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聽說前幾日你回到門中了?”
這一個聲音冰冷刺骨,讓人聽之寒毛倒豎,慕凌霜再熟悉不過了,這便是寒水門掌門冷子章。
聽見冷子章在喊自己,慕凌霜也就回過頭來,旁邊的張瑞霖同樣也轉身過來。而且二人終于知道當時去寒水門之時,為何冷子直不在門中,原來早幾日便來到這風安鎮(zhèn)了。
“掌門!”慕凌霜點頭施禮,小聲的叫了一句掌門,雖然慕凌霜本是魔界之人,但也在寒水門做弟子幾年,所以這最起碼的恭敬還是有的。
“那你們擅闖我寒水門所為何事?”冷子章并沒有上來就追究慕凌霜魔界身份,而是去問他們偷入寒水門之事,或許是看見蒼云派在這里同樣沒有追究,所以便也只字未提。
“晚輩見過冷掌門?!边@時張瑞霖走了過來,來到慕凌霜身邊,對冷子章施禮道。
“我記得你,你是那在蒼云之時的張姓小子?!崩渥诱略谏n云新進弟子的比試中見過張瑞霖,而且就魔劍一事也是在場。
“正是晚輩?!睆埲鹆卦俅问┒Y。
“據(jù)說當時擅闖我寒水門的還有你?”冷子章眉頭一皺看向張瑞霖。
“確實有我?!睆埲鹆爻姓J道,隨后又說:“當時我朋友身受重傷,需要落霜草,所以一時情急便冒犯了貴派,晚輩在此賠罪?!睆埲鹆匾膊幌攵嗌露耍舸耸乱恢奔m纏下去,那將來張瑞霖便無瑕顧及其他,還得以大局為重。
冷子章知道門中并未有什么大礙,只是二人直入寒水潭,必然是為潭中某物,所以這一點,冷子章已經(jīng)猜到了。所以說道:“區(qū)區(qū)落霜草倒也不值一提,不過你擅闖我寒水門是沒把我寒水門放在眼里嗎?”
張瑞霖聽出了冷子直的口氣,內中隱藏著一股殺氣,還有一絲刁難,這分明就是不想放過他們,張瑞霖臉上的歉意也消失了,若是一味退讓,更是令他有了可趁之機。
“小輩們還不太懂事,處理問題的方式欠些考慮,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何必與他們置氣呢?”這時秋一凡也已經(jīng)意識到了這當中的劍拔弩張,所以開口,畢竟蒼云長老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怎么說也會起到緩和的效果。
“那我兒的婚事呢?”冷子章那凌厲的眼神依舊未收回半分,轉向秋一凡反問道。寒水門與紫晶琉璃宮之事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遍及了人界,眾方勢力都已知曉,這一問卻是將秋一凡問住了,雖說都知道這件事本就是萬書影不同意,可是這父母之命在此,這婚事便也算定下了,而其中還有張瑞霖與慕凌霜參與其中,所以冷子章這般問卻也無法回答。
張瑞霖聽見冷子章這般問,本來壓下去的怒又沖了上來,靈力已經(jīng)在體內暗自運起。一旁的慕凌霜眼中的那份敬意也收了起來,看向張瑞霖,同樣暗運靈力,在他們看來,萬書影與趙旭的死完全就是這寒水門引起的。
“諸位,如今是我們天、風兩門的重要日子,諸位也都是我們兩派所請來的,若是當中有所不和也是我們兩派的責任,所以還望諸位給我們兩派一點薄面,將彼此的恩怨都收一收,先解決當下的事宜?!睂m玉瑤看如今這場面再不阻止就要失控了,這些人都是為他們兩派而來,若是真打起來對他們兩個門派的名譽也有損害,于是便及時上前勸說。
聽見宮玉瑤這般說,冷子章的殺氣雖是未減,但心中一想:“此時有各大門派在此,若是真與之計較,真心幫助的較少,看笑話的較多,對付他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在此親自動手?!毕肓T,冷子章便向后退了去,一甩袖子,簡單的說句告辭便離去了。
“來,這邊請!”這兩派弟子依舊護送張瑞霖等人去了他們所安排的住處,幾人便也住下了,只不過,這些名義上保護他們的人都在門口站著,沒有離去。
“你師姐說的對,這就是監(jiān)視我們。”火兒有些生氣的說道。
“張兄又何嘗不知,誰讓他借劍呢,所以說他師姐說的也不對,他們這是在監(jiān)視這把劍呢?!睙o痕坐了下來,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可我為何總感覺還有別人在盯著我們呢?”張瑞霖有些擔心。
“是誰?”狐小千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種直覺。”張瑞霖也說不上是誰。
“那你這不是故意制造緊張氣氛嗎?”狐小千覺得張瑞霖有心擔心過度了。
“有的時候直覺是很準的?!睙o痕比較相信張瑞霖的直覺。
“難道是白天的寒水門?”火兒見無痕都有些相信便也跟著猜測道。
“這說不好,人界勢力很多,說不準是哪一個,不過寒水門的風格是有仇必報的?!蹦搅杷f道。
“反正大家這段時間都謹慎一些,若真有盯著我們的人,必然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多留心一些,以免防不勝防?!睆埲鹆卮_實是非常擔心,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眾人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日,也就是這天、風兩派所約定的比武的日子。擂臺建在了風安鎮(zhèn)之外的一處較遠地方,目的便是怕引起鎮(zhèn)中百姓的驚慌。九大門派的掌門或代表也都來到此處,張瑞霖作為龍淵劍的保管者自然也是要到場的,其他人也便跟著過來湊湊熱鬧,同時也是多留意是否真的有人在盯著他們。
天玄門與風玄門向來都不怎么顯山漏水,偏于隱世,就連當初蒼云為了九派聯(lián)合,招募各派弟子的時候也是未安排一人參加,如今這事關楚天風傳承之物,所以不得以才出現(xiàn)如此場面。
張瑞霖向來也是對這兩派有所好奇,今日一見,這兩排的實力絕不亞于其他門派,若真要是參加所謂試煉的排名,那這兩派絕不會是倒數(shù)。如今這一日只不過是約定比武的第一日,所派上擂臺的不過是用來試探對方的,而真正的殺手锏必然是留在最后。
比試采用一對一的方式,勝者依舊還有參與比試的資格,敗者淘汰,到了第三日誰最后留在臺上誰便為勝者。比試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也就是三個時辰,過了午時之后便也就結束了。經(jīng)過了這一日的比試,暫看局面是天風門領先。
比試已經(jīng)結束,張瑞霖等人也便返回他們的住處,當然,這少不了兩派派出的保護他們的弟子陪同。其余各勢力也是一個影看不見了。只因這幾人總不能在客棧一直呆著,便也沒有著急回去,而是一路走一路欣賞美景,當然,也給那些虎視眈眈的暗中人一個機會。
果然,眾人經(jīng)過一處樹林之時,幾人感受到了樹葉的震動,而且來人也沒有要隱藏的意思,只見樹林之中有多處黑影穿梭,張瑞霖與眾人也都聚在一起,那十幾名弟子也都將張瑞霖等人包圍住,護在圈內。
林中黑影來回穿梭,張瑞霖等人的目光也跟隨著變換,非凡也閉上眼睛細細感應著。突然,一名外圍弟子直接倒飛出去,劃過上空之時,眾人看見在其身前有著一支箭,直刺在肩膀之處,但看這力道也知道來者不善。
“來了!”非凡睜開眼睛,伸手一抓,直接以靈縛從前方抓來一人,讓其在空中飛了過來。
火兒見到,如此良機怎么能錯過,火焰早已凝聚在手掌之上,一掌拍出,那人飛過來身體,再次被震飛出去。
就在這時,箭從樹林的四面八方全部射來,狐小千直接上前,焚天功法運起,在眾人周圍直接也凝聚出無數(shù)支箭,身體一震,只見這些箭全部飛出,將沖過來的箭全部擋下,不僅如此還有少量沖向樹林四處。
一波過后卻再也沒有聽見聲音,非凡感應了一番也沒有了氣息,眾人于是上前查看,見周圍稍微有些血跡,但卻一個人也沒看到。
“靈兒,他沒事吧?”張瑞霖看向正在救治那名受傷弟子的靈兒。
“沒什么大礙,沒傷及要害。”靈兒一邊忙著一邊答道。
“應該有不少人?!睙o痕說道。
“而且分工還很明確。”非凡補充道。
“看其身法詭異,我倒是想起了一個地方。”慕凌霜注意到了引眾人注意的人有著詭異的身法。
“夜神影?你是說夜雨樓?”張瑞霖也都想到了這個地方。
“看來他們賊心不死啊?!被饍河行┥鷼猓p手也在摩擦著。
“上一次是為了龍淵劍,這一次我想也是這個吧?!睆埲鹆夭聹y道。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夜雨樓想要龍淵劍究竟為了什么?”非凡也不明白,這天風二門為了龍淵劍是因為這是楚天風所留下的傳承,這夜雨樓何故來湊這熱鬧?
“不會是這兩門中......”火兒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卻是被無痕打斷了。
眾人也都知道火兒想說什么,火兒的意思是想說這夜雨樓是這天風二門中的一個所雇來的,可這周圍又不光是自己的人,還有那負責保護他們的人,若是這般說出便會得罪人。
眾人見這些人已經(jīng)離去,便也不好再追,于是便繼續(xù)前行,向著客棧方向走去,而就在這時,眾人突然感覺到在其前方出現(xiàn)了呼呼的聲音,而且還傳來了較為難聞的氣味。
“這回是火了?!狈欠矊⒏觳脖г谛厍埃蚯帮w了一段回來云淡風輕說道。
“難道還是他們?”火兒問道。
“我看不像,若是他們,也知道這般試探對我們來說不痛不癢,不會費那事?!睆埲鹆負u了搖頭,也在想還有誰會針對她們。
“快,咱們先把火滅了?!碧祜L二門的弟子說道,雖說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在監(jiān)視張瑞霖,但遇見這種情況也總要先解決。
“既然他們用火,我們可以以火治火?!被饍赫f話之間就要運起靈力。
“還是別了,你再把林子燒的一葉不剩?!睆埲鹆剡B忙阻止,若是火兒出手那可是不死火,這般火焰想滅都難,那還不燒的什么也不剩了。
張瑞霖看了一眼慕凌霜,只見慕凌霜點了點頭,沉霜劍嵌出一條縫,靈力一起,一股寒意波動直接橫向沖向前方,所過之處火焰盡滅。
就在這時,突然后方又起一陣風,這時靈兒見到,不禁驚訝,直接從百寶袋中將銀針取出,抬手間將銀針打入眾人的穴道之中,封住眾人的穴位,眾人見靈兒出手便知道這風中有毒,然后靈兒再從百寶袋中取出一粒種子,直接扔在地下。
只見靈兒靈力一起,那種子生根發(fā)芽,長出一棵草,差不多半人之高,葉子是碗狀,靈兒再提靈力,只見這棵草的葉子在吸收周圍的毒氣,一會的功夫便將這陣風中的毒氣全部吸盡。只見靈兒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將這棵草挖了出來,然后放入了自己的百寶袋中,然后分給眾人一人一顆藥丸將銀針收回。
“靈兒,這是什么?”張瑞霖吞下問道。
“這叫化蝕草,一般生于沼澤地帶,能夠吸收毒氣,以作為它的營養(yǎng)。”靈兒拍了拍自己的百寶袋,微笑著說道。
“那你為什么又把它挖了出來。”張瑞霖又問。
“這草將剛剛的毒全部吸了進去,我將它挖出來就能把毒留在草內,我準備回去研究一下這個毒。”靈兒高興地說道。
“那這群人豈不是給你送來了研究對象?”火兒也覺得非常有趣。
“不過話說回來,這又是火又是毒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狐小千見這一會功夫都遇見三次伏擊了,確實有些奇怪。
“這一把斷劍真的值得這些人冒著九大門派全在的情況下?lián)寠Z?”張瑞霖不禁將龍淵劍拿了出來,仔細看著,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不過單純的考慮這把劍的話,確實是一把寶劍,可如今都已經(jīng)斷了,當時張瑞霖借用也只是用其中的龍氣去對付晶羽蝶的特殊寒體,而除此之外這寶劍也并不能發(fā)揮出全盛的威力,甚至一半都沒有。
張瑞霖拿出龍淵劍,只見這些弟子卻是眼睛發(fā)亮,張瑞霖便問了問他們,可他們所說的與張瑞霖知道的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想,我知道誰會了解一些龍淵劍的隱情?!睆埲鹆叵氲搅松n云派的執(zhí)劍長老秋一凡。
于是眾人也都向風安鎮(zhèn)走去,眾人沒有回到住處,直接來到了秋一凡的所住之處,秋一凡也算到了張瑞霖會來,便也直接請他們進去了。
“師姐,長老知道我要來?”張瑞霖見程歡就在門口等著自己,于是問道。
“當然,長老也知道你所謂何事。”程歡答道,然后又說:“進去你就知道了。”
張瑞霖等人來到秋一凡所在之處,來到了一處涼亭,見到此地并非只有秋一凡和夢亦瑤,就連這天、風二門的掌門也在此。張瑞霖更加疑惑,于是上前問道:“長老可知道我的疑惑?”
“還望張公子見諒,這件事也并非我們所愿,只不過有人故意將消息傳了出去,所以才會讓你等陷入危險之地?!睂m玉瑤也是深表歉意。
“那究竟是何事,這一連遭受的伏擊并非是一方勢力,而是好幾股勢力,就好像所有人都在關注龍淵劍一般,可這龍淵劍不就是你們兩派的嗎?”張瑞霖一臉疑惑。
見張瑞霖如此說道,而且也遭受了好幾次的伏擊,于是蕭恒之看了看宮玉瑤,二人點了點頭,于是蕭恒之站起身說道:“當年我門派祖師楚天風想要將天風門久存于人界,可也自知艱難,于是留下傳承之物以作為可以震懾其他勢力的手段,可這所留下的傳承之物卻不止一件?!?p> “不止一件?”張瑞霖更是驚訝。
“不錯,除了龍淵劍之外還有一件?!笔捄阒种貜土艘槐?。
這讓張瑞霖感受到了另一件寶物的重要性,也勾起了張瑞霖心中的好奇,于是連忙問道:“是什么?”
“玄天境!”宮玉瑤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