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圣上從來沒有想過要放她,今日這般是做給有心人看的!他明白了,傅黛更明白。
詔書才下,便有人領著她出城,說的好聽是護送,說的難聽是流放。押送的士兵帶著她周轉各地,那些地方傅黛一個都不曾聞,反正,離京都越來越遠了。
士兵都是些酒肉之徒,三步一歇腳,頓頓喝酒吃肉,花天酒地。
每每這時,他們總覺得傅黛在旁礙事的很,索性喝酒的時候就把她綁上丟在一旁。
傅黛不哭不鬧,也不說話?;蛟S,他會來。這個信念成了支撐她的整個生命。
傅黛蜷縮在破廟的一個角落,他們又喝醉了。
“大哥,嗝,這個小娘們兒怎么老不說話?”
“是啊,大哥,嗝,這個小娘們兒,嗝,還真特么水靈。我都念著好些時候了,嗝?!?p> “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只是…太子那邊…”
“大哥!圣上把她交給,嗝,交給咱們兄弟幾個,不擺明了…”
幾人的腳步越來越近,傅黛心頭一跳,悉悉索索脫衣的聲音在夜里竟這般突兀。
還不待傅黛有何反應,便被人大力扯起推倒在供奉佛像的桌子上。
兩人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摁著她的手,一人便來撕扯她的衣服。沖天的酒氣熏得她直想作嘔,她的哭喊更是刺激了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猛然間身上一涼,粗布的衣服不堪重負。感覺到幾雙粗糙的手在身上游走,傅黛幾經(jīng)崩潰。
發(fā)了狠地咬上一人的手,下一秒就迎來了狠狠的一巴掌,她的頭被怪力打得偏了偏,腥甜溢滿了嘴。
傅黛的寧死不從惹惱了幾人,一頓拳打腳踢直到覺著無趣了才肯罷手,各自散開睡下了。
傅黛把破碎的衣服堪堪圍在身上,身子滑到地上抱緊雙腿,小聲抽噎起來。好歹保住了,保住了……
于是方才磕上了桌角,后腦勺一陣鈍痛,巨大的昏厥感傳來。傅黛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里,才有了片刻清明。
她摸索著拔下釵子,叫他們果然睡了,方忍著劇痛站起身。
她干了什么呢?她把釵子紛紛送進他們的身體,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她恨他們。
她靜靜坐在尸身之間,臉上、手上無不是他們的血。她的冷靜表現(xiàn)得讓人害怕。
“端午姐姐,此處與聊城還有一段距離呢,不妨在此歇下,明日再走?”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
只聽得一聲“好”,端午帶著兩個少女入了破廟。破廟里的情形嚇壞了三人,正欲逃離時,端午一眼瞧見了傅黛。
她跑上前的動作快到身后二人都來不及攔下,她又是驚喜又是震驚?!岸魅私憬悖阍趺丛谶@兒?”
傅黛看著端午,突如其來的熟悉給了她安全感。淚水像是決了堤一般,哭的像個孩子,她真的很脆弱。
端午抱著傅黛,不再追問,任由著傅黛??蘼曉桨l(fā)微弱,端午發(fā)覺不對。抬手一看,手上竟全是血,再看傅黛,已是昏厥了過去。
由于傅黛的緣故,三人連夜入了聊城。
傅黛這一暈便是數(shù)日,她醒來后,茫然無措地看著她們。先問她們是何人,后又問自己的名字。端午一打聽才知,她腦部受損,暫時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