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你們的通判大人
雍城位于吳國南部,地處水陸通衢之地,素有“魚米之鄉(xiāng)”的美稱,得天獨(dú)厚的地理位置,使得雍城商賈匯集,城市商業(yè)繁榮。另外雍城也是當(dāng)今皇帝陸世英一母胞弟、欽封鎮(zhèn)南王的陸世雄的封地,可謂是榮極一時。
而此刻在雍城城南的鎮(zhèn)南王府大堂,一個身著明黃蟒袍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掌拍碎手里的茶盞,在他身前不遠(yuǎn)處地上還跪著一個中年人,面色蒼白,冷汗順著額頭緩緩滴落在地上。
“如此秘密怎會被人發(fā)現(xiàn),宋田貴,是不是你那邊走漏的消息。”陸世雄沖著地上跪著的人爆喝道。
地上跪著的人正是雍城知府宋田貴,宋田貴此刻只感覺自己身體如墜冰淵,冷汗直冒,哆哆嗦嗦的說道:“王爺,絕無此事啊,我選的都是自己的親信,而且對外宣稱是皇上欽點(diǎn)的要犯,由雍城府衙負(fù)責(zé)押運(yùn),沒第三個人知道此人任何事情。”
“呵!”陸世雄怒極而笑,沉聲說道:“但是人終究是在你們雍城府衙的手里被劫走的,這件事你自己去處理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給我把人抓回來,否則你自己想辦法跟皇上解釋吧!”
“啊?”這讓自己如何去處理啊,對方可是幻雨閣,自己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一個弄不好,自己還沒出雍城就被幻雨閣的殺手給滅口了,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剛好看到陸世雄森然的望著自己,嚇得自己連忙答應(yīng)道:“是是是,王爺,下官即刻去辦?!闭f完便嚇得連滾帶爬逃出了鎮(zhèn)南王府。
陸世雄看到宋田貴的狼狽樣,暗罵一聲廢物,一腳踹翻身前的案幾,案幾上一方青田紫玉硯臺瞬間被摔得粉碎。
正在這時,一個侍衛(wèi)模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對著陸世雄拜倒請安,陸世雄嗯了一聲問道:“有何消息?”
那侍衛(wèi)道:“王爺,卑職去大涼山已經(jīng)查探過,與妙音坊傳來的消息一致,但是,卑職仔細(xì)清點(diǎn)過現(xiàn)場,卻不見那間小店的祖孫女二人,也有可能是醒來后嚇得逃走了?!?p> 陸世雄點(diǎn)點(diǎn)頭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侍衛(wèi)應(yīng)聲退下。
“大師,你怎么看?”陸世雄突然抬頭問道,仿佛對著空氣在說話。
“此事卻是貧僧大意了,貧僧被清風(fēng)道人那牛鼻子老道纏住了手腳,趕到時一切都晚了。讓貧僧意想不到的是周傲竟如此了得,身中幽冥蝕骨散之毒竟然還能出手,壞了整盤計劃,如今皇上那邊該如何交代是好?”一道聲音從大堂屏風(fēng)后傳出,只見一個身著黃色僧服的中年僧人從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正是鎮(zhèn)南王府第一高手玄性。
玄性本是在普渡禪寺修行的佛門弟子,因殺心太盛,屢屢傷人害命,犯了殺戒。普渡禪寺的方丈同智禪師本欲讓戒律院將玄性拿下廢除武功后逐出寺門,沒想到玄性事先得知消息,連夜偷下山去,幾經(jīng)周轉(zhuǎn),投到了鎮(zhèn)南王陸世雄的門下,成為陸世雄手下第一高手。雖然玄性已被逐出師門,但其仍舊喜歡一身佛門裝扮,故陸世雄一直稱呼玄性為大師。
只見陸世雄搖搖頭說道:“大師不必自責(zé),皇上那邊本王自會解釋。此事本王也是大意了,沒想到這群人如此狡猾,本王安排親衛(wèi)偽裝成五路人馬分別朝著五個方向同時向上京出發(fā),而這一路真的,我用的都是雍城府衙普通的捕快,偽裝成一個普通欽犯從雍城府衙出發(fā),原本以為可以迷惑住那些人的,卻不想還是被人識破了?!?p> 玄性向陸世雄合什道:“王爺此計可謂高明,但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該有此一劫。貧僧一路上暗中保護(hù),雖有宵小窺測,但都被打發(fā)了,也算順暢,直到遇到清風(fēng)老道被纏住了手腳,誤了大事?!?p> 陸世雄嘆了一口氣說道:“殷玉貞正值突破境界的關(guān)鍵時刻,不能親自過來,就派了圣女弟過來相助,否則,有大師和殷教主一同護(hù)佑,那賊子萬不能得手?!?p> 玄性暗叫慚愧,殷玉貞貴為一教教主,又是神武境強(qiáng)者,自己只是一個他派棄徒而已,陸世雄能將自己與殷玉貞并列一起,足見對自己的器重之意。
玄性合什向著陸世雄行了一禮道:“王爺實(shí)在是過譽(yù)了,不過就算有殷教主在,恐怕也是保不住人的?!?p> 陸世雄一臉驚詫:“大師何出此言?”
玄性說道:“貧僧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在案發(fā)現(xiàn)場之中有一塊重達(dá)千斤的青石板被人在上面留下一個深約一尺的腳印,恐怖的不在于此,那塊青石板竟在此人一腳之力下,石塊紋路盡碎,整塊石板化成齏粉?!?p> 陸世雄聞之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難道當(dāng)時除了幻雨閣和妙音坊外,還有一路人馬,而且還是一位不弱于大師的絕頂高手?!?p> 玄性搖頭苦笑道:“慚愧慚愧,貧僧自問還無法做到在那么堅硬的青石上印下那么深的腳印,更別說將那么大一塊青石碾成齏粉。這手段恐怕連殷教主都無法做到。老衲猜測此人必是太玄境的強(qiáng)者,如若貧僧遇到此人,恐怕不是他一招之?dāng)??!?p> 陸世雄目光有些呆滯,半晌后才悠悠嘆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連太玄境的強(qiáng)者都出來了?!?p> 玄性有些無力的說道:“昊天密鑰是找到昊天神墓的地圖,集齊十把便能合成打開神墓的鑰匙,那可是上古時期的傳承啊,據(jù)說得之可制霸神州,引萬朝臣服,誰不心動。千百年來,為這密鑰者如過江之鯽,喋血他鄉(xiāng)者不勝凡舉,這都是人的欲望在作祟啊?!?p> 陸世雄也頗為無力的說道:“本王竟然不知這根密鑰就一直藏在雍城伏龍塔頂?shù)乃x里,若不是巨雷破塔,他周傲能走這逆天大運(yùn),這根密鑰既然是在雍城找到的,那就是本的?!闭f完一臉陰狠之色閃過,“周傲你得好好的替本王保管好那件東西,本王遲早還會找你拿回來的?!?p> 此刻正值晌午,雍城知府衙門前靜悄悄的,門口兩個當(dāng)值衙役拄著水火棍倚在門邊假寐。與此同時,一個年輕人騎著一頭毛驢,身后跟著一條大黃狗,來到了雍城。年輕人大約十八九歲,劍眉星目,一身褐色衣衫,將修長的身材襯托的英氣非凡。這一人、一驢、一狗的奇怪組合此時緩緩的行走在雍城寬闊的大街上,因為是晌午時刻,街上空空蕩蕩的,兩邊的店鋪雖然開著門,但基本都在午休。
“終于到雍城啦,伙計們,這一路都辛苦啦,等我安頓好后,再好好犒勞你們一下啦。”年輕人在驢背上躺下,瞇著眼睛感受著灼熱的太陽,仿佛在跟驢狗說話,又仿佛在自言自語道,遠(yuǎn)離了那種讓人討厭的條框規(guī)矩,不用去看那些冰冷的生硬面孔,就這么真真實(shí)實(shí)的活著,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很舒服!
這支奇怪組合很快便來到了雍城府衙大門前,府衙大門上方掛著一副上書“雍城府署”四個燙金大字的匾額,兩邊黑柱各有一副對聯(lián),上書:“為政不在言多,須息息從省身克己而出;當(dāng)官務(wù)持大體,思事事皆民生國計所關(guān)?!焙诘族a環(huán)府衙大門前,兩個值班的衙役此時仍舊倚在門前睡著覺,渾然不知有人靠近。
“終于到地方了?!蹦悄贻p人在驢背上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跳下驢背,順手將驢拴在大門前的石獅子上,看著一驢一狗說道:“等著,我先去報個道?!贝簏S狗仿佛聽懂了年輕人的話,懶洋洋的走到石獅子的背蔭處,躺了下來。
“懶貨!”年輕人輕罵道,便轉(zhuǎn)身向府衙大門走去。
看著兩個兀自在那睡覺的衙役,年輕人眼珠一轉(zhuǎn),壞笑了起來,只見他走到大門右邊的登聞鼓前,取下鼓棒,狠狠的在登聞鼓上錘了一下。
“咚!”登聞鼓發(fā)出沉悶而又巨大的響聲,那兩個衙役被這一聲鼓聲嚇得丟下水火棍,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哈哈……”年輕人丟下鼓棒笑的直不起身。
兩個衙役睡得正香,起床氣誰都有,而且還是有人搞的鬼,頓時火冒三丈,從地上爬出來順手拿起水火棍就要將年輕人摁下痛扁一頓。
“慢著?!蹦贻p人抬起手阻止大喝道。兩個衙役被這一聲喝聲震的一愣,還真就硬生生的停下了揮在半空中的水火棍。
年輕人見兩個衙役停了下來便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么,就這么不問青紅皂白的打我?”
“我管你這毛頭小子是誰,擾了老子的美夢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打不誤?!眱蓚€衙役火氣更盛,左邊一個衙役說罷又要舉棍打?qū)⑦^來。
“哎!慢著?!蹦悄贻p人連忙伸手阻止說道:“我是雍城新上任的通判,也就是你們未來的頂頭上司,你們知府大人呢,我前來拜見一下?!?p> ?。ㄎ米訒猿置刻旄?,求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