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三下課,街上黑沉沉的,一無所有。這里只有一條黑灰白的路,這里本來有燈,但最近聽說要在路旁建樓,遷墳動棺,然后忽的就沒燈了,我走在路上只是幾分鐘的腳程,便到了學(xué)區(qū)房,那是一棟公寓樓,樓高16層。我從大門走進去,向左便是電梯,在這里等電梯的人很少,包括我在內(nèi),也只有五個人,涵哥,隔壁班的曹某,與我同班的王曉峰和曾榮迪。
幾個人很少講話。只有曹某一直在不斷的尋找話題,與王曉峰和涵哥講話,他們是初中同學(xué),熟的很,但王曉峰和韓涵哥都只是簡單的應(yīng)和幾句,王曉峰是我同桌,我知道他不怎么喜歡講話,至于涵哥,比較胖,看上去有點憨,應(yīng)該是本來就話少吧。
電梯還沒有來,閑暇之余我看了看四周,咦?老門衛(wèi)呢,怎么不見了?應(yīng)該是上廁所去了吧?他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
“叮,咔”電梯到了,打開了那扇厚重的鐵門,我們五人走進去,我站在角落里看他們按了各自的層數(shù),我沒有去按,因為涵哥站在按鍵那里,而我向不喜歡就和生人去擠,涵哥比較胖,我要去的話,肯定會要把他擠到一邊,每次我都是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去按樓層,而我家樓層比較高,所以這個方法倒也行得通。
“嘭”電梯門關(guān)上了,正中間很不吉利地寫著三個字,太平間,血色。驚嘆了一下,也沒說什么,惡作劇吧,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薄斑恰彪娞蓍T開了,王曉峰和涵哥走了出去,他們住同一層,正當(dāng)曾榮迪要去按電梯關(guān)門鍵時,曹某突然大叫了一聲“等一下?!保缓笏腥硕伎粗?,曾榮迪嚇了一跳,“嚇?biāo)牢伊耍趺戳???p> 曹某盯著那個顯示樓層的牌子,說“這怎么是18層?”曾榮迪一臉狐疑的看著他“18層,怎么了?”曹某回到“我們這棟樓樓頂都只有16層,怎么可能有18層?”
我的心跳的飛快,今天有一點不對勁。
王曉峰走到那塊牌子前,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你別說,還挺像的,和真的沒有區(qū)別,不過這不無所謂,別人惡作劇而已,剛剛電梯里還寫著太平間呢?!闭f完他要走了。
又是一聲大叫傳來,我和涵哥雖然不熟,但也能辨認出來,這是他的聲音,十分雄厚,“這不是惡作劇,你們快看,下面沒有地面了?!?p> 我渾身顫抖了一下,出了電梯,走到走廊窗前,一看,下面慘白一片,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虛無,我急忙向后一看,走廊盡頭靜悄悄的,沒有人,我又望了望旁邊韓哥,曉峰,榮迪,曾某四個人都在,還有人,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四個人沒有再看下面,抬頭都是慘白一片,曾榮迪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這怎么辦呢?”王曉峰還算冷靜,像電梯跑去,“快回電梯,回到一樓就沒事了?!?p> 曉峰他說的對,我們都向電梯跑去,“嘭”電梯門關(guān)上了,電梯向上面走去,走廊盡頭傳出了腳步聲。
這里還有其他人?
我們過去一看,走廊另一頭紅外線感應(yīng)燈沒有亮,依據(jù)我們這邊的光線可以依稀判斷出那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人,看不清臉,他的手里的東西冒著寒光,兩把匕首,左右手各一把,一看就來者不善,這一切八成與這個人有關(guān),不對,他真的是人嗎?怕不一定吧。
王曉峰大喊一聲,我們朝樓梯跑去,我和曾榮迪向上跑,涵哥,王曉峰和曹某向下跑,不知道曾榮迪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覺得頂樓比較安全,就算他從一邊上來,我也可以從另一邊走樓梯下去。
誰知道那個黑袍人速度飛快,我們剛到頂樓,他就追上了曾榮迪,我只聽到一聲慘叫傳出來,那是曾榮迪的聲音,我沒敢往后看,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贏他了,現(xiàn)在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向下跳,下面一片虛無,說不定不會死。我縱身一躍,閉上了眼睛,周圍陷入一片死寂。
我在沙發(fā)上驚醒。望了望四周,是自己家。還好,果然這只是個夢。
一個聲音傳來,“這就是夢,你該去學(xué)校了”,我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媽媽啊,嚇?biāo)牢伊耍冶成蠒蜷_門,又到了電梯處,按了按鍵,電梯升了上來,不是我之前坐的那一個,不知道那個里面是不是還有太平間三個字。
我坐電梯到了樓下,看過去,老門衛(wèi)還是不在,走到門口,看到了王曉峰,黃昏的天空襯得他的很蕭瑟。
我走過去說“曉峰,走,上晚自習(xí)去。”王曉峰沒有看我,許久才吐出一句“這不是夢?!蔽疫@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沾滿鮮血,右手還緊緊地握著一把匕首,緊緊地。(改編自作者的夢)
莊周夢蝶時曾說“究竟是我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我是蝴蝶夢見自己變成了莊周,究竟哪個才是夢呢?”為什么人們回憶往事時是第三視角?而做夢時卻是第一視角呢,你真的分的清現(xiàn)實和虛幻嗎?(此篇小說僅供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