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暈到得非常的及時,還逃過了一場麻煩。
而這個麻煩就是房云翼把那首詩寫了送給了公孫行止,好在公孫行止并沒有揭穿她的這個謊言。
聽到這個消息的孟妤表情不太美麗,同時也事意料之中的事情,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好在她是一起行動的,雙管齊下,也不至于沒法收場。
本想著房云翼要是看上那首詩,如果可以順便的把自己帶走的話更好。
如果出了意外的話,房云翼就會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在幫助公孫行止拉攏他,這樣一來自己也沒什么損失的。
就是公孫行止那里得好好的想一個措辭。
“你膽子可真是夠大的?!鼻飲邒叨酥霟釟怛v騰的粥走了進(jìn)來,瞧見她清醒之后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被這丫頭拉上了賊船的感覺。
面對她的吐槽,孟妤只是憨厚的笑了笑:“瞧嬤嬤說的,這不是沒事么?”
秋嬤嬤將粥放在床邊的柜臺上,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神情很是嚴(yán)肅:“大皇子那邊我已經(jīng)去打過招呼了,一時半會不會找你的麻煩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了,短時間之內(nèi)還能應(yīng)付一二,時間長了,你想要平衡是絕對不可能的?!?p> 到時候她不是死在大皇子的手上,就是死在東宮其他細(xì)作的手上。
太子雖然不會殺人,可一旦少了太子的庇護(hù),想要弄死她更是輕而易舉了。
現(xiàn)如今有太子出面,大皇子尚且會顧及一二的,畢竟鬧得太僵的話對他自己也不好。
孟妤端起粥吹了吹,慢悠悠的往嘴里面灌了一口,舌尖上繞著淡淡的甜味,不驕不躁的問:“嬤嬤可知道這東宮大概有多少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是來自那些人的身邊的?”
“你要做什么?”秋嬤嬤警惕的看著她,這丫頭的行為處事實在是太過于膽大妄為了,她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
那怕是后宮里面的那些個妃子,都沒這么的大膽。
孟妤笑著安慰她:“當(dāng)然是為了你我的未來做打算了,你把這些都整理好給我,到時候自有妙用的,至于大皇子那邊暫且不急,我聽說最近皇上在四處尋找能夠解決雪災(zāi)的麻煩的能人異士?”
這些都是她在長樂宮的時候聽見的,但是聽得不是很全面。
這東宮就像是與世隔絕一般,沒什么八卦能夠傳進(jìn)來的,若不是昨日前去長樂宮的話,她都不知道這個事情的。
秋嬤嬤也沒瞞著她,自己雖然是在東宮當(dāng)差的,但是一直都行動自如,也時常到其他地方走動的,這個消息自然也是知曉的:“的確有這樣的事情,可這都快過年了,也沒有人給出一個好的辦法來,也就是狀元郎那日給了一個方案,但是作用并不大,你問這個干什么?”
“自然是為了太子殿下了?!泵湘バΦ蒙衩刭赓獾摹?p> 秋嬤嬤也不好問些什么,等她喝完這一碗粥,便離開了。
孟妤急急忙忙的穿戴整齊之后,就朝著莠和殿跑去了,她現(xiàn)在就住在莠和殿的別院處,離公孫行止的寢宮并不遠(yuǎn),她暈到之后秋嬤嬤和高欒把人送回來,也就沒了下文。
所以這個時候她得趕緊去負(fù)荊請罪才行。
“殿下……您在么?”躡手躡腳的站在宮殿外,小心翼翼的朝著里面探去,只聞到一陣清冷的梅花香,沒有人回答她。
孟妤心中猶豫了一會,現(xiàn)在都晌午了,按道理公孫行止人也該是在的啊!秋嬤嬤不是說了么這個太子殿下很少外出的,基本上都是在屋內(nèi)的。
正當(dāng)她提著裙擺準(zhǔn)備走進(jìn)去的時候,左邊一陣清潤的聲音響起來:“醒了?!?p> 孟妤僵硬著身子轉(zhuǎn)過身去,回廊下,對方一身絳紫色的衣衫,此刻正懶洋洋的倚靠在旁邊的倚欄上,眸色淺淺淡淡的瞧著她。
看著他身上的落雪,孟妤猜測應(yīng)該是從外面回來吧!
她提著裙擺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奴婢一醒過來就前來找殿下了?!?p> “找本宮?”公孫行止斜了她一眼,修長白皙如玉的手被寬大的廣袖給遮擋住了,隨著他抬起手的動作一張白色的宣紙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上面洋洋灑灑的寫了四句詩。
孟妤一眼就看出來這首詩是她在雪地里面寫的。
“聽說這是本宮教你的?”他語氣不咸不淡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心情。
孟妤揣測著回答:“奴婢怕大皇子為難奴婢,無奈之下就急中生智,想著寫首詩給狀元郎看看,說不定還能替奴婢求個情。”
嗯,她的忠心日月可鑒。
只是這話破洞百出,公孫行止如何聽不出來。
低了低眉眼瞧著面前這個身材魁梧,模樣卻很乖巧的小胖丫,公孫行止覺得好笑,耍心眼居然耍到他的面前來了,這小胖丫膽子不小。
伸手拍掉身上的落雪,他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宣紙遞給她:“房大人夸你詩句寫得不錯?!?p> 的確不錯,他也這么認(rèn)為。
這首詩本就這是簡簡單單的寫梅花的詩句而已,可不同的人看了自然是有不同的感悟的。
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dú)自開。
這兩句還可以借物喻人?。『痛藭r的公孫行止不要太像了,在寒風(fēng)中無人的角里面靜悄悄的綻放。
房云翼誤以為是他讓這個小胖丫去拉攏的,這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他對于那個人倒是有不少的了解的,能力,手段,智慧統(tǒng)統(tǒng)都有,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所以他也就默認(rèn)了下來。
“相思閣還教人吟詩作對?”他看著小胖丫的手眉梢一挑,眼神帶著質(zhì)問,和不容置疑的語氣。
孟妤真誠的抬起頭:“殿下是不喜歡嗎?”
這人性子她拿捏不準(zhǔn),就連秋嬤嬤也說了,她對于這位主子了解也不多。
只知道他很喜歡畫畫,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他除了畫畫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畢竟他沒法參加朝政的。
“奴婢昨日在長樂宮的時候,聽見了一件事”她追上公孫行止的步伐,小聲嘀咕著:“據(jù)說今年的雪災(zāi)很嚴(yán)重,皇上一直找人給出一個好的辦法來,昨日大皇子都在召集很多人想辦法?!?p> 公孫行止腳步一頓:“你想說什么?”
“奴婢覺得殿下有辦法?!彼f得信誓旦旦的。
有些時候旁觀者,才是真正的智者。
她不相信公孫行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現(xiàn)在的處境不太好,就算是有辦法也不能說出去,這個時候房云翼就成為了一個很好的橋梁。
當(dāng)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