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沒有立即離開?!睙o塵說道。
原來慕凌霜回到不悔峰,自己的房間都沒回去,便徑直的來到了張瑞霖的房間,推開門進去了,說是就此離去,但終究還是不舍,這一站便又是大半個時辰,方才關門走了出去。
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就此離去,于是穿過初陽宮面前的廣場直奔蒼云派正門,腳步堅定而又急促,手中的劍也緊緊的被握住。
“師妹如此著急,這時要去哪???”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慕凌霜停下腳步,順著聲音看去,站在初陽宮門前,正是蒼云六杰之一,白秋澤。
“我的行蹤還需要向師兄稟報嗎?”慕凌霜開口,聲音越發(fā)寒冷。
“別再裝蒜了,當日你與雪影勾結之時,除了醉仙前輩與掌門等人之外我也在那里,雖不知掌門為何不處置你,但在我這里那是堅決不行的,我誓要殺盡天下邪魔,你,也不例外?!卑浊餄膳瓪鉀_天,殺意也彌漫開來。
“那還等什么?動手吧?!蹦搅杷频L輕,似乎早已在預料之中,根本沒有多余的表情。
“盤龍刃!”白秋澤大喊一聲,只見天空中一道紅光飛至,白秋澤翻手一震,紅光炸開,正是盤龍刃,再看白秋澤,靈力早已爆發(fā)開來,只聽“?!钡囊宦?,盤龍刃瞬間出鞘,白秋澤一個躍起,直劈慕凌霜。
慕凌霜靈力四散,“?!保宦暻宕?,沉霜劍已是揮舞中,緊接著一陣金鐵撞擊之聲,周圍靈力更是四散而起,波動一波接著一波。當然周圍自然會有一些弟子存在,見此情形卻也絲毫插不上手,只能先稟明掌門。
交戰(zhàn)越發(fā)激烈,而令白秋澤所疑惑的卻是,從方才出手到現(xiàn)在竟絲毫不占上風,這只能說明先前的慕凌霜在隱藏實力。
“你果然不安好心,至今卻也沒有透露你的真實實力,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而如今卻要逃離,是否已安排了什么計劃或偷走了什么寶物?”白秋澤越想越氣,干脆直接問出來??墒悄搅杷挥X得無聊,自己現(xiàn)在心里本是凌亂,卻還被安了這樣一個罪名,一時間也不想辯解,轉過頭依舊想要離去。
這時廣場上蒼云弟子越聚越多,就連這次新來的弟子也在其中,比如軒赫、李闕、古鴻濤等人都在內(nèi),一時竟也不明所以,本來都好好的怎么說打就打起來了。
白秋澤見慕凌霜還要離去,盤龍刃一提,大喊道:“此妖女勾結魔界之人,眾人一起將其誅殺?!卑浊餄蓻]有說捉拿,而是直接喊了誅殺,可見其恨魔界眾人得有多深。
眾人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而李闕卻是落井下石,前些時候慕凌霜和張瑞霖曾得罪過他,一直記在心上,如今正是報復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全然忘記前些日子張瑞霖與慕凌霜在金府救過他,于是說道:“我想師兄所說自然是有足夠的證據(jù),我等聯(lián)手直接將其拿下?!?p> 很多人都是這樣,在自己不知道如何抉擇的時候,這時出現(xiàn)一個帶頭的,便會有很多人前去跟風,自己不是作為帶頭人,即使有著責任也不是自己背,這樣想來,不用承擔后果自然也跟著做了起來根本不會理會對與不對,一時間拔劍聲不絕入耳。而軒赫、梅少杰卻沒有動作,畢竟曾經(jīng)還一起共抗大敵,即使要出手也得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出手。
“上!”
白秋澤一聲令下,眾人紛紛沖上前去,直接將慕凌霜包圍住,慕凌霜依舊面無表情,覺得這些事情發(fā)生的不痛不癢,根本不能引起她心中的起伏,然而,沉霜劍卻又收了收,說道:“有他在這里,我不會輕易傷及你們,還望你們不要逼我?!?p> 眾人一聽,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是變得猶豫,這時白秋澤再次喊道:“還等什么,出手?!卑浊餄陕氏葲_進人群,直奔慕凌霜,又是一陣金鐵敲擊之聲,眾人見自己的二師兄已經(jīng)出手,卻也不想那么多,紛紛攻向慕凌霜。
慕凌霜雖說修為不差,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僅僅幾息的時間,慕凌霜已經(jīng)多處受傷,嘴角也被打的溢出鮮血,一旁的萬書影看的也非常不自在,不禁離去,雖說白秋澤所講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但如今也不知所措,索性就回避了。
而受傷的慕凌霜依舊面無表情,沉霜劍拄著地面,緩慢的站起身來,心想:“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停止這場戰(zhàn)斗,即使如此,暴露身份又如何,今后我與他也便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樣也好。”
“??!”
只聽慕凌霜怒吼,剛要轉身離去的萬書影也轉過身來,只見慕凌霜雙手結印,一道印文從腦門生出,迅速旋轉放大,最后直接破碎,就在破碎的一剎那,慕凌霜周身魔氣四散,令周圍弟子倍感壓抑,一時間能感受到慕凌霜力量在快速攀升。
“當!”
一聲突如其來的鐘聲,另眾人更加警惕,蒼云山內(nèi)魔氣出現(xiàn),引發(fā)結界波動,致使無妄鐘發(fā)出聲響,這樣一來,慕凌霜魔界之人的身份完全暴露出來,原本猶豫的人也都盡數(shù)趕來,將慕凌霜團團圍住。
“怎么回事?無妄鐘在當日血魔來的時候都不曾響起,怎么會如此針對一個魔界小姑娘?”在另一個地方觀察的掌門疑惑道。
“蒼云劍陣!”白秋澤直接讓眾人擺開蒼云劍陣,而這時一道流光飛至,正是歐陽鴻笑,說道:“師弟,怎么回事?”還沒等白秋澤回答,便看見了慕凌霜的這一幕,不敢相信的說道:“這......”
“開陣!”白秋澤甚是干脆,全然不顧歐陽鴻笑的疑惑。
只見無數(shù)氣劍升至天空,隨后盡數(shù)沖將下來,這些劍氣猶如暴雨一般,鋪天蓋地而來,慕凌霜絲毫不懼,解開自身封印的慕凌霜,修為更是比之前高出許多,一瞬間靈力爆發(fā),魔氣隨之四散,沉霜劍不停揮動,將沖來的劍氣不停的擋了下來。
可是蒼云大陣并非浪得虛名,那大陣之上源源不斷的氣劍,卻也是另慕凌霜越發(fā)感到吃力,先是頭發(fā)被切下一縷,隨后是肩膀,胳膊、手腕,而且慕凌霜抵擋劍陣元氣大傷,虎口震裂,這一波氣劍下來,慕凌霜不禁一口鮮血噴出,跪倒在地,只得用沉霜劍支住身體。
白秋澤不會給她休息的時間,還沒等慕凌霜站起來,第二波氣劍已然升空,慕凌霜望著這滿天的氣劍,眼中卻是沒有懼怕之意,隨后望著初陽宮后方的天空,那個方向正是碧水潭,而她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只有張瑞霖。
“開陣!”
話音一落,滿天的氣劍紛紛落下,慕凌霜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便也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黑一白兩道劍氣沖出,從初陽宮左右劃過,直接沖進陣中,化成一白衣老者和一黑衣老者,手中分別持有一白一黑的寶劍,正是契魔劍和奧決劍,兩老者揮舞著寶劍將氣劍盡數(shù)擋下,隨后一黑一白兩位老者化作兩道流光,然后并為一道,落在地面之上,正是張瑞霖,身旁懸浮著一黑一白兩把寶劍,張瑞霖扶住慕凌霜,向后縱身一跳,跳出蒼云大陣,來到蒼云派正門門前。
慕凌霜緩緩的睜開眼睛,見自己正是在張瑞霖懷里,本是緊張的身體終于緩和了下來,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沒有力氣的說道:“你的傷都好了?”
“都好了,你好生休息,剩下的交給我來?!睆埲鹆販厝岬恼f道,像是怕吵醒熟睡的嬰兒一般。
“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確實是魔界的人?!蹦搅杷幌胄菹ⅲ拖敫嬖V張瑞霖真相。
“沒事,我早都猜到了?!睆埲鹆匦χf道。
慕凌霜笑了笑,緊握的手也松了下來,低下頭,安靜的依偎在張瑞霖懷里,這回她什么也不想說了,卻是想踏踏實實的休息了。
“張瑞霖!”白秋澤大喊:“我早就說你有問題,眾人布陣!”
眾弟子再次布陣,陣型有所變化,所有弟子疊起羅漢,有三丈之高,皆手持寶劍,一瞬間靈力再次聚到一起。
“開陣!”白秋澤一聲令下,再次出現(xiàn)無數(shù)氣劍。
張瑞霖見此情形,將慕凌霜放在一旁,自己走在前面,只見張瑞霖手臂伸展開來,一上一下緩慢運轉,身邊懸浮的兩把寶劍隨心而動,隨著兩只手在張瑞霖面前迅速的交替旋轉著,一時間形成一個圓圈,再一看,黑白劍氣相交,無形中化出一幅太極圖,其中劍意四散,靈力充斥其中,著實令人驚嘆。
眼看蒼云大陣的氣劍欺身而至,張瑞霖不慌不忙,嘴中喊道:“法縱三千,道亦黑白,神魔鏡!”
只見從太極圖中沖出無數(shù)氣劍,黑白相間,將沖來的氣劍盡數(shù)擋下,不僅如此,隨后氣劍依舊向前,直擊蒼云大陣,只聽“轟”的一聲,大陣被破,眾人被震得四散,皆倒在地,只留那沒有散盡的劍意在空中彌漫。
張瑞霖隨即退回來在扶住慕凌霜,就在這時,又有幾道流光飛來,正是在另一個地方觀察的掌門等人,看見掌門等人來到,張瑞霖小聲的對慕凌霜說道:“自己還能走嗎?”慕凌霜沒力氣的搖了搖頭。張瑞霖又說:“那好,那我送你離開吧?!?p> 隨后張瑞霖將慕凌霜放下來,隨即跪了下來,對掌門說道:“掌門,弟子知錯,一切事情由弟子承擔,還望掌門放過慕凌霜?!?p> “你可知她是魔界之人?”掌門說道。
“弟子知道?!睆埲鹆卮鸬?。
“包庇魔界之人,按蒼云的規(guī)矩是要被逐出蒼云的,甚至是一輩子被封入塔中。”拂陽掌門提醒道。
這一句雖是在張瑞霖意料之中,但還是讓張瑞霖有些震驚,可再回頭看看慕凌霜在一旁難受的樣子,卻更是心疼,隨后轉過頭來說道:“弟子知道。”
“如此,你還愿意救她?”掌門再問。
“她對我很重要,弟子愿意救她?!睆埲鹆睾芄麛嗟拇鸬?。
“那好,既然如此,那你從此便不再是我蒼云弟子,你們走吧?!奔热粡埲鹆匦囊庖讯ǎ崎T也便果斷,將張瑞霖逐出蒼云。
“師兄,此子天賦異稟,如此恐怕......”執(zhí)劍長老欣賞張瑞霖,不愿看到他被逐出蒼云。
“掌門,放了這妖女等于放虎歸山,這可萬萬不可啊。”白秋澤不關心張瑞霖是否被逐出蒼云,他只關心這魔界之人不可放縱。
面對這二人的問題,掌門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二者不在說什么,知道掌門心中有數(shù)。張瑞霖磕了三個頭,拜別師門,轉身扶起慕凌霜便向正門走去。
突然,空中結界再次不穩(wěn),隨后便見到一股黑氣迎面而來,瞬間化為一只大手,直拍向張瑞霖,張瑞霖見來勢洶洶,左手扶住慕凌霜,右手靈力一聚,直接與之對了一記,不料來者修為太高,就張瑞霖如今的功力而言依舊不是對手,硬生生將張瑞霖震退數(shù)步,隨后大手抓住慕凌霜,直接便給帶走了,消失在空中。隨后只聽見一個聲音:“小子,見你救了霜兒一命,今日便不會殺你,好自為之?!?p> “血宗大長老?”掌門清楚了這人,正是前幾天來的血宗大長老。
聽見掌門如此說道,張瑞霖直接御劍,一道流光閃過,便追了出去,速度之快另眾人驚嘆。
一旁的之法長老說道:“此子真是奇才,小小年紀竟也是凌慧境界了,日后前途無量啊。”
“不僅如此,只怕他的劍術造詣更深,剛才那一幕可謂是人劍合一的境界,通常人劍合一都是劍隨心動,而他更是做到了心隨劍動,化身兩位劍靈執(zhí)劍,威力更盛一籌,還有那招神魔鏡,可謂將一神一魔之劍運用的如火純青,配合默契至極,僅一人之力就可破我蒼云大陣,令人驚嘆?!眻?zhí)劍長老說道。
“只怕今后此子走向歪路,到那時便對我等不利啊。”執(zhí)律長老感嘆道。
“大可放心,此子心術純正,我心中有數(shù)?!狈麝栒崎T看向天空說道。
張瑞霖追出很遠,絲毫蹤影沒有發(fā)現(xiàn),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追上了,但心中的擔心卻愈加強盛,所以不曾停息,依舊追了下去。
“小子,你追不上的?!?p>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xiàn)在張瑞霖身后,張瑞霖停下來,轉身一看,只見正是醉仙無塵,還是老樣子,坐著個葫蘆,在上面一邊飛一邊飲酒,張瑞霖見此一幕,不禁有些佩服,他知道自己如今的修為也已是今非昔比了,可無塵竟在他毫不知覺的情況下一直跟在他身后,自己現(xiàn)在已是有些疲憊,可再看無塵的表情,依舊云淡風輕,心里想著,這位前輩著實令人佩服,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前輩,你可知他們的去向?”現(xiàn)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張瑞霖最關心的便是慕凌霜。
“哎呦?小子,還知道叫前輩啦?”無塵一陣驚訝,往常直接就是老酒鬼,現(xiàn)在還知道叫前輩了,這一叫,原本想喝的那口酒都不喝了。
“不說算了!”張瑞霖見這個時候無塵還在玩笑,有些生氣,便要直接飛走。
“你追去了或許她才會有危險?!焙蠓降臒o塵提醒了一句。
剛要飛走的張瑞霖見無塵如此說道,立馬轉身問道:“為何?”
“她本就是血宗之人,血宗大長老救她必然不會傷害她,而慕凌霜此次沒有向血宗通風報信,或許就是因為你,若此時你再去更加實了這個原因,你說血宗還會放過她嗎?”無塵解釋道。
聽見無塵這么說,張瑞霖也在劍上坐了下來,如今的他沒有和慕凌霜在一起,也不再是蒼云派的弟子了,一時間竟也不知道接下來干些什么。
“小子,別太灰心?!睙o塵對張瑞霖說道,可張瑞霖思緒卻有些凌亂,不知道怎樣緩和自己,也就只能發(fā)呆了。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簡單了嗎?”無塵再次開口。
聽無塵這么說,張瑞霖竟有些丈二和尚,于是問道:“什么意思?”
“你救她太過簡單,你們走的也太過簡單。”無塵再飲一口。
張瑞霖也算冷靜下來了,聽著無塵這么說,自己也細細想來,雖說自己修為在凌慧境界,但若要是掌門等人出手根本連根毫毛都碰不到,而自己卻真真正正的救下了慕凌霜,這個時候掌門才趕來,就連歐陽鴻笑都先一步趕來,還有,蒼云自古紀律嚴明,如今的張瑞霖可是通敵之罪,而且還是魔界之人,即使不被廢去修為也應是被囚禁在塔中,可如今卻是自由自在,這一切都有些說不通,若是要能解釋的通,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掌門等人故意這樣做的,張瑞霖想到這里,看向無塵,說道:“難道掌門他們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你終于想明白了,這里可是有我的功勞啊?!睙o塵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