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道:“聽說,秋夜姑娘已在外等候多時了??煺埶M來吧?!?p> 邱見晚閑庭信步,踏入廳中,一張精致絕美的臉龐在幽深的夜色下顯得光彩照人,嫵媚動容。她見到皇子,從容優(yōu)雅的屈膝一拜,唇畔泛起一絲誠然的微笑。
“小女子見過皇子殿下?!?p> 皇子見到邱見晚,不由愣住了,半天才抬手讓邱見晚平身而起。
兩人對望一眼,眸光凝視之處,驚嘆之下似是驚喜。
林姚在一旁站著,臉上神色微微有變,嘴角一瞥,心中嘆道。
這所謂皇子,也不過是個好色之徒。也難怪,天下男子見到邱姐姐的這般神仙樣貌,還真少有不動心的,可是二人臉上這老情人重逢一般的羞赧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古德安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莫非二人一見傾心,有話要說,便攜林姚退了出去。出了門口,古德安便徑直離開,只留林姚一人在門外候命。
這場景對林姚來說既熟悉也陌生。
回想在林溪鎮(zhèn)中,曾有個惡霸想要對邱見晚圖謀不軌,也是在門外被她發(fā)現之后,對那人一頓胖揍,幾乎要了他的命。
林姚想著,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微笑,似乎還在陶醉在以前的舊夢中。
夜色已深,不遠處的回廊中,走過來一個婢女,一手打著燈籠,另一手上提著一只食籃,正要走近屋門口時,卻被林姚抬手攔住了,尋問來此緣由。
那婢女答不慌不亂,從容答道:“這食籃內是給公子準備的宵夜。”
林姚心中奇怪,莫非這皇子是微服出巡,行蹤隱秘,連這莊院的婢女也不知其真實身份。
肅然說道:“把這個籃子給我吧,我自會送進去?!?p> 待那婢女退下后,林姚打開蓋子,只見那食籃里面放著一壺酒,四樣精致小菜,瞧著可口無比,居然還冒著熱氣。
林姚思了片刻,今日這一番折騰,這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咕叫了,見到這飯菜只叫她食指大動,口水橫流。心中默默想著,反正我偷吃一塊他也不知道,真想嘗嘗這皇子吃的美味佳肴到底是何滋味。
林姚方要抬手取籃中預備下的一雙精致木筷,袖中裝銀針的小布袋就湊巧滑落出來。她這才想起,古德安給她銀針讓做試毒之用。
林姚暗自想著,真是多此一舉,誰會真的下毒謀害皇子,那簡直是不要命了。再者說來,真正要刺殺皇子的人就是我自己么。
她雖心中這么想著,可那手還是取下一根銀針,若無其事的向飯菜之中象征性的淺淺扎了一圈兒。
隨后,借著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瞧,那針頭末端立刻變得焦黑一片。
“哇!”林姚立時嚇得手腕一抖,整籃飯菜便跌了出來,碗碟叮鈴當啷碎了一地。
“怎么……這樣!這飯菜……居然還……真的有……有毒??!”
林姚心念一轉,莫非是那小丫鬟下的毒!她是誰!有人乘機混進來了么?
不過那個她看著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難道是她?那個曾被我救下的印月兒?
林姚正要追那送食盒的婢女,沒走幾步,卻頓足停住,覺得似乎不對,又折返回去,心中想著,這只怕是調虎離山之計。
果然不出她之所料,匆忙趕回時,只見到屋檐下一道黑影掠下。手持利刃,寒光熠熠。漆黑的夜色之中,林姚眸中凝光,瞧的真切,隨即高喝一聲:“大膽賊人!”
手中飛羽劍出鞘,倏然之見,嗖一道白光劃破夜空,只見一黑衣人急忙回身,舉刀相抗。
二人才拼斗數個回合,林姚一時之間也摸不清這人的武功路數。
正在此時,院中暗藏的侍衛(wèi)倏地從四面八方一涌而出,一時之間弓弩齊發(fā),箭如雨下,那黑衣人根本沒機會接近皇子所處的屋舍,就被瞬間射成了刺猬,一頭栽倒地上,掙扎幾下便不再動了。
林姚手握長劍,默默望著身中幾十箭的這個黑衣刺客,呆立半晌,嘴角不由抽動著,倒吸一口涼氣,汗岑岑而落。
此時,她不是同情這刺客凄慘的下場,也不是奇怪這院中竟暗藏這么多暗衛(wèi),而是驚嘆這么多弩箭齊發(fā),幾乎全都命中此人要害,卻無一發(fā)誤射傷到與之纏斗在一起的自己,這是多么嫻熟恐怖的箭法。
古德安不知從何處現身,已緩步來到林姚身側,不屑一顧的望了一眼黑衣刺客的尸體,冷冷說道:“你方才出手就該一劍了結他才是,現在這么多弩箭齊發(fā),驚擾到皇子與秋夜姑娘談天可就不好了?!?p> 林姚執(zhí)劍抱拳道:“是屬下過錯,一是大意,下不為例!”
她心中卻暗自感嘆,一劍了結他性命?說得輕巧,如何能夠做的到。
想到這里她不禁又有些后怕,若不是方才邱姐姐來此,自己方才還有一絲閃念,要找機會去刺殺皇子。不過幸虧沒這么做,否則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古德安吩咐手下將那黑衣刺客拖出去掩埋,便又拂袖而去了。
邱見晚聽到外面動靜,已從屋內出來,臉色煞白,面露驚惶。她緊緊攥著林姚的小手。
“姚妹妹,你沒事吧?!?p> 林姚輕輕搖頭,寬慰一笑,手心中的汗珠卻早已出賣了她。
……
……
銀月樓中,此刻也熱鬧非常。
慕晴柔尋不到邱見晚和林姚的蹤跡,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奔走之時,卻發(fā)現李洛正坐在廳內一個雅座之中,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表演,怡然自得,不亦樂乎。
這一日,慕晴柔假扮邱見晚的歌姬舞女,以勘察舞臺為由,在銀月樓內悄默聲的探查了半天,始終沒找到那些江湖女俠的關押之所。
這下倒好,連林姚和邱見晚也都不見了蹤影,而李洛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里喝酒?她心中火冒三丈,上前質問。
“稍安勿躁,你何時關心起林姑娘來了?”
李洛醉眼迷離,漫不經心說道:“她就是個小魔女,誰知道此刻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忘了林溪鎮(zhèn)和滁州城的事了么。”
“可是邱姐姐也不見了?!?p> “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多管閑事,掃了我的雅興?!?p> 不論李洛說的是否是醉話,都深深傷了慕晴柔的心。
慕晴柔與李洛又繼續(xù)拌了幾句嘴,便氣沖沖地跑出來,恰好與任溪流撞了個滿懷。慕晴柔自不知道這任公子勾引女孩子的本事有多厲害,只是冷冷瞪了她一眼。
任溪流卻上前搭話,嘖嘖說道:“姑娘生的如此俊俏,為何不來我銀月樓中?”
慕晴柔正在氣頭上,憤恨說道:“你這逼良為娼,藏污納垢之地。對不起,本姑娘賣藝不賣身!”
任溪流微微搖頭,溫聲說道:“姑娘怕是誤會了,銀月樓可從不做那樣的勾當。我任溪流也從不強迫姑娘與我交好,她們都是心甘情愿墮入風塵的。”
慕晴柔聞之自是不信,鄙夷之色立上心頭。
她眼波一轉,默默想著,如此這般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只有鋌而走險,方能有所突破。
可任溪流一再出言輕挑,這卻是慕晴柔始料未及的,只得冷冷瞪了他一眼,便飄然轉身,悻悻離去。
花錢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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