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想做的事,便是君父也不可能阻止?!绷种清窚喩矸褐湟?,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度。
他是儲君,本有有此上位者的氣質(zhì)。
蕭鳳歌卻只是淡淡的道:“我不做無把握之事,只要少君能按我說的去做,自然不可能不成?!焙喲灾?,她不會給他機(jī)會娶她。
蕭鳳歌微涼的聲音,仿佛給林智宸潑了當(dāng)頭的冷水。
她曾將整顆心都放在他身上,但當(dāng)初的他沒有珍惜。如今他想用這樣的法子得到他,也實屬無奈之舉。
他們林家慣出癡心人,既然對她動了心,他便不會放過她。何況,她早已是他的女人。
“小珊,別走?!币娛掵P歌要走,林智宸急忙伸手將他扯住,后者卻用內(nèi)勁輕而易舉的將他隔開了。
“少君,慕天珊已死,我只是蕭鳳歌?!笔掵P歌的聲音冷到了極點,她真的不想做慕天珊,一點都不想。
偏偏,她會丟不掉她的記憶,卸不下那該死的愧疚感。
“你對我當(dāng)真如此無情?那你為何還與我……你心中明明有我,為何偏要這般嘴硬?”苦肉計,確實好使,但若是她心中沒有自己,這苦肉計必然是用不了的。
蕭鳳歌沒有說話,林智宸說的確實沒有錯,她心中有他,可這卻并不是蕭鳳歌的本意。愛上誰不是自己能說了算,可這被迫愛上的滋味,卻著實不好受。
那是屬于慕天珊的癡戀還有愧疚,對蕭鳳歌而言,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很不好。
“若少君當(dāng)年便如此,你口中的小珊早已是你的妻。經(jīng)歷過生死,如今的蕭鳳歌早已放下了,對少君確無半分情義?!?p> 林智宸被她的冷淡激怒:“那剛才你為何任由我輕薄你?”
“少君當(dāng)我不知廉恥便是,左右也不是頭一回如此了?!笔掵P歌不知林智宸的怒氣何起,但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卻讓蕭鳳歌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怎么好似是她穿上衣服便不認(rèn)人了似的。
蕭鳳歌的話讓林智宸陷入了沉默。
當(dāng)年,他以為她身上的是媚香才會對她如此說話,她的抵抗還有眼淚在他看來也只是作戲罷了。后來知曉那香只是蠱引,他曾后悔過自己的所為,直到確定了她是飼主,那種后悔又成了憎恨。
他早在認(rèn)識蕭鳳歌之前便對她動了心,七叔口中那個特別的女子,比他想象的更為特別。知曉她便是當(dāng)年那人,林智宸的心情是復(fù)雜的,經(jīng)歷過一系列的心路轉(zhuǎn)變,最終,他的心思是想與她共度此生,但她卻不愿了。
林智宸黑著臉道:“鳳歌以為如此說,我便會知難而退?你我早有夫妻之實,鳳歌難道不該負(fù)責(zé)?!?p> “破身之事,是少君自己定力不足強(qiáng)迫于我,若真要算賬,也不能全賴我。下蠱之事我是受人誆騙,若是少君想要清算,自有律法懲治我。”蕭鳳歌頓了頓,道,“若少君想要私了,那你只需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便好?!?p> “若我現(xiàn)在反悔了,只想娶你呢?下毒之事,你以為憑你一人便可攬下?”
蕭鳳歌微微一愣,而后淡淡一笑:“少君以為我會在意慕家如何?我爹如今即便沒了兵權(quán),好歹也是一等護(hù)國公,沒有證據(jù)少君憑什么將他入罪?”
“憑你是慕家嫡女足矣。”林智宸頓了頓,“當(dāng)然,鳳歌也可以否認(rèn)這一點,有君常樓主與七叔作證,本君也無能為力。不過,本君素來不是寬容之人,終有一日,慕家會為鳳歌的任性付出代價?!?p> “你……混蛋!”
林智宸作為少君,終有一天會登上主君之位,要對慕家出手自然輕而易舉。外界雖然一直傳說主君與慕楚陽情似兄弟,可事實,皇家哪有什么真情義。
曾經(jīng)的蕭鳳歌可以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因為她心中了無牽掛,但如今的她卻做不到。與慕家關(guān)系再疏離,慕家父子哪怕柳氏姨娘,對“她”也是真心的關(guān)心。
她占了“她”的身子,自然有責(zé)任守護(hù)她的家人。即便感情再淡薄,那終究是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林智宸到底想做什么,蕭鳳歌真的看不懂。他缺女人嗎?應(yīng)該是不缺的。他的身份還有顏值擺在那里,招招手,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即便現(xiàn)階段不行,可只要解了蠱,一天換幾個都不成問題。
那一杯血的作用很快便消失了,蕭鳳歌再想用血去壓制他的毒發(fā),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了。
蠱引作用下,這蠱毒發(fā)作堪比烈性媚藥,欲望和劇烈的疼痛交替發(fā)作著,沒有解藥,便只能生扛。
蕭鳳歌看著心里極不是滋味,可若是要讓她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作解藥雙手奉上,她又實在沒法對自己下這份狠心。
即便慕天珊與他有過親密接觸,但那畢竟不是蕭鳳歌本人。
林智宸略清醒些時說過她好狠的心,可越是這樣,蕭鳳歌倒越是堅定了自己見死不救的心。
她是醫(yī)生又不是青樓女子,只會用醫(yī)術(shù)救人。左右不過是難受一陣,又死不了人。
從少君府出來,夜已經(jīng)深了,林智宸的蠱毒足足折騰了三四個時辰,蕭鳳歌在一旁看著都累,他自然也累得再沒有氣力與她算賬。
蕭鳳歌本可以睡在少君府的,可她實在不怎么想再面對林智宸,便趁夜離開了。
拜月節(jié)這幾日,沒有宵禁。
雖沒有宵禁,但熬夜通宵這樣的事,古人還是不習(xí)慣的。除了較之前好似更多了天燈,街上幾乎沒有什么人了。
蕭鳳歌想家了,從來沒有這么想回家過。
昔日的大將軍府,已經(jīng)換上了護(hù)國公府的匾額,都是一等的爵位,門頭都沒有換。只是大將軍手握實權(quán),而護(hù)國公只是虛職。
離開前,蕭鳳歌又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大門還有上頭的匾額。對這里,“她”還當(dāng)真沒有多少感情。
蕭鳳歌不想回書院,繼續(x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著,最后走到了千綠閣門口。
她正想進(jìn)去,卻被一只大手扯住了胳膊,蕭鳳歌回頭,卻見滿眼擔(dān)憂看著她的寒葉澤。
蕭鳳歌一直知道有人跟著她,她以為是葉隱,倒是沒想到竟是寒葉澤。也是,葉隱即便跟著她,也不會讓她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