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歌說自己即便去見林智宸也無濟于事,可終究還是跟著林錦童去了。雖然林智宸這個病人不聽話,不過當醫(yī)生的總不好丟下病人不管不顧。
寒葉澤原想跟著蕭鳳歌一道,蕭鳳歌讓他寬心,只說有葉隱在不必擔心。很顯然,蕭鳳歌忽悠了他。
除非是自己光明正大帶葉隱進去,不然葉隱是不可能進得了少君府的。一個少君府,若是能任人來去自由,那些暗衛(wèi)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而葉隱作為閻羅閣閣主,之前又有刺殺林智宸的前科,根本沒有可能被允許進少君府。
萬靈山離少君府不算太遠,由林錦童帶著策馬而行,用了大約小半時辰。街上人太多,這次林錦童動用了飛騎隊的飛馬。
兩人一起入了少君府,林錦童卻沒有跟蕭鳳歌一起進林智宸的寢殿。這次他沒去冰室,只蜷縮在他的臥房床上。他整個人團成一團,衣衫松開了大半,連腰帶都被丟棄在一旁。
聞著滿室的馨香,蕭鳳歌眉頭緊蹙,正要開窗,林智宸卻道不要。
這么多年一直受蠱毒發(fā)作之苦,對于發(fā)作這事,林智宸的忍耐力自然是比當年要好上許多。不然這會兒,他哪里還顧得上開不開窗。
蕭鳳歌白了他一眼,顧自推開窗,順手在林智宸床邊擺了個隔音陣。
他這屋里原本就設(shè)了陣,但門窗是陣門所在,他應該是怕自己痛苦呻吟的聲音傳出去被人聽見吧!
新鮮空氣流入,那濃烈的香味立時散去了不少。
蕭鳳歌在茶杯里擠了大半杯血給林智宸端去,他卻一把將她扯到了床上。那滿滿的一杯血,潑了林智宸一身。
蕭鳳歌很是上火:“你鬧夠了沒有?”
林智宸沒有說話,卻是用實際行動證明,催發(fā)蠱毒只是開始。
林智宸的唇貼上來時,蕭鳳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臉上,整個人都懵了。林智宸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蕭鳳歌的臉上、唇上,帶著強烈的欲望。
不知是太久沒有與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因為慕天珊對他的情意太深,面對他的吻,蕭鳳歌有些沉淪。美色誤人,男色同樣誤人,林智宸這絕世的容顏,確實,很有吸引力。
林智宸開始撕扯蕭鳳歌的衣服,他與慕天珊兩人之前茍且的情景浮現(xiàn)在蕭鳳歌眼前,她終于回過神來,猛的推開他。若是腦袋再不清醒一點,她怕是要走上慕天珊的老路了。
林智宸此刻并不清醒,而她,卻是清醒著的。
用林智宸的腰帶將他反綁,又重新放了一杯血給他灌下,蕭鳳歌才沉聲問道:“少君究竟想要怎樣?”蕭鳳歌不會自戀到以為他催發(fā)蠱毒是為了與她春風一度,他必然抱著其他某種目的。
以蠱引催發(fā)的蠱毒發(fā)作,一杯血根本頂不了什么事,不過,至少讓林智宸暫時清醒了些。他抬起眸子“看”著蕭鳳歌的方向,道:“十五年你破了我的身,又毀了我的童子天眼,如今我不過想討些利息?!?p> 蕭鳳歌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與慕天珊的那次會是林智宸的第一次,他明明早有通房。
道術(shù)一門蘇鳳歌雖然成績慘然,也是下過一些功夫的。童子天眼她是知道,這是一種只有童子身才能修煉的術(shù)法,煉成之后可以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東西。一旦破了身,這天眼便沒用了。
這世上是否存在妖物蘇鳳歌不知道,但萬物皆有靈蘇鳳歌是相信的,書上說天眼能視萬物之靈,而童子天眼是最容易修煉的一種,它的門檻只是童子身。
天虛子曾試過替蘇鳳歌開這童子天眼,也正是因為這天眼未開成,鬼醫(yī)才道出救她之時,她已有身孕又丟了孩子的事。
這個慕天珊,蘇鳳歌真的不知該如何吐槽了!蠱毒好解,可這天眼她要如何賠?
良久,蘇鳳歌才抬頭看著林智宸道:“待替你清了蠱,我將半身靈力過于你助你修行,可好?”童子天眼她是賠不了了,但有師父們給的一半靈力,普通的天眼他應該是能修的。
至于為什么是一半,自然是因為蘇鳳歌還得靠此過活。靈力消耗掉了修回來容易,可若是過給了別人,便需重新修煉了。
林智宸微勾唇角,道:“鳳歌倒當真是舍得,不過兩位老前輩的靈力,我可不敢受。你若當真有誠意,不若便賠我一雙眼睛吧!鳳歌既是神醫(yī),這應該難不倒你吧?”
蕭鳳歌稍一思量,道:“倘若我將他人的眼睛換給你,少君可能接受?”換眼角膜之類的太過專業(yè),這樣的說法比較通俗易懂。
林智宸唇角微勾:“鳳歌若當真能將他人的眼睛換給我,那我自然也不在意這些小事?!?p> 蘇鳳歌皺了皺眉:“我并未與你玩笑?!奔幢闶窃趲е隳Щ蒙实倪@片玄靈大陸,器官移植這樣的事仍舊是匪夷所思。林智宸的語氣,明顯沒有將蕭鳳歌的話當真。
林智宸這才微調(diào)了表情,正色道:“若是不成,鳳歌嫁我如何?”
蘇鳳歌面色古怪的看了林智宸一眼:“少君,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绷种清返脑挘屘K鳳歌忍不住皺起了眉,她細細看著林智宸認真的表情,實在也沒看出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林智宸仍是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道:“我未與鳳歌玩笑,乃真心想聘汝為婦,共攜余生?!?p> 如此話語,若是慕天珊聽到,會欣喜的落下淚來吧?可惜,此刻的蕭鳳歌,只覺濃濃的諷刺。他硬生生受了十五年蠱毒發(fā)作之苦,還被毀了天眼徹底成了全盲之人,心里怕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吧,怎么可能會有真心。
“鳳歌不敢有此奢望,還請少君歇了這心思?!绷种清返哪槤u漸黑了,蕭鳳歌卻并未因此閉嘴,繼續(xù)說道,“世人皆知慕家嫡女已死,即便未死,也已許婚寒家。而蕭鳳歌非天承之人,與君常樓主又多有糾葛,即便少君愿意,主君可許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