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夏青音感覺自己真的不是來度假的,而是來生活的,她完全融入了他們的生活,一起和他們做家務(wù),修剪花草、削土豆、烤魚,尤金還帶她去釣魚,說起釣魚,她哪里坐得住,自己一條都沒有釣著,還將尤金釣到的魚都嚇跑了,最后還鄭重其事的跟尤金下了“通牒”,一天只能釣一條,夠吃就好。
尤金是又無奈又感動,她心地善良,心思單純干凈,安德烈的家庭對于她來講太復(fù)雜,這么一個單純的孩子能快樂嗎?
夏青音跟他們講了繁華的上海,首都BJ,還有中國西部的發(fā)展,那些與俄羅斯邊境接壤的城市將會有更多的貿(mào)易,中國和俄羅斯等國家會一起建設(shè)更多的鐵路,共同發(fā)展經(jīng)濟(jì)。
他們約定明年的暑假,夏青音請他們?nèi)ド虾M?,帶他們游中國?p> 她還鼓勵A(yù)lex學(xué)漢語,將來一定有用,自己也會學(xué)俄語,說不定將來還能來助教呢。
年輕人談到夢想總是心潮澎湃,對夏青音這樣一個剛走進(jìn)社會的女孩也是一樣,總能激起一腔熱血,雄心萬志。
安德烈依然是每天很晚回到莊園。
最后一天的上午,夏青音居然醒的特別早,窗外天空顯見灰藍(lán),還沒有完全光亮,窗紗在飄舞,她安靜的躺在床上,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發(fā)呆,可能是離別的愁緒,這是她第一次認(rèn)真在想她和安德烈的關(guān)系,兩個陌生人在這七天了私定“終身”,這太瘋狂了。
她的父母會同意嗎?他的家庭呢?
她總覺得他離她很遙遠(yuǎn),不管是身處異國的距離、家庭背景的距離、她覺得自己是活在當(dāng)今的現(xiàn)代社會,而他卻是在遙遠(yuǎn)的皇朝年代,家族榮譽……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這感覺讓她有點虛幻,無所適從......
側(cè)身抱著她的安德烈動了動身子,醒了,他微微的抬起頭,看著雙目呆滯的她,笑著說:“早安,寶貝!”
他只要能見到她,他就心生愉悅、舒服,要他怎樣都行,只要她在身邊,他覺得自己就會發(fā)出內(nèi)心的笑......
他看著這張潮紅的小臉,“你知道你有多美嗎?”他的藍(lán)眼睛神采迷人,“寶貝,睜眼……”
貝湖的東邊一片霞光冉冉升起,“火球”慢慢的探出半顆腦袋,將周邊的天空映出一道道金光,整個湖面被一片片染紅了,美的令人窒息。
“日出!”夏青音驚喜道,她迸住呼吸,一動不動,直到整個“火球”跳出了遠(yuǎn)山的山頂,懸掛在空中,橙紅色的霞光印染個整個天空和湖面,相互輝映,她驚呆了......這是曠世美景。
她居然為了每天的“自然醒”錯過了“火燒云”……
她興奮地捧起安德烈的臉,對著他的嘴狠狠地親了一口,“好美,我看到了,真的好美!”
他按住她的頭,更深的回應(yīng)她,心里道:你才是我的最美!
兩小時后,夏青音正在整理行李,安德烈站在她身邊,幫她折疊著衣服,他突然說:
“這些就留在這里吧?!?p> “???什么?”夏青音不解的望著他。
“把這些衣服留在這里吧,以后來還能用上?!彼f道。
“不行,都是臟的,要拿回家洗的。”她回道。
安德烈打散了折疊好的外套、睡裙等,“一會兒我拿下去洗了就行了,留下吧?!?p> 他轉(zhuǎn)過她的身子,目光留在她的頸脖,他解下她的細(xì)項鏈,“把這個也留給我吧?”
然后他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軍牌項鏈,掛在她的頸脖上,說:“帶著它,嗯?”
夏青音低下頭翻看著軍牌,點點頭。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水汪汪的黑眸,“我會盡快去上海找你的。去拿你的手機給我?!?p> 她去雙肩背包里拿出手機,解了鎖,遞過去,他接過手機,在上面輸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又掛斷,接著輸入自己名字的英語單詞,再按“保存”,最后還給了她。
他說道:“這是我的私人電話號碼,與家人聯(lián)系時用的,你可以在晚上隨時給我電話?!?p> 他抬頭凝視著她,“你會給我打電話嗎?每天?隔天也行?!?p> 她狡黠的笑道:“每天晚上?你方便嗎?”她睜大眼睛,眨了眨。
他捏著她的下巴,藍(lán)眼睛盯著她:“什么意思?”他拉過她,抱緊她,他終究是有些心虛的。
“當(dāng)然,你隨時可以打,我有任務(wù)的話,這部手機會關(guān)機,只要我在俄羅斯境內(nèi),它會為你一直開著?!彼nD了一下,無奈的接著道:“我不能用其他方式跟你聯(lián)系,部隊有規(guī)定,我不能使用公共網(wǎng),有GPS,我很抱歉?!?p> “嗯,知道了?!毕那嘁粽J(rèn)真地回答,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和一個普通人交往。
“那么……我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你嗎?”他帶著一半期待,一半逗趣的眼神。
“上課的時候不行?!彼{(diào)皮的看著他。
他笑著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機靈鬼……我開始想你了?!彼抗馍钋?。
最后,夏青音只帶走了化妝品和洗漱用品,還有在伊市要替換的衣服等,其他的都被”扣”在莊園里了。
安德烈將她的衣服拿到洗衣房,放進(jìn)了洗衣機,然后提著行李箱走向吉普車放進(jìn)后備箱里。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餐廳,見夏青音和他們一個個在道別,只見她蹲下身,擁抱著Boris,囑咐他好好讀書,她會想他的,以后還會再來看他。
她看向Alex,“要學(xué)漢語,回學(xué)校后加我MSN,告訴我Boris的學(xué)習(xí)情況,我們保持聯(lián)系?!?p> Alex點點頭,他們擁抱了一下道別。
安德烈和尤金交談了好一會兒,然后他走到Alex和Boris跟前,和他們擁抱了一下,說他會去莫斯科和他們會面,安排好一切的。
夏青音在車?yán)镆酪啦簧岬暮退麄儞]手道別,最后終于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她試著淚對安德烈說,
“我決定今年冬天再來?!?p> 安德烈握著她的手,放在嘴上,親了一下,說道:“好,我去上海接你回來?!?p> 她用淚眼望著他,“我是來看藍(lán)冰?!?p> 他寵溺的回應(yīng)道:“都行,聽你的。”
第二天,安德烈自己駕車送夏青音去機場,倆人在候機樓依依惜別,安德烈囑咐:
“落地后給我電話,再晚也沒有關(guān)系,我等你?!?p> 夏青音點點頭,指指里面的“安全檢查”,她示意她要進(jìn)去了。
安德烈上前擁抱她,親吻著她,低語:“記住那天你的承諾!星星有作證!”
夏青音閃著光亮的黑眸,點點頭,然后細(xì)語道:“我進(jìn)去了?!?p> 看著她的背影,他眉間緊鎖,薄唇緊閉,眼神顯出少許的空洞,心覺得空落落的......
她終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