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我知道你知道大宋律法,可是這是酒樓,并不是大街。而且,我也就是要你小小地將他打得下不來床而已?!?p> 打得下不來床而已……而已?
什么仇什么怨吶?
杜青衫沒問那么多,而是重重地將衣擺一撩:“好吧,我就幫你這個忙!”
他正要朝林七走去之時,小逸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一臉氣憤: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杜青衫停下腳步,靜聽她們二人談話。
宋歸塵淡定問:“孟樓長允許我們出去,但韓松要求讓林七跟著我們對不對?”
“對!這個韓松,真是氣死我了,說什么我們兩個小姑娘跟著一個外人出去不安全,要林七跟著保護我們?!?p> 小逸攥緊拳頭,氣憤難當,說話的聲音都不由得拔高了。
“我可去他大爺?shù)?!我孟逸什么時候需要那個小白臉來保護了?
小塵,你等著,我這就去將林七打殘,讓他下不來床,看他還怎么監(jiān)視你!”
周圍的食客一臉詫異地朝這邊看來,林七捧著托盤瑟瑟發(fā)抖。
宋歸塵連忙捂住小逸的嘴:“小聲點?!?p> “噢,我說呢,你要我教訓那酒保,原來是這么回事。”
杜青衫大致也聽出了個所以然。
“韓松不是聳翠樓的采辦么,他為什么要限制你出入聳翠樓?”
“哎!說來話就長了。”宋歸塵壓低聲音,“林七跟在我身后一日,我就一日不能和你說出真相,怎么樣,你想不想知道真相?”
杜青衫愣道:“不想?!?p> 給點面子好嗎?宋歸塵跳起來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我說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有好奇心!”
小逸跳了出來,雙手叉腰:“不用他幫忙,我一個人就可以撂翻那個小白臉!”
宋歸塵卻是聽也不聽她的話,只巴巴兒地看著杜青衫:
“杜大哥,怎么樣,你報答我的時候來了,那個林七就算是打折他的一條腿,我估摸著過不了幾日,他就養(yǎng)好了。”
杜青衫好笑,看向遠處忙著招待食客的林七。
林七一身布衣,托盤中滿滿當當?shù)胤艥M了酒菜,然而他卻得心應手地穿梭在不同的食客之間,托盤上的酒菜絲毫不動。
杜青衫暗道:這是個高手啊。
隨即又看向假意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宋歸塵,小姑娘好不容易裝出這幅小姑娘家的樣子哀求自己,實在是不忍拒絕。
杜青衫輕笑一聲:“反正,你只要甩掉他就好了,是嗎?”
宋歸塵忙點頭,嘴里的“對”字還沒說出聲,就被杜青衫一把摟住腰,幾個旋身,從西面臨湖的窗中飛了出去,借了湖邊柳樹的力,又是一個飛身,跳進了湖中一艘小船之上。
剩在原地的小逸驚得張大了嘴,一愣一愣地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背影,齜牙咧嘴地對跑上前來的林七道:
“哎呀,這不是林七嘛,小塵的朋友等不及帶她泛舟去了,怎么樣,你要飛出去追嗎?”
林七一語不發(fā),放下托盤往聳翠樓內(nèi)院走去。
小逸冷哼:“又去報告韓松,真是個忠心的小白臉!”
罵完林七,她將頭歪出窗戶,看了看湖邊那顆迎風招展的柳枝,驚嘆道:“想不到,這個哥哥武藝這么厲害!我要拜他為師!”
隨即又忍不住地感嘆:“小塵真是吃了狗屎運了,竟然是杜郎君的童養(yǎng)媳。”
吃了狗屎運的“童養(yǎng)媳”宋歸塵此刻正扶著自己的小心肝,趴在船邊,苦大仇深地看著杜青衫:
“我說,你要起飛可以,但你事先說一聲?。⑽覈標懒藢δ阌惺裁春锰?!”
“你這么膽小的么,我可沒發(fā)現(xiàn)?!?p> “我——”宋歸塵沒法子,挨著杜青衫坐了下來,“算了,好歹你也確實幫我甩掉了林七,就不和你計較了?!?p> 杜青衫這才問道:“你做什么了,韓松要派人監(jiān)視你?”
宋歸塵看了一眼船尾頭戴斗笠、一身蓑衣的船夫,杜青衫道:“沒事,他是武叔,自己人?!?p> 自己人?
宋歸塵不由得一暖,杜青衫為了帶自己游湖,還真是準備周全。
“不錯嘛,連船都事先準備好了,你這是有備而來啊?!?p> “當然,要帶小塵游湖嘛,不準備好怎么行。”
宋歸塵一臉驚恐:“你不會對我有所圖謀吧?”
杜青衫白了她一眼:“圖你啥?圖你沒錢沒勢沒姿色,還是圖你人矮胸小不洗澡?”
“我——”他大爺?shù)模?p> 宋歸塵將后面幾個字咽進肚子,帶上假笑:“杜青衫你個小兔崽子是活膩了嗎,這種話都敢當著我的面講!”
“我確實活膩了呀。”
“你?!币娝质浅跻姇r那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宋歸塵心一軟,眨眼道,“你可以圖我手藝好,飯菜香?!?p> 杜青衫失笑道:“不錯,不錯,圖小塵手藝好,做的飯菜香。”
宋歸塵這才正色將這段時間在聳翠樓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杜青衫講了。
又從懷里拿出那顆乳黃色珠子:“諾,就是它,段憶安因為它大概已經(jīng)被韓松折磨致死了,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這么重要?”
杜青衫接過珠子,肅然打量了片刻。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蠲忿犀?!?p> “捐糞兮?”宋歸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捐什么糞?”
杜青衫像看智障一樣地掃了宋歸塵一眼:“蠲是‘蠲濁而流清’的蠲,忿是‘忿忿不平’的忿,蠲忿就是平息憤怒的意思。
蠲忿犀是昔日南詔進奉給唐朝皇帝的寶物,聽說是由犀骨制成,永不朽爛,佩戴能使人心平氣和,消除憤怒?!?p> 宋歸塵似懂非懂:“這樣啊。”
怪不得總感覺拿著這顆珠子,有種莫名的心安感呢。
顧易問道:“你說段憶安刺殺韓松,就是為了去偷這顆蠲忿犀?”
“對呀,韓松幾次三番想殺我,也是為了它?!?p> 杜青衫拿著珠子,若有所思:“韓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采辦,身上怎么會有蠲忿犀呢?”
“這珠子看著也沒什么寶貴的嘛?!?p> “蠲忿犀當年與九鸞釵齊名,兩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唐亡之后就再沒有聽到過消息,據(jù)說是被用做了同昌公主的殉葬物品?!?p> “價值連城?”宋歸塵半信半疑,拿過珠子往空中一扔,又接回手中,“這蠲忿犀的價值在哪里?我怎么瞧不出來?!?p> 杜青衫道:“自古以來,物以稀為貴。這蠲忿犀產(chǎn)自云南,據(jù)說天底下只有兩顆,原是六詔用來聯(lián)盟的信物。
南詔統(tǒng)一大理后,將其中的一顆進獻給了唐玄宗,另一顆現(xiàn)在應該還在南詔,也就是今日之大理。”
公子予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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