙控制王凱來跟張彩表白。
控制無關(guān)人等,這是她違反規(guī)則了,我可以出手阻止她。”
“噢,怪不得你突然暴起打人呢,原來是這樣啊。”
“是的,從那我推測到張彩的愿望應(yīng)該是讓王凱成為她男朋友。
只不過我沒想到,那筆仙不控制王凱了,反而增大了張彩的魅力。
根據(jù)規(guī)則,張彩以生命為代價,和筆仙做交易,換取愿望的實現(xiàn)。
也就是說,張彩其實是筆仙的客戶,所以筆仙增大張彩的魅力,我沒辦法阻止?!?p> “這樣啊,怪不得早上覺得張彩怪怪的,有點變好看了?!?p> “嗯,就是這樣,不管他們倆誰追的誰,當兩人成為對象的時候,張彩的愿望就達成了。
也就是說,筆仙可以隨時取走張彩的小命。
張彩摔下樓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意外。本來是應(yīng)該直接摔死的,結(jié)果被我朋友救了一下,只是個腦震蕩。
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了。”
“你是說,筆仙控制張彩摔下去的?”
“不是,筆仙同樣不能直接殺人。需要借助人手。
筆仙先是放大了張彩的驕傲和虛榮心,讓她不斷秀恩愛。
而后挑起她周圍女生的嫉妒心,讓她們成為張彩摔下來的兇手。
這就是為什么我不讓你離張彩太近的原因,容易濺一身血?!?p> “你都知道了還不去救她???”
“事后,事后知道的。
給你打飯回來的路上,我的那個朋友,被筆仙暴打。
我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
因為筆仙操控了其他人的嫉妒心,所以算違規(guī)。
結(jié)果我和我的朋友被筆仙一頓暴打。
筷子就是那個時候丟了一雙?!?p> “哈哈,辛苦你了,可我為什么想笑??!”
“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p> “嗯。可你為什么說張彩只是個開始?”
“因為在另外兩個女生頭上,我也看到了鉛筆虛影。”
“什么!那你……”
“別看我,救不了,能救我肯定救了?!?p> “奧,那你能做什么?。空鏇]用?!?p> “我啊,是挺沒用的,不過我能保護好你啊,至少再有人出事,不會濺你一身血啊。”
“你!”
對一個對自己很好的人發(fā)脾氣,那叫不知好歹。
我們的淑雅同學(xué)可不是那樣的人啊。
“哈哈,開玩笑的。其實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根據(jù)這兩天的見聞,給你編了個故事。
什么都別想先,乖乖等老王的消息!”
“真的?你說啥張彩可能沒事?”
“呃,多少會耽誤高考吧?
不過我講故事的能力怎么樣,推理也很完美吧?”
“哼!你這是小說看多了,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嗎?可能吧?故事講完了,回去吧!”
“啊,你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有什么關(guān)系?”
“嗯?”
“要相信科學(xué),不要疑神疑鬼的?!?p> “嗯,不說話了,回去?!?p> 兩人回到班級,不得不說,至少張同學(xué)已經(jīng)沒那么悲傷了。
只不過……
“楊加薪,誰讓你回來的,站出去!”
班長大人這是更年期提前了嗎?脾氣這么暴躁?
還是說她其實也是喜歡淑雅同學(xué)?見我橫刀奪愛,所以大發(fā)雷霆?
不過嘛,出去就出去,身為體育委員,怎么能在自習(xí)課憋在班級里。
楊同學(xué)做了一個非常紳士的“請過”動作,讓張同學(xué)先回了座位。
然后自己轉(zhuǎn)身出去了,出去了,出去了。
……
不理會班長會氣成什么樣,楊同學(xué)有自己的麻煩要處理。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的道爺嗎?怎么被趕出來了?
被你要保護的人趕出來,是不是很傷心,很失望?”
“說**廢話呢!道爺我是自己想出來透透氣。
倒是你,功力大增???”
“哈哈,還是多謝道長高抬貴手哇?!?p> “哼,各有各的規(guī)矩,你只要不犯規(guī),我其實也不想與你為敵,你明白嗎?”
“我懂,那就多謝道爺了?!?p> ……
突然話就說完了,一人一鬼在這里對視,有些尷尬。
“道長在想什么呢?”
“我啊,在想怎么弄死你。”
很明顯打是打不過的,但真的眼睜睜看著筆仙去害人,楊同學(xué)也做不到。
“嘻嘻,很簡單??!”
筆仙大紅突然湊近楊同學(xué),輕聲說道,
“道長如果有本事,只要破壞了她們的愿望,我自然不能對她們怎么樣了。
平心而論,道長不想讓我殺人,我又何嘗想招惹一個未來的敵人?
但筆仙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她們許愿,我就要盡力去實現(xiàn)。
實現(xiàn)了,收魂奪魄也就合理合法?!?p> “筆仙的規(guī)矩?筆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