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雪進宮一個月后,被沒有經過多少復雜的考驗就通過了皇子娶正妻的考核。成宗親筆題復的禮部文書送到了萬福宮,正式冊封府西布政使周同之女為太子妃。經過半個多月的籌備,在禮部和內務府官員的辛苦工作下,太子大婚的安排終于定下了每個細節(jié)。
明天就是那個大日子。
送走已經前來教導過數(shù)遍禮儀規(guī)則的嚒嚒和大小官員,小房里只剩下周若雪和綠衣。她兩看著新做好的華貴太子妃禮服入神,由于時間太趕,內務府來不及設計新的樣式,照著原來太子妃大婚的大紅禮服的模版稍作改動就做了出來。
“綠衣,你看這衣服看了好久,你說我穿這好看嗎?”周若雪看著出神的綠衣。
“這衣服顏色好好看,又改了好幾回,很合小姐的身材,可好看了?!本G衣開心不已。
“合身是合身,但說不定不到十年我就成了大肥婆了,就穿不了這衣服了。所以我覺得衣服嘛,還是做大些好,寬裕!”若雪掩嘴笑道。
“咯咯咯,小姐你可真逗。太子殿下是個溫柔的人,他一定會喜歡每個時候的你的!”
“說得你好像見過太子似的,沒大沒小,有你這么和小姐說話的丫頭么?”說罷,若雪撲上去繞她胳肢窩。
“小姐饒過奴婢吧,咯咯咯!”兩人打鬧在一起。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親同姐妹,一起的打鬧是兩人入宮以來為數(shù)不多的愉快。
兩人打鬧一陣,綠衣整理好一切后回房歇息,留下若雪一夜未眠。
太子大婚隆重卻不熱鬧,禮官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推進著各項流程,參與的人該有的都有,多的卻也一個都沒有。
周若雪按照禮官的提示一步步完成著各項環(huán)節(jié),說實話她不太清楚儀式的流程,只是在照著別人說的做。她全程蓋著喜帕,沒見到多少參加儀式的人,也沒見到未來的夫婿。
儀式進行到尾聲,走進婚房,坐在新床上等著太子的到來。宮女和太監(jiān)都已退下,鬧了一天終于靜下來,只剩自己安然坐著。
視覺受到蒙蔽,聽覺就格外敏銳。周若雪捕捉著周圍絲毫的聲音。很快,她就聽到緩慢踏實的腳步聲,猜到來人她不禁心一緊,既緊張又期待。
腳步聲走近后停了下來,她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我乃太子,現(xiàn)在可否揭下小姐喜帕?”
突如其來的問候讓周若雪有些驚訝,她本來期望的啪地一下喜帕突然被揭下的情形并沒有出現(xiàn),她只好慌慌張張點了點頭。
喜帕被溫柔的揭下,一個年輕人站在身前,與自己相仿的年紀,白皙瘦削的臉龐,貴族中少見的消瘦身材,薄薄的嘴唇,淡淡的眼神,看不出多少悲喜。
“和周家小姐第一次見面,見過太子妃!”太子微微點頭示意后在床邊坐下。
初次見面,雙方都有些拘謹,很多年后若雪也不記得當時說了些什么了,大概是些簡單的客套話吧。
話不多久雙方行了夫妻之禮,雖有些青澀總算順利。
晚間靠在太子懷里,聽著均勻的呼吸聲,若雪想著:以后就要和這個人共度一生了,榮辱與共,這是一次賭博,希望能一起走到最后。若雪抱緊了身邊人,像是回應一般,太子抬起胳膊輕拍了幾下若雪似在安慰她。寒夜里,兩人共享著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