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向校外,許沁突然又有點后悔,這男人肯定不安好心。
“上了我的車,就是我的人了。”男人說得風(fēng)輕云淡。
許沁內(nèi)心風(fēng)起云涌。
“我要下車!”她一字一頓,可惡,他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偏偏一時意氣用事。
“不行?!睙o情拒絕。
“那我跳車。”許沁也不想為了幾聲謾罵就把自己搭進去。
“也行,那我把這個貼你們校園論壇!”
男人扔過來一沓信件。
許沁莫名其妙。
她打開一看,頓時不淡定了,這一大沓都是情書,看字跡她就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
“這是個誤會,這不是我寫的??!”許沁大喊冤枉。
“不是,那正好,我拍照放論壇,看看誰寫的?!?p> 許沁很清楚,這樣一來,蘇雪她們就會被牽扯進來。蘇雪因為家里邊的事情本來已經(jīng)很難過了,就禮服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她媽媽對她很苛刻。情書這件事又是因她欠錢而起,她不能讓他貼到論壇上。
“你不能那么做,都是我寫的行了吧!”許沁硬著頭皮承認了。
男人眉尖動了動,早知道威脅有用,欺騙什么感情。
“可以,那你聽話?!?p> 許沁真想打死那個覺得他不算壞的那個自己,這人糟糕透了。
“你想怎樣?”她試探的問,總不能要讓她參加什么殺人越貨的勾當吧,犯法的事情她可不做。
“洗衣做飯?!蹦腥讼攵紱]有想,直接了當。
“是當保姆呀,嚇死我了?!?p> 許沁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想用免費勞動力你早說呀。
“什么時間段?”許沁討價還價,涉及到利益最好說清楚。
“會發(fā)信息給你?!?p> 男人忽地想起什么,又補充道:“不回信息,一次罰款二十元。”
“還有不清楚的嗎?”
周扒皮!這不是連周末都沒有了,等等,她還有花店打工。
“周六周天不行,我要打工?!痹S沁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她也漸漸喜歡上這份工作了。
“行?!蹦腥舜饝?yīng)得爽快,“發(fā)生特殊情況有沖突,你得請假?!?p> 心提起來又放下。神特么轉(zhuǎn)折,你不會一句話說完。
許沁不敢反駁,默認應(yīng)下。
“回答。”
對方卻不依不饒。
“好?!?p> 許沁不耐煩道。
感覺上當了,我要是再信你,我學(xué)狗叫,許沁暗暗發(fā)誓。
男人停下了車,許沁迫不及待下車,她解了安全帶,一把拉開車門就往外沖。一刻也不想和這人男人多待,生怕惡劣傳染。
男人不以為意,拿了東西跟在許沁身后,他這衣服……應(yīng)該寄給那個小女生,她爸爸還是公職人員,應(yīng)該不差這幾萬塊錢。
許沁立在他家門口,心情五味陳雜,每次來這里都是備受精神摧殘。這地方簡直糟糕透了,風(fēng)水鐵定和她八字相克。
幸好有阿姨在,等等,有阿姨他奴役她干嘛?
“阿姨等會兒會教你怎么使用這些廚具和洗衣機?!?p> 男人難得長篇大論,聽得許沁咬牙切齒。
“額,知道了?!?p> 阿姨不大喜歡許沁,尤其上次事情發(fā)生后,說是教她,實際只是讓她站一邊觀望。
阿姨做飯挺好吃的,許沁知道阿姨不大喜歡她,整頓飯她安安靜靜,一言不發(fā)。
吃過飯她想幫阿姨洗碗,阿姨也拒絕了。
阿姨打掃好衛(wèi)生就離開了,離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她,她知道阿姨對她不只是不喜歡,甚至有埋怨嫌棄的意味在里邊。
原來阿姨很好說話的,那大概是她脾氣暴躁了吧。
“上來!”男人看她看著門口發(fā)呆怕她逃跑。
許沁轉(zhuǎn)身對上男人眼,他的眼睛無波無瀾,像一條深不見底的死水河。死魚眼,許沁暗罵。
上了樓,男人指了指臥室。
“你睡那里。”
許沁震驚了,她睡臥室,那他睡地下嗎?這么大的房子就設(shè)一個臥室,他肯定沒朋友。好像他朋友挺多的。狐朋狗友,酒肉朋友,許沁內(nèi)心給他們定位。
恭敬不如從命。
“好?!奔热皇侨思抑魅说囊?,她推辭也不太好,更何況是這個可惡的周扒皮。
許沁關(guān)了門,然后上了小鎖。
他家有全新的備用洗漱用品,許沁樂開了花。她可要好好享受,把這當做住酒店,不能白白給他做苦力。這么大個浴缸,泡個澡吧。
她放好了水,很快脫光衣服走到浴缸里,果然好舒服。
以前在老家,她們洗澡也是這樣泡,不過用的是傳代的大桶。
泡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許沁才依依不舍起來穿起備用的浴袍,然后撲向那超級大的床。
好軟呀!她感覺這日子簡直不要太舒服。
第二天一早,許沁條件反射的醒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她差點以為自己被綁架了。
認清楚自己被狗騙來當苦力這件事后,她起身換了衣服,整理床鋪,疊好被子,洗漱,開門。
雙開門是酒,單開門是菜。
她走到單開門冰箱前,打開一看,基本沒有東西。記起阿姨說,他喜歡新鮮的食材。
就有個雞蛋火腿生菜小番茄,面條都沒有一把,你吃個毛線的早餐,她氣氣的一把關(guān)上冰箱門。
她其實不太會做飯,家里窮,平時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后來上學(xué)都是食堂里打的,讓她當保姆著實有點為難她那點三腳貓廚藝。
咬牙切齒過后,他決定去找他要錢買,她不想墊錢,害怕肉包子打狗。她快速上樓,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休息的。
一間一間的打開,最后在書房看到了他,他躺在一個大沙發(fā)上,身上蓋著一個大毯子。他個子太高,有一部分腿搭在沙發(fā)邊緣,看起來有點可憐。平時睡那么大一張床,現(xiàn)在只能睡沙發(fā),活該,誰讓你奴役我。
許沁走過去推了他一把。
對方迷迷糊糊的動了動身體。
然后沒動靜了。
許沁沒想到他這么大人了,起個床這么費勁兒。
她隨手抽了張紙巾,輕輕掃他的臉,他的臉長得的確很精致帥氣,現(xiàn)在他閉著眼睛沒有了那絲冷漠,還挺順眼的?
他突然騰的起身,他盯著許沁,那眼神里仿佛結(jié)滿了冰凌。
許沁被嚇得一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男人一向警覺,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放下了防備。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睡得這么沉,還被一個小姑娘戲耍一番。
“出去!”男人聲音冷冽,帶著濃烈的怒意。
許沁被他這么一呵斥,整個人都癱軟了,根本無法動彈。
他很嚇人。
許沁一下子想到那天的大混打,他是可怕的混混頭目,跟她不是一條路的,她怎么能忘了。
意識到自己嚇到她了,盛喬笙趕緊走過來朝著她伸出手。
許沁還沒有緩過神,不敢動作。
盛喬笙一把抱起她。
“別碰我!”許沁又打又踢。
反抗無效,被男人一下扔在沙發(fā)上。只聽得他道:“擾民?!?p> 許沁想開口罵他,還沒有想到詞兒,他已經(jīng)走出了房間,不一會兒,隔壁傳來洗漱的聲音。
她不能當待宰的羔羊,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也不能不講信用。李梅常說,誠信走遍天下。
她腦海里他陰翳的臉,揮之不去。他那么恐怖干嘛,她又不是要謀殺他。謀殺他?難道他真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害怕人殺了他?
許沁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思索良久,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的通。
這么一想,她打算暫時不和他計較,但她會時刻提防他。
隔了好一會兒,她總算順利爬了起來,有些丟人現(xiàn)眼。她怕什么嘛,人一叫,她變軟腳蝦,這下丟臉丟大了,得把面子找回來。
到了樓梯口,撲面而來的香味讓她忍不住往下走。
“坐!”男人吐出一個字,手上動作沒有停。
許沁沒有吐槽他,也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安靜坐到了餐桌旁。
“吃吧?!?p> 男人一手一個盤子,他把其中一個盤子推到她手邊,是蔬菜加肉的三明治。用的食材就是她自認做不出東西的那些,僅僅多了外面的吐司面包。
他自己都會做飯,還找她來湊數(shù)。這搞什么西餐,誠心看不起她,崇洋媚外的家伙,肯定是嘲笑她沒見過世面。
微波爐滴滴響,男人起身,拿出里面的牛奶,倒成兩杯。
許沁思了兩秒,一把拿起三明治就往嘴里塞。三下五除二吃完,又把牛奶一飲而盡。
“你慢點吃?!蹦腥颂а?。
許沁吸了吸鼻子,她就是習(xí)慣了快速吃飯,已經(jīng)很難改了。
男人突然伸出手,在她鼻尖點了點,她剛想罵他祖宗,卻看到他指尖有牛奶。她伸出手,摸了摸鼻尖,吃到鼻子上了。她直接用手擦開,牛奶美容養(yǎng)顏,不能浪費。
男人嘴角微微上翹。
許沁懷疑自己眼花了,剛剛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沒有。
還他么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