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源舉起劍抵下,被擊地連連后退。
我趁機(jī)溜了過去,走到棺材旁,果然,里面有兩具尸骨,應(yīng)該就是鐵匠和他的妻子了,那顆渾身血紅色珠子依舊躺在黑色的盒子里,這是什么?上次它就在這里。
“楚姑娘!”
身后的柳常源吃力地說道。
我收回思緒,趕緊舉起青笛,湊到嘴邊,深吸一口氣,用意念說道:
“憶挽,準(zhǔn)備好了嗎?”
“我是沒什么關(guān)系,你的小命準(zhǔn)備好了嗎?”
“呵呵~,備著呢!”
我笑了笑,吹起了青笛。
悠揚(yáng)的聲音響起,白色的波紋從笛中溢出,飄蕩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密集的網(wǎng),將整個密室籠罩。
劍身停了下來,不停地顫抖,身上的黑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鐵匠的聲音在嘶吼。
“啊~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這些歹人!都得死!”
“曾祖父!不要!”
王姑娘走上前去,呼喊道。
“……娘子?是你嗎?你來接我了嗎?”
他失神地說道。
“我是你的曾孫女??!外祖父!龍隱村的人都已除盡,你放下吧!”
“曾孫女?”
“是??!我叫王玉珠,爺爺曾說過,這是當(dāng)年你給未來的孩子取的名字,后來是男孩,這個名字便留著了,如今,爺爺他給了我。”
“玉珠……”
他失神地念到,記憶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當(dāng)他得知妻子懷有身孕后,興奮極了,連夜想出兩個名字,后來孩子出生,是個男孩,女孩的這個名字便一直沒有用。
“是我,曾祖父,這么些年了,您該放下了,曾祖母地下有知,不會希望你再繼續(xù)下去的?!?p> “……娘子……我好想她……我想去見她……罷了……”
他停止了反抗,豎起劍身對著王姑娘,失神地說道:
“你長得和她很像。”
“爺爺曾說過,我是最像曾祖母的了?!?p> “確實(shí)……”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仿佛快要消散了。
隨著笛身地不斷傳出,我的身體就像是有千萬把小刀剮過一樣疼痛,四肢都快沒了力氣。
“不能再繼續(xù)了,這是在消耗你的壽命,人的一生本就短暫,你耗不起的?!?p> 憶挽清脆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帶著一絲著急。
我沒有理會,看了一眼魔劍,繼續(xù)吹奏。
還差點(diǎn),還差一點(diǎn)點(diǎn)……
“娘子,我來了……”
終于,劍身停止了抖動,黑團(tuán)散去,周圍恢復(fù)了清明。
成功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一個笑容,身子晃了晃,終于扛不住,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回到了寧遠(yuǎn)院。
我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感覺手被緊緊地抓住了。
床前一個人影動了動,抬起頭來,是陌陌。
“你醒了!”
他激動地說道,眼睛周圍有一層濃濃的黑眼圈。
“嗯。”
我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什么力氣。
陌陌趕緊上前來幫忙,將我靠在了枕頭上。
“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你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事了。魔劍呢?”
“已經(jīng)封印了,它這些年吸收的怨氣已除?!?p> “那就好?!?p> 我放下心來,不枉我費(fèi)盡心力地吹奏青笛,總算是有些效果。
“吹青笛損耗你的心神你為何不早說?”
陌陌有些生氣地說道,當(dāng)他看見她一臉蒼白地昏了過去,整顆心都有些抽疼了,還好大夫說只是疲累過度,想來是受那青笛的影響。
“沒事,休息下就好了?!?p> 我寬慰地笑笑。我的傻陌陌啊,這可不是簡單的費(fèi)心神,是折壽??!也不知這次我損了多少?
“那也不行,以后別吹了!”
陌陌一臉堅(jiān)持,他不想她有事。
“好,魔劍既已封印,我也沒有吹的用處了。”
我乖乖應(yīng)道,這家伙越來越會管著我了,但不知怎么了,我竟不覺得有什么,還有些享受。想來是無拘無束了這么久,第一次有個人管著,也是新鮮得緊。
“……我餓了?!?p> 我眼巴巴地抬頭看他。
“啊,我這就去給你拿吃的?!?p> 陌陌著急地跑了出去。
直到白色的身影消失于視野,我才集中精神,用意識說道:
“憶挽~”
“在呢!你可真是命大!”
“那是自然?!?p> “你也別高興地太早,你以為你還有多少時間??!”
“我不知道,所以才來問你啊?!?p> “哼~我都跟你說了,你承受不住,你聽我的了嗎?”
“事出有因,我也是情非得已。我這次損了多少陽壽啊?”
“四十年。凡人本就命短,你看看你還有多少時間了?”
“四十年啊~那還好??!我這具身子看著也才二十幾歲,加起來六十多,我要活一百歲的話,還有三十多呢!”
“呵呵,你想得挺美。”
“……是挺美的?!?p> 我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陽光正盛,從窗口探了進(jìn)來,亮得我的眼睛有些酸了。
“……要做什么你趕緊做吧。”
憶挽再次開口說道,不像平時那般跳脫了。
“好。”
陌陌很快便端來了一碗粥。
“你太久未進(jìn)食,還是先喝些粥吧?!?p> “哦?!?p> 我無奈地垮下臉,伸手要接過。
陌陌躲過,拿起勺子盛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邊。
“我喂你?!?p> 我愣了愣,看著突然湊近的俊臉,他的眼中流淌著溫意,像春風(fēng)細(xì)雨般,絲絲縷縷,籠罩著我的心神。
我的視線不自在地轉(zhuǎn)移,機(jī)械地張開了嘴。
一口接一口,他耐心十足,臨了還貼心地擦去我嘴巴的水漬。
我在他一結(jié)束投喂便躺了下去,迫切地說道:
“我還有些累,再睡會?!?p> “好。那我先出去了?!?p> “嗯?!?p>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我才敢抬起頭。捂著瘋狂跳動的心臟,我暗罵自己的沒出息,怕不是單身太久了,連弟弟都敢肖想,真的是。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扯過掙開的被子蓋上,睡個覺清醒清醒。
再一次醒來,已是黃昏,夕陽的余暉溫柔而摧殘,像是一匹精心編織的蜀錦。
我走出房門,看見了坐在院中的陌陌和柳常源,桌上放了一個盒子,可不就是棺材中放血紅色珠子的那個,他們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Caiyu.
感情戲也該走走了。 楠楠:咳~ 陌陌:開心,因?yàn)槟愣业男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