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抽根煙,回來時,經(jīng)過一個敞著房門的房間。
“林子瑞?!?p> 魏明笑了,原來是在等我!
他轉(zhuǎn)身,進屋,把門關(guān)上,畢竟接下來的談話,被人聽見了可不好。
他走進屋,看見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的鄭濤。感覺到魏明的靠近,他睜開眼睛,懶洋洋的伸著懶腰,皮笑肉不笑。
“好久不見,在美國過得好嗎?”
魏明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假笑著反問。
“鄭濤,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聰明?”
“你不會真以為同學(xué)們會瞎得認不出你吧?”
魏明輕笑,是你太天真,還是我太傻?
“你不會真以為沒人喜歡錢吧?”
“呵,有錢就是不一樣?!?p> “唉,沒錢就是會酸?!?p> 見魏明應(yīng)答自如,從容不迫,情緒絲毫沒有波動,就轉(zhuǎn)移話題。
“不和你瞎聊了,這些年過得怎么樣?”
“好啊,在美國吃得好,住得好,還有錢?!?p> “可,許正昊過得不好,據(jù)我所知,許正昊一直在找當(dāng)年的真相,從未從過去中走出來,處心積慮的接近何文杰,接近參與到當(dāng)年那件事的人?!?p> “你怎么知道的?你閑到這種程度了嗎?”
鄭濤一時語噻,不知道說什么,知道魏明嘴毒,但不知道可以這么毒,絲毫不留情面。
“那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謀劃復(fù)仇?”
鄭濤試探的問他,時刻關(guān)注魏明,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魏明哈哈大笑,一臉的鄙視和嫌棄。
“天地那么大,還是大不過你缺的那個心眼。想就一定要做嗎?等他做了,你有證據(jù),再來和我講這件事?!?p> “你看不起我,不相信我說的,可他是你弟弟啊,你不應(yīng)該幫他,和他一起懲罰惡人嗎?”
“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懶得搭理你。我?guī)退趺磶??事情都已?jīng)過去了,再追究也只會影響活著的人。他想找死,我不想,別連累到我就行?!?p> 鄭濤認為自己不是個東西,沒有良心,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魏明更不是個東西,他壓根就沒心!
“你知道向暖死的那天,她做了什么嗎?”
魏明毫無興趣,直接拒絕。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 “李向暖好歹是你初戀,是你女朋友,她冤死了,你都不為她做些事嗎?不想懲罰那些惡人嗎?”
鄭濤突然憤怒起來,指著魏明的鼻子,大聲為李向暖抱不平。
“不想,我告訴你,無論,她是誰,在我心里,現(xiàn)在,她就是一個死人,我更不會為她做任何事!我是不會讓死人影響活人的?!?p> 魏明直接站起身來,俯視他,同樣指著鄭濤的鼻子,大聲咆哮。
鄭濤無言以對,心里苦笑,這魏明分明就是刀槍不入,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鄭濤深呼一口,整理一下情緒,強顏歡笑。
“我叫住你,不是和你閑聊的,有件東西要交給你?!?p> 魏明重新坐回椅子上,冷漠的看著鄭濤。
鄭濤從包里掏出一個陳舊又幼稚的本子,遞給魏明,但魏明遲遲沒有接手。
“這些東西都是關(guān)于你和她在一起發(fā)生的事,事無巨細,她都一一記在本子上。如今,她已經(jīng)死了,可能你這里才是這本子的最好歸宿?!?p> 魏明冷笑,伸手接過,猛然起身,把本子粗暴的扔進垃圾桶,毫不留情。
鄭濤一臉震驚,目瞪口呆,那是他死去的初戀和他在一起的回憶??!
他真不是人!
魏明走到門口,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對還呆坐在椅子上的鄭濤,好心勸說。
“兩國交戰(zhàn),死的大部分是小兵,我和你老板之間的博弈,犧牲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況且你還這么笨!”
最后一句,魏明笑出了聲。
任務(wù)沒完成,還被打擊了一頓,鄭濤生無可戀的仰頭躺在椅子上,送一臉嘲笑的魏明離開。
魏明沒有直接回魏康的房間休息,而是去了許正昊的房間。他敲門,好大一會兒,才聽見許正昊的回答,聲音沙啞無力。
“我休息了,有事兒明天說。”
魏明有種不祥的預(yù)感,許正昊出事兒了!
他用手狠狠砸門,聲音更大更著急,甚至大聲威脅。
“再不開門,我就踹門了!”
“等等,等等,我這就來?!?p> 許正昊緩緩打門,臉上慘白,十分憔悴。
“進來吧?!?p> 屋內(nèi)很整潔,像是沒發(fā)生過什么,但又像是發(fā)生了什么,整潔得過了頭。而且,最重要的是。
屋內(nèi)血腥味很重,很重。
“你受傷了?!?p> 魏明確定的說,表情嚴(yán)肅。
“沒有?!?p> 死鴨子嘴硬!
“你的胳膊都滲出血了,還說沒有嗎?”
許正昊低頭,胳膊上鮮紅的血液滲出白襯衫,像一朵越開越大的紅花,妖艷又神秘。
許正昊無奈的苦笑,綁了那么多層,還是滲出來了。
看著魏明一臉不說出來,不罷休的表情,他那么聰明,像個狐貍似的,肯定糊弄不過去。
算了,還是和他講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