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問清怎么去補給站,就直接退房。
約過了半個時辰。
補給站到了。
愁見笑還像一個跟屁蟲,堅持不懈地一直跟著三人。
難得的,龍麗一臉平靜,沒有再像之前那么冒火,偶爾還會笑瞇瞇地調侃上愁見笑幾句,這讓愁見笑很是受寵若驚。
終于,在進了補給站后,他問出來,“姑娘,你不生氣了嗎?”
“呵,犯不著?!饼堺愋敝悠诚蛑?,詭異一笑。
“?!……”
愁見笑暗暗警惕。
他直接步到玄墨辰旁邊,討好笑道:“這位公子,讓我去幫你們買票?”
“不必。你也不用再多費心思。麗兒不收徒弟?!毙浇K于對此事發(fā)表了立場。愁見笑那點心思,他又豈會不知呢。只是,丫頭沒有直接拒絕攆人,只怕還有著自己的打算。但是,該有的敲打還是要有。
果然,愁見笑微微一怔,低垂下了雙眸。即便知曉,但是他不想放棄。再說,自古以來,一個好的師傅哪有那么容易得到的?
他早已經有被拒絕的心理準備。
“沒關系,她暫時不考慮,說不定以后會改變主意呢。我會耐心等她改變心意的?!背钜娦Υ笮?。
玄墨辰搖頭,緘默不再說話。瞧著走在前面的人兒。她瞧得興致勃勃的,似是相當有興趣。
“這里倒是挺新鮮的!”
走了一會,三個人就見到一個飛鸞場,里面有好多飛鸞。
再繼續(xù)往前面走……
剛過了一道甬道,出來卻有一個侍衛(wèi)嚴肅上前,攔住了三個人。
“各位,再往前就是各大家族私人的飛鸞補給點,請出示玄牌。”
侍衛(wèi)的話一落,靈蘊之率先拿出了玄牌,往那侍衛(wèi)眼前一晃,“三位。后面那一位,我們不認識。”
這一句,倒是讓愁見笑窘了。
終于明白龍麗的意思。
她不是不生氣,是不必再生氣。因為她很快就能甩掉他了!
他趕緊道:“龍姑娘,你不會是想在這里扔下我吧?!?p> “去去去!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饼堺悢[手,然后笑瞇瞇地看向靈蘊之,豎起大拇指:“不錯,挺上道的!”她都沒有說出來,他就知道她的意思,做了她要做的了,真是觀察入微,心細如塵。挺有眼力勁的,不錯,不錯!
未來路上,她可不想再多一個不相干的人一起。何況還是個帶有自己秘密滿口謊言的人。
“......”靈蘊之含笑點頭。
侍衛(wèi)疑惑地看了靈蘊之一眼,又再看向一旁無法忽視的清冷的玄墨辰。
玄墨辰也緩緩道:“的確,是不熟悉?!?p> 說完,等侍衛(wèi)將玄牌交給靈蘊之,三人往里面走,而愁見笑被擋在外面。
愁見笑是臉色微凝重。
遠遠的,他瞧到三人走向最大的幾個補給站點。
那是云倚樓的補給站!
見到靈蘊之出示玄牌,不需要多說,那些人即恭敬之余又欣喜若狂,個個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轉,還伺候周到。
而他愁見笑呢?驚愣在原地。
云倚樓?玄墨辰他們二人是云倚樓的人?!有這么強大的背景,卻一直不說?
突然,愁見笑臉色暗淡,愁云籠上……
陡然,他轉身卻往外走,沒走幾步又折回來,問侍衛(wèi):“你們東方家的二少爺在哪里?怎么才能見到他?”
想快速地弄一頭飛鸞,也只能跟東方毅斐那家伙“借”了。
約半個時辰后。
云倚樓的補給點里,有兩頭飛鸞要飛。靈蘊之一人一頭,玄墨辰和龍麗一頭。
在他們起飛沒一會,在另一個補給點上,又有一頭飛鸞起飛。
方向,正和剛剛那兩男一女一樣。
......
風,吹起了二人的青絲。
由于靠得近的緣故,兩人吹亂了的發(fā)絲在風中時不時糾纏在一塊,而女的卻沒發(fā)現,只是蹙眉望向身后跟著他們的飛鸞,“那貨……還挺有恒心的,為什么?”
“為什么?這樣的人,能讓他放下尊嚴跟來的,一般只有兩種可能性。”
“哦?說來聽聽。”她好奇。
“一種純粹是武癡。另一種,便是懷有深仇大恨?!?p> “?!”龍麗微愣,“那他是前者,還是后者?”
“據說他長年在各個原始森林出沒。很多人為了提升實力都會選擇去森林冒險、歷練。他能在短短幾年混出人人畏懼的名聲,可見有多拼命,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p> “這樣??!”
“你打算幫他嗎?”
“沒興趣?!饼堺惼财泊?,頓了頓,反問:“那你呢?”
玄墨辰淡淡道:“關我何事!”
“......”她,沒再說了。
“呵……”見她有些吃癟,他笑了起來。
空中,蕩漾著某人的大笑,直惹得某女翻白眼。
數天,轉眼過了。
龍麗和玄墨辰,還真的甩不掉愁見笑。
甩到最后,龍麗都不得不佩服,這貨是真有那么一點本事。漸漸的,都隨他跟了。意外的,他卻沒有上前和二人搭訕。隨著時間的推移,愁見笑的表情也似越來越凝重。
十余天過去了!
中午,烈日當頭。
“再有三個時辰左右,我們就要到柳兮州了?!膘`蘊之指著前方大聲道。
飛鸞飛過一處山谷,玄墨辰往下一望,提出歇息一會,“麗兒,這里離城,還需要飛兩個時辰。我們暫且歇息一會。等晌午一過,再啟程?!奔热粊淼搅诉@里,也不急在一時。
“辰,這里是不是對你有什么意義?”
“嗯?”他詢問的語氣。
“瞧你那眼神,剛剛變得有些柔和?!?p> “這里,以前經常會來這里療養(yǎng),附近可以采些草藥?!?p> 飛鸞下降,挑了一個清泉處,還有兩間竹屋,竹屋外有個涼亭。
他摟著龍麗的腰,飄落在涼亭邊的地面。
二人還是首次這般的,嗯,親密。龍麗的臉色微紅,有些不自然。而某個面上不顯山露水的家伙實則心里也是難以平靜,心跳明顯加速了許多。
到了地面,他便面色清淡地放開她,仿佛真的只是順手帶她下來而已。而龍麗,也是佯裝鎮(zhèn)定,表面看不出什么。
隨后下來的靈蘊之則嘴角帶笑,看破不說破。
憑空多了一個黑衣人,“屬下見過主子!”
這是專門守在這個藥泉附近的暗衛(wèi)。此處原是玄墨辰療養(yǎng)的一處場所,即便他人不在了,也有專人在這里看守。出來見禮的是暗衛(wèi)的隊長,還有幾人隱在暗處沒有出來。
“嗯,本尊如今已經好了,今日起,可撤回了!”玄墨辰淡淡道。
“是!”黑衣人抬頭,一臉激動。
暗處的那些也是,一個個都高興地看著他。
“起來吧!辛苦你們了!”他道。
“謝主子!”黑衣人起身。
“主子,這是要去柳兮州?需要屬下們一同前往嗎?”暗衛(wèi)隊長問。
“不必了!你們回去聽從悅影的調派!”
“是!”暗衛(wèi)隊長抱拳,“屬下告退!”
暗處的下屬也齊聲道:“屬下告退!”
聲音清脆而宏亮。
不多時,另一頭飛鸞也降落,愁見笑還真是不屈不撓。
“我家姑娘,你是去柳兮州?”他問得倒也直接。
“怎么,你也順路?”龍麗調侃道。
本想消遣一下他,卻不料……
愁見笑干笑,坦蕩說道:“不,我是跟你們來的。只是,不太好意思打擾你們兩個人談情說愛,就離得遠一點了。姑娘,我是不是很識趣?”
誰談情說愛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談情說愛?龍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p> 愁見笑識趣地閉嘴,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柳兮州,是孟家的地盤?!?p> 說這一句的時候,愁見笑的臉色有些凝重。
“孟家又怎么啦?”玄墨辰淺淡地問上一句。
而提起孟家,愁見笑冷哼,還帶著不屑,“七大家族中,最無耳止,最混亂,最殘報不仁的家族。”
“這樣么?”
“嗯,你們還要去嗎?”
愁見笑剛說完,玄墨辰就淡淡地反問:“他們如何,與我們何關?人不犯我,我一般不會去犯人的。”
某人沉默。
這原則,他聽過……
這時。
某女是笑了,上前,一拍愁見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二貨,你瞎糙的什么心?怕就不會來了?!?p> 二人這么說,愁見笑倒也不再說什么。
龍麗去取出之前購買的食物,放在涼亭的石桌上,和玄墨辰、靈蘊之二人一起分食。
下一會,見三人吃了些食物想歇息。稍揣摩一下龍麗的心理,愁見笑聰明地選擇自動回避。
但在離開前,愁見笑表情有點古怪,“我家姑娘,離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你別生氣。”
“什么?”龍麗挑眉。
“在青陽城時,你扔下我,我又想追你拜師,于是直接找了東方毅斐,說了一句:我家姑娘急需一頭飛鸞,你想個辦法吧?!彼贿呎f,一邊指了指不遠處他坐的那一頭飛鸞,意思不言而明。
“滾!”這話一出,龍麗怒地將手里才吃完食物的筷子直接往某個劍人身上甩去。
什么鳥人!原來是打著她的旗號招搖撞騙?
她這是被人坑了一把。
這個二貨可真敢做,她該夸他勇氣可嘉還是找死?
有種!真有種!
只是,惹怒某女的下場,是十分悲劇的。
這一下,愁見笑是徹底閃得不見蹤影。
龍麗回眸,揚著眉瞅著似笑非笑的玄墨辰和憋著笑又不敢笑出聲的靈蘊之,“怎么,我被人坑了一把,你們覺得很好笑是不是?在幸災樂禍了是不是?”
“呵,有點!”玄大直男有話直說道。
“沒有,沒有!”求生谷欠極強的靈蘊之忙搖頭,很識時務道。
“有點?”某女繼續(xù)挑眉,卻多了一抹危險。
“沒,沒,我開玩笑的!不應該笑你的。”玄墨辰嘴角帶笑道。
這家伙還敢笑出來,龍麗狠瞪了他一眼,再微蹙著眉頭,“要不,姐就收了他?再好好地讓他明白,坑姐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一個邪惡的想法正在發(fā)酵。某女那淡淡的嗓音中,也十足危險。
“唔,丫頭,你隨意,隨意玩?!毙綐返们茟颉ky得看到她這么有趣、別開生面的一面,又怎愿錯過呢。
不過,他倒稍微有點同情這個愁見笑,未來他是慘了!這丫頭整人的招式損著呢。
幾個人歇息了約摸一個時辰,便再次起啟,趕往柳兮州。
大約飛了兩個時辰,終于進入了柳兮州。
由于飛鸞上有云倚樓的標志,三人直接降落到飛鸞站的云倚樓補給點。而愁見笑也接著降落,不過是東方家那邊。
再等著甬道口。
玄墨辰、龍麗和靈蘊之出來的時候,已經見到他在等了。
三人倒是見怪不怪。
沒有理會愁見笑,就自己走了。
出了飛鸞站,先是在站外的一個路邊小攤上吃了一碗面,歇息一會,就肩并肩走在街道上。
愁見笑是自動隱形,遠遠地跟著。
“好些年沒來了,這里倒是有些不太一樣了,街道和兩旁的商鋪也有些變化了?!膘`蘊之道。
“你多久沒來了?”龍麗好奇。
“嗯,大約有二十年了吧!”靈蘊之道。
“二十年,也確實有些久了,有變化也正常。”龍麗微微一笑。
“姑娘,你想了解什么?我就是柳兮州的人,沒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背钜娦Χ溉怀霈F,相當會挑時間討龍麗的意。
“你是柳兮州的人?”這一點倒讓龍麗意外。
愁見笑拍拍胸口,肯定地道:“如假包換。若你不信,去西街隨便找個人問問都認識我愁見笑。不過,我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只是,想打聽一些消息也不困難?!?p> 龍麗瞥了他一眼,寡淡道:“不必了,本姑娘不需要。”
“主子,我們是直接去云倚樓,還是找一家客棧住下?”靈蘊之看向玄墨辰詢問。
玄墨辰側目看了一眼龍麗,淡淡道:“找客棧!”
三個人在附近找了一間外觀還不錯的客棧住下。
愁見笑自是也跟著開了一間房。
傍晚,龍麗斜倚在一張軟塌上,平和地閉著雙眼。
屋內,一片安靜。
目前,龍麗正用掃描儀,搜索著柳兮州。
然而,一掃才發(fā)現,這柳兮州還挺大的,是座大城市,占地遼闊,還有孟家的府上,奢華無比,也尤為寬廣……
這一會,愁見笑不請自入。
“姑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
“……”龍麗停止掃描,凝視上他,不語。
愁見笑微微尷尬了下,徑直挑了一張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杯茶。
他倒是自來熟!
他瞧著她倚在那眼皮也沒動一下,卻沒像以前那么識趣離開。
龍麗沒心情陪他耗,攤開來說,也挑破了表面那一層掩飾。直接問:“愁見笑,我這個人呢,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找我一個不會玄氣的女人當師傅,看中的其實并不是我的個人能力,而是我身邊的勢力是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么話直接說,我需要一個真正的理由。而你最大的仇家,應該是孟家吧?!?p> “……”愁見笑一怔,隨之臉色一暗。
半晌,他歉意地道:“抱歉,姑娘睿智,一猜即中。我是……隱瞞了一些事。你,愿意聽么?”
“說!”
“孟家,雖然看似風光,是超級大家族,位列七大家族,卻骨子里爛透了,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父親原本是一名醫(yī)術不錯的醫(yī)師,他不僅會醫(yī)術,還會煉藥,我們家開了一間醫(yī)藥鋪。六年前孟家家主卻突然邀請我父親……”
愁見笑也不再隱瞞,將心中隱藏的仇恨娓娓道出。
原來六年前,愁見笑的父親柳琴孜(zi),是柳兮州一名著名的大醫(yī)師。在浮光大陸,會醫(yī)術又會煉藥的醫(yī)師是很吃香的,所以也往往受大家族的青睞。有一天,孟家突然送來請?zhí)埩僮危▃i)赴宴。孟家有請,一個小小的藥鋪老板,沒有理由不去。
當晚柳琴孜(zi)赴宴卻沒回來。
同一天的深夜,柳家就遭遇了一幫蒙面黑衣人的洗劫。那時候愁見笑十三歲,正是懵懂少年,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有心動的感覺就瞞著自己娘親偷溜出去和人家女孩子去約會,卻恰恰逃過這一死劫。他事后本想去孟家找自己的父親,卻讓孟家的人轟了出來。接著,就開始莫名被一些蒙面人追殺。
經朋友相助,九死一生才逃出了柳兮州。
從此,就沒再踏入過這里。
在柳兮州這一帶,孟家是最高的掌權者,也相當于至高無上的君王。
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年輕人,拿什么來挑戰(zhàn)他們萬年積蓄的權威?而其余的大家族,無關乎自身利益的,有誰會大費周章管這點事?
柳家的事,注定是一件無處申冤的血案。
“父親到現在是生是死,我都還不知道?!背钜娦μ崞疬@一段往事,也眸華閃著晶瑩,“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自己努力,不斷修煉,不斷變得強大,有一天殺幾個孟家的人來玩玩。”
“……”聽完,龍麗緘口沉默。
她能理解愁見笑的心情。那是一種幾乎絕望的報仇心理,畢竟實力懸殊太大。一個雞蛋怎么碰得過硬石頭。
這時,愁見笑一瞧龍麗反應不大,眸光稍顯暗淡。
“你應該有調查孟家的情況吧,還有他們家的重要人物的資料?”龍麗忽而淡淡地問起。
這一句,頓時讓愁見笑眸子一銳。
真的,假的?
若是有她介入,那么,是不是代表云倚樓會管?
只要云倚樓找上孟家的麻煩,他就不相信姓孟的還能安枕無憂。
于是,愁見笑趕緊將自己這幾年調查的資料,一本早被翻舊的冊子取了出來,恭恭敬敬送到龍麗面前,“這是我這幾年調查的。有孟家家族重要人物的資料,一個不少,同時也記錄了一些可疑的問題?!?p> 龍麗素指一拈,接了過來。
靜靜地翻閱。
約過了半刻鐘,她淡聲問:“這上面記著,這幾年在孟家管轄的地盤,時有一些醫(yī)術高明的人失蹤?為什么?”
“他們一般是出門采藥時不見的,倒也沒再發(fā)生類似我們柳家這樣的悲劇。孟家將我父親捉走,必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懷疑這些和我當年父親失蹤的案件有關系。所以就留意了?!背钜娦ι袂槟兀瑢⒆约核赖亩颊f出來。
連近幾年,孟家突然經營起藥鋪,并做起了從來沒有人做的丹藥生意。在浮光大陸,煉丹師都極為稀少,誰能有實力批量生產的丹藥來賣?而且,丹藥療傷的效果顯著。
出來混的,總免不了受傷。一顆好的療傷丹藥,有時也相當于一條命。一般是有價,無市的。
現在孟家這么大方公開明碼標價來賣,還長期供應,價格合理,自然不缺人買。
于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孟家生意興隆,日進斗金。
除了平時零散的武者,不少中小家族也紛紛派人來柳兮州購買。
有些閑散的小家族,甚至直接歸順孟家,就為了購買丹藥的價格減半,還有平時偶爾贈送的一些丹藥。
短短六七年內,孟家的財力越來越雄厚,實力也在不斷增加中。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她突然一問。
他眸子一暗,搖頭。
“我不是你們這里的人!”她淡漠道。
他怔愣住了。好久,才正色,保證道:“此話后再無第二人知曉?!庇行┟孛苷f出來了,便意味著性命要不保了。
“向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是嗎?”她眸子幽冷,嘲弄地看著他,“你倒是個聰明的,在我與玉秋意聊天的時候,你便記下了我的話,然后看到玉秋意的詭異功法便起了討好之意,本是想拜他為師,奈何他突然離去,而這時你也正好看到我的兩個朋友過來找我,他們的身份神秘,你便退而求其次留意起我的朋友,還改了主意,想借助我的勢力幫你報仇。然而,在我身邊最冠冕堂皇的便是得有個好身份,所以你找了個借口,便是拜我為師。你想利用我,利用我的資源,達到你的目的。倒是好算計!”
愁見笑啞口無言。因為龍麗說的全對。
“你可知,算計本姑娘的代價是什么?”她冷著眸子微瞇著,冰寒地看著他。
愁見笑瞳孔一縮,當即臉色慘白,“對不起,我錯了!”
“你縱使有諸多不好,但是有一點卻是實意的,就是還算是條漢子,否則,你早已是一具死尸了?!比缃竦乃獪鐨⑺毁M多大功夫。
“拜師的成分也是有一點,但是誠意不多!”她勾唇,“要知道,浮光大陸地大物博,除了七大家族,還有四大宗門,帝云宮及一殿一閣和一樓。難道沒有一個值得你去找的嗎?即便是你是小家族的,也可以去發(fā)布懸賞任務,但是你沒去。為什么?一個是不信任,怕被認出來被人出賣,另一個則是沒錢沒實力。去了也怕被反殺!”
愁見笑又是一怔。好敏銳的觀察力,好一個聰慧通透的女子!他感覺自己在她面前,一點心思都藏不住。
“沒錯,我朋友就是云倚樓的人!”她大方承認,“但是,我們非親非故,為什么要幫你?幫你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若是愿意相助,我這條命以后便是你們的,任憑差遣,絕無半句多言!”愁見笑道。
“可是,你的命不值錢!還有,你的實力太弱了,本姑娘都看不上,更何況是我的朋友!”她的話一針見血,扎的他心在滴血。
他無奈地垂下頭,一臉的頹敗之色。
好一會,他才鼓起勇氣,抬眸:“姑娘說了這么多,愁見笑心里門清,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入不得姑娘和貴人的眼,但是賤命還是有幾根硬骨頭,愿意挑戰(zhàn)難度,只要姑娘肯給機會。”他雖然心里沒有底,但是他在賭,賭她愿意相幫,皆因她是先聽他敘說往事看他搜集的資料再說打擊他的話。如若一開始就拒絕,那么她定然是直接開口嘲弄,而不是耐著性子聽他說什么。
“你倒是個......”她突然笑了,“有意思的!”這家伙在賭,拿命在賭自己會答應。
她似笑非笑,“若我真不答應呢?你賭的又有何意義?”
他一愣。他的心思她居然完全洞悉。好恐怖的女人!這一刻,他心里是震撼的,全身發(fā)起了冷汗。
好久,直到他快絕望的時候,她總算是松口了,幽幽道:“罷了,總歸是得罪了,若是條件動心,幫你一次又何妨!”
“真的?多謝!多謝姑娘!”愁見笑當即下跪,連連磕頭道謝。
他倒是真性情的!龍麗彎唇,心情倒是不錯,但是面上不顯,“可別高興的太早!我的條件很苛刻的!”
“無妨,哪怕事后立即要了我的賤命都可以!”愁見笑喜道。
“既然說了是賤命,就不值錢!”她有些無語,“起來吧,再磕下去,我都要折壽了!徒,我是不會收的,不過,倒是可以將你收為宗門弟子?!?p> “宗門弟子?”他起身,疑惑地看著她。
“嗯,宗門弟子!入我逍遙仙宗!看你還算順眼,允你做個內門弟子?!彼馈?p> “姑娘是逍遙仙宗的宗主?”這是什么宗門?他怎么沒聽說過?不過,想起她剛剛說的她不是這里人,想必宗門在別的地方。
“不是,我只是供奉!三大供奉之一。宗主另有其人,以后若有機會,自會見著?!?p> “還有,你與別的弟子不一樣。別人是正常入宗,而你,是算計姐姐我入的,為了懲罰你,以后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我要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我要你追雞你就不能攆狗,而且要絕對的服從,忠于姐姐,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愁見笑一喜。
“行了,先給你科普一下我們逍遙仙宗的門規(guī)和實力。我們宗有宗主和副宗主,三大供奉,四大客卿,宗主叫黃娟,副宗主叫沈辛涼,他是......”龍麗將之前那個大陸的逍遙仙宗的宗規(guī)和人員全講了一遍給他聽。
愁見笑聽得心里無比的震撼。這里的四大宗門他雖然沒有進過,但是卻聽說過,也知道是萬年底蘊,強者眾多,但是與龍麗說的逍遙仙宗比起來,只怕這四大超級宗門還比不上逍遙仙宗的實力,就她說的四大客卿,里面就有他現在熟悉的玄墨辰,還有她說的慕容箬勻和墨魂隱及肖亮轍,這幾人他在森林聽她提及過都是修為極高之人;還有剛剛她提及的副宗主,是高等大陸的魔君,還有那些長老們......
他覺得自己押對了寶,緊跟著她是對的。
“如今,你已是我逍遙仙宗的人了,以后說話做事都要以宗門利益為先,不得做出有辱宗門的事情。還有,要發(fā)揚我宗,宣揚我宗,讓逍遙仙宗以后在各界遍地開花,成為超強宗門。”龍麗道。
“是,謹遵供奉命令!”
“喏,弟子服、宗門令牌!”她從空間拿出一套宗門服飾和屬內門弟子的令牌扔給他。
他雙手穩(wěn)穩(wěn)捉住,一臉激動。這么好的事情,他怎能不答應,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下來,差點沒把他砸暈。
幫他,不是沖動。一個是她本來也看孟夕媛不順眼,與之交惡結下梁子,孟家后續(xù)會不會來找她麻煩她不知道,但是她要留意和謹慎,預備后手;二是這個愁見笑是個不錯的人才,她欣賞這樣真性情的熱血青年,而且她要培養(yǎng)自己的人來為她做事,而此人很合她的眼緣。
既然,以后注定與孟家為敵,幫他只是順手的事,還能俘獲他的真心,心甘情愿為她做事,這買賣是賺的。
“行了,你回去吧,不要打擾我了,我要休息了!”
“是!弟子這就回去!”愁見笑很上道地行禮。
龍麗揮了揮手,沒在說話,輕輕閉上雙目。
他喜不自禁,帶著服飾和令牌退了出去,管出門不忘給她關好門。
人走后,龍麗睜開雙目,看著緊閉的門微微蹙眉。愁見笑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接下來,她需要給自己做打算。初來乍到,不止是了解這里,還得要融入這里,一邊修煉,一邊尋找舒華利和黃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