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在落鷹村呆的那幾日可一直都是小翠在照顧,就算他原本心有并沒將奴隸一事當(dāng)回事投其所好在梁皓這做做秀亦屬尋常,而換個角度說這無論是否秀都極其危險,萬一梁皓放本是奴隸的小翠回家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對他這做法直連想都沒想過那這天大的鍋便只有他自個去扛了,真要是那樣就算梁皓并不想他死亦未必會為他去力排眾議,不過梁皓卻顯然更在意窗外之人那看法,休息了這一會舌根雖仍有些麻但要聽明白并沒多大問題,梁皓:“你認(rèn)為如此是否急了些,畢竟奴隸一事會觸動很多人的神經(jīng),有些人是可以全不當(dāng)回事但有些人伸伸手指就能要我小命,死我不怕就怕我這一死之前我們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p> 蕭英蘭:“這么說你也是這想法只是時間方面略有些推遲,唉,不好說啊,眼下這大梁城里的奴隸大家是犯官家眷,雖說大家都清楚那些所謂的犯官大多都是跟錯了人、站錯了隊,能把他們拉下馬的幕后黑手自亦有辦法收拾你,放那家眷無異于公然挑戰(zhàn)人家的權(quán)勢,此事最好還是緩緩,雖說你手里有虎營那五千人馬但對手若是朝廷又有幾個肯替你賣命,欲成此事首先得把你的想法變成他們的追求,厚葬那些陣亡軍士僅能算是第一步,人得心有牽掛才會有弱點,人得心有牽掛才清楚自己要為何而戰(zhàn),人得心有牽掛才能明白戰(zhàn)死亦是榮耀,自己的榮耀、家人的榮耀、族人的榮耀。”
梁皓:“我們梁人雖尚武,但族人,連年和北邊那些妖蠻打啊打家里還能有人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奴隸不也是人嘛,若他們成為我大梁子民至少打起仗來能指望一下。”
蕭英蘭:“仗能不打最好還是別打,即傷不起亦不值得,他的法子我不贊同你的悲觀我亦覺著沒那必要,乘這頒布法令的機(jī)會把人給低價強(qiáng)買過來,然后再以販賣將那些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自立更生,我覺得之前那逍遙閣地理位置便相當(dāng)不錯,加上稍有些作為的已被串子喊了過來,那些人過去正好補(bǔ)缺,雖說大多已錯過了最佳的修真年紀(jì)但意外亦非是沒那意外,過個三五年待他們學(xué)成歸來那可是一支戰(zhàn)力極強(qiáng)的影子部隊,且對救他們脫苦海的你絕對忠心,小翠不就是那現(xiàn)成的例子了嘛?!?p> 梁皓:“就照你說的辦,感不感恩無所謂,我只想打造一個我愿意在里邊生活的世界,這大梁還有的煩呢,你趕緊差人辦吧,自己最好還是別露臉,省得惹上那不必要的麻煩?!?p> 蕭英蘭:“此事已經(jīng)有人在辦了,我想說的只是徐秀那人本事雖有卻未免有些鋒芒太勝,這種人能幫你一時但沒準(zhǔn)會害你一世,就算劉福罪該萬死要治罪亦還輪不到他?!?p> 梁皓:“果然是宮里出來的,動不動就功高震主,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原本就沒打算要接手這爛攤子,只是不想祖上的數(shù)代經(jīng)營毀于我的任性,眼下可還僅僅只是一個大梁,后邊的路還長著呢,比起摸著石頭過河的我們事由他來牽頭起碼能少走些冤枉路,甚至可說是少些冤死的鬼,有福同享有禍自也得同當(dāng),三天便沉不住氣那往后那三月三年或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蕭英蘭:“無所謂,來正師父交待的事我已辦妥原本再過幾日便會回去,現(xiàn)在亦不過是早走一會?!?p> 這會去勸可無異于火上澆油,梁皓:“也罷,但你得等我一會,我這還有些禮物想托你給帶回去?!?p> 托字決亦非是每次都能管用,蕭英蘭:“用不著,禮物我會替你買,有錢,賣那柿子我分到五十萬?!?p> 梁皓:“不會吧,齊王家那掉地上都沒人會撿的破爛柿子…到底賣了多少?”
蕭英蘭:“要價兩千萬,相互扯皮扯到八百萬,最后那邊只湊出六百萬,臨走我順便拿了些貨讓他們?nèi)フ引R王要錢,兩百萬雖不夠但百來萬少不了,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說的就是這情況,大家即都不想此事上達(dá)天聽,他齊王忍忍也就過去了,誰讓他丟這么個不成器的軟柿子來梁王屬地找磨找練,罪證給的那半雖也要命卻要不了他齊王的命而我們這邊留的那一半,一旦通天世上怕再也不會有什么齊王的屬地,人自然更不用說,但人家齊王再不濟(jì)手里亦有近三萬人馬,你呢。”
梁皓:“好了,別再生我的氣好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心急可吃不了那熱豆腐,消消氣,等我洗個澡便陪你逛街,你的一切消費(fèi)皆算我頭上?!?p> 蕭英蘭:“沒興趣,走了。”
梁皓:“喂,連逛街都沒興趣那你等我那么久圖啥呢?!?p> 蕭英蘭:“兌現(xiàn)承諾而已,我說過會在屋外給你護(hù)法,雖不是全程但至少是有空便來這轉(zhuǎn)轉(zhuǎn)?!?p> 這回人可是真走了,如此任性嘴皮磨破又能如何,但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一身污泥并換上新衣的梁皓推門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被人給耍了,這種時候再不爽可也得說那軟話,梁皓:“蘭兒姐,口渴,能賞我杯茶喝喝不?”
蕭英蘭:“又不是沒長手想喝茶不會自己倒啊,而且你這自我感覺未免也太好了吧,還姐呢,沒喊你大叔就不錯了。”
真不是提醒梁皓直還沒想到這,不過喝茶好,就算受些閑氣亦不用花那冤枉錢,但蕭英蘭接下來這話梁皓可險些被茶水給嗆死,梁皓:“咳咳,你沒病吧,閑來無事居然帶著絲兒去逛青樓!男裝?”
蕭英蘭:“自然是這女裝,你信嗎?”
梁皓:“說真的,不清楚,該不會是洪哥的主意吧?!?p> 蕭英蘭:“自個問去,我得走了,答應(yīng)的錢我得給師父送去,不然你以為那柿子的事能如此輕易便解決?!?p> 鬧半天回上林院為的是這擋子事,雖有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但危機(jī)能就此化解亦是值得慶幸的事,相處越久梁皓便越覺得很多事都離不開眼前這個花樣百出的蕭英蘭,她的獨到見解雖經(jīng)常令人下不來臺卻亦解決了不少難題,梁皓:“要不我陪你去趟,順便祭拜一下父母。”
蕭英蘭:“免了吧,別忘了你還有傷在身,沒事吧。”
梁皓:“沒事,傷處已經(jīng)結(jié)痂了,泡泥前我只是順便上了些藥沒想到串子也有不騙人的時候?!?p> 實際上不是錢串醫(yī)術(shù)好而是他命不該絕,金面人那劍上可抹了毒而湊巧的是錢串給他的藥更能將其毒性提升百倍不止,若非他是泡泥前一刻才抹的藥現(xiàn)在就算不死也得在那床上攤著,當(dāng)然這也是錢串的無心之失,首先當(dāng)時天已黑,憑手上那點亮光全無法瞧真對方的臉色,其次那些藥是之前錢串為了湊那煉丹的錢低價把包甩賣給梁皓的,誰能料到梁皓的醫(yī)理及藥理針對的全是神仙泥,最后則只能怪他自己這惡搞的身體,一般人中了此毒早已發(fā)作而他卻撐了那么久,久到直連下毒的金面人心里都亂了譜,要不是怪到?jīng)]朋友那地步憑他自創(chuàng)的三腳貓功夫又豈能劈到人家的面具,一切偶然皆是必然的前身而一切必然亦很偶然,所以百毒果到底是克制了他體內(nèi)的異狀還是意外保住他的小命,鬼知道,或許只能說世上奇毒亦偏愛于撿那軟柿子來掐。
不知者無懼、無知者無畏,且傻人向有傻福,被蕭英蘭嫌棄的梁皓雖沒找到錢絲卻意外在街上碰到了帶隊巡城的柳洪,雖說兵沒幾個但好歹也是個官,若在往日這南城柳洪就算必須路過亦定會繞道走而現(xiàn)在他可是官爺,即是官爺那自然是想往哪走便往哪走,梁皓:“唉,這都是誰安排的差事啊,讓他洪哥帶人巡城那根本就是嫌這街上還不夠亂,好在這家伙風(fēng)光個幾日便會嫌煩,心可真大啊,也不怕他店里的伙計…那豈不是我也得跟著賠錢?!?p> 官差閑來無事誰敢去惹,那根本就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而是麻煩會一波接著一波迎面而來,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梁皓都直有點佩服柳洪了,梁皓:“呵呵,這小子看店倒霉的怕亦只會是買家,只不知道他這又是要順帶賣什么貨,真有夠摳的,借雞生蛋那么下作的事居然也干,啪,嘩,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呢,大人物,難不成你也是來這視察你弟的工作?”
錢絲:“不,我是來看他有沒偷稅漏稅,現(xiàn)在他小子生意做的可大了,這一片鋪子全被他們給租了,弄個破紙還搞拍賣。”
梁皓:“見到我沒事人一樣你一點都不意外,三天也?!?p> 錢絲:“那又怎樣,要死你早死了,老爹雖想不到辦法治你身上那毛病卻給了點評,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其實我也是恰巧路過,老二管的即是稅又豈會監(jiān)守自盜?!?p> 梁皓:“哦,那你還是老本行?”
錢絲:“對,但還兼管著這城里的治安問題,吶,就是那邊的倚紅居,根據(jù)線報有人在此拐賣人口,這種時候正需要個典型當(dāng)那敲山震虎的大鍾?!?p>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梁皓:“倚紅居可是洪哥看的場子,難怪你要支開他,這該不會是懷疑他頂風(fēng)作案吧,沒可能,倚紅居那些都是外地自個過來的姑娘,即非是賣身給了青樓亦確不賣身,當(dāng)然那些姑娘有沒私底下和客人看對眼的誰也管不著,畢竟就算是賣藝不賣身亦畢竟是青樓出身,哪個不想乘著風(fēng)韻優(yōu)存趕緊找戶好人家嫁了,此乃人之常情,真有你們姐妹的,小丫頭片子就學(xué)人結(jié)伴逛青樓,真要是傳出去讓我這臉往哪擱呢。”
錢絲:“嗯,有道理,但若是我說你那心上人巧兒亦可能是其中之一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如此理性。”
梁皓:“那事我不已經(jīng)和你解釋過了嘛,沒的事,何況就算要開玩笑麻煩也給換個人,巧兒那丫頭自打出生便沒離開過問仙村,難不成這太陽還真能打西邊出來?!?p> 錢絲:“太陽雖確實不能打西邊出來但那孫小虎可有的是辦法騙她下山。”
梁皓:“畜牲!”
錢絲:“呵呵,這到底是罵誰呢,人家可是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