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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道堅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的那名黃頭發(fā)少年正滿臉陰沉地看著他和漂亮的杜欣月。
“媽的!最近剛好缺點零花錢,這兩名學(xué)生,送上門的單子,不要白不要!”
黃天在心里思量著,有些意猶未盡地聞了聞右手傳出的芳香。
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這更加堅定了他準(zhǔn)備下單的決心。
他的目光集中在在杜欣月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可以看見,杜欣月身材高挑,白皙的臉蛋上透著淡淡的紅暈。身上的藍白校服大概是小了一號,穿在身上非常貼身,將她身材的輪廓完美的襯托出來,前凸后翹,給人以一種將校服穿成了緊身衣的感覺。
“這小妞倒是有一副好身材,嘖嘖嘖,這大長腿,這細腰,這臉蛋。一會兒摸起來肯定更爽?!?p> 【前方到站,天南中學(xué),請乘客提前準(zhǔn)備好下車?!?p> 隨著車內(nèi)的語音播報傳來,寧道堅知道再有十分鐘就下車了。
他將背上的木刀拿在右手,左手從黑色的刻滿文字的刀鞘輕輕撫過,眼里閃過一絲悲傷。
“我們到了?!彼p聲說。
忽然。
寧道堅周身寒毛炸起,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不由低頭看去,只見一只罪惡之手從他腰間穿過,欲對前方的小姐姐圖謀不軌。
寧道堅臉色陰沉,他與黃天隔了一個身位,若杜欣月尖叫的話,他肯定便會遭黃天這惡人陷害,并在下一刻迎上杜欣月那看待仇人的目光。
周圍的乘客肯定也會對他群起而攻之!無數(shù)正義鐵拳肯定會對他怒砸而下,身死當(dāng)場!
此子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寧道堅感受著那只罪惡之手上傳來的深深惡意,不由心頭發(fā)寒!
我原以為這位黃頭發(fā)同學(xué),頭帶金黃,人群之中也是極為特殊的存在,如大日之光照在了大地上,定是個正道人士,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齷齪!
呼~
吸~
寧道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中長刀重新背在背上,
隨著這一吸之間,發(fā)達的胸部肌肉緩緩鼓脹,將他的校服襯托出充滿力量的輪廓!
在他藍白校服的遮擋下,右臂的肱二頭肌高高鼓起,條條虬龍也似的青筋浮現(xiàn),右手手背那拇指粗的青筋高高鼓起!
“狗比小偷!大家看看自己的錢包丟了沒!”寧道堅猛然暴喝出聲,將車廂里的人們嚇了一跳!乘客們紛紛把目光看了過來!
同時,寧道堅猛然一把抓下,將那只罪惡之手的手腕狠狠握??!
黃天臉色一變,想要把手抽回,可是感覺自己的手腕仿佛被鋼鐵扣住,使出全身力氣也動不了絲毫。
“嗯???呵呵!”黃天怒哼一聲。
這一幕瞬間被車上的乘客看見,紛紛用厭惡的目光打量著黃天。
“小伙子啊,你好的不學(xué),去學(xué)偷東西,要不要跟我們?nèi)ヅ沙鏊涔浒?!”一名中年大叔沉聲說道。
“現(xiàn)在的小偷膽子是真大啊?!?p> 車上只有兩名乘客在發(fā)聲,剩下的乘客只是警惕地往里移動,隨后盯著黃少天,不發(fā)一言。
黃天第一次遇到敢把他抓出來的人,以前在車上下單時,也被別人發(fā)現(xiàn)過,但是那些慫比都不敢說話。
緊張之下,黃天臉色漲得通紅,死命地往回抽手,但是寧道堅依然死死地扣住他的右手手腕,兩人僵持著。
前方司機將車停了下來,并把車門打開,這類人他見多了,就是一些混混。
先停車,防止出現(xiàn)狗急跳墻的事情。
“我沒偷!他胡說!”黃天反駁道。眼神猙獰,死死地瞪著寧道堅。
寧道堅被看的莫名其妙,也不管他,左手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攝像功能,將鏡頭對著兩人僵持的手掃了一下,隨后便將鏡頭對著黃天的臉。
“小伙子,別兇啊,表情溫柔點,來告訴我,你爸是誰誰誰,多么牛逼?或者你也可以對著鏡頭大喊,你想把我怎么怎么的?!?p> 寧道堅淡淡開口,眼神平靜的與對方對視著。
后方的杜欣月看到這一幕,神色復(fù)雜,要不是我和他換位,他便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了吧。
杜欣月一步踏出,與寧道堅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手機給我,我?guī)湍隳??!倍判涝碌馈?p> 寧道堅有些意外地看了杜欣月一眼,把手機遞了過去。
杜欣月接過手機,暫時充當(dāng)起寧道堅的攝影師,將鏡頭對著黃天,給他來了一個特寫。
黃天瞥了一眼那黑洞洞的攝像頭,仿佛有人拿槍對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
聽到寧道堅的話,把虎狼之詞硬生生地咽進了肚子里,只是眼神猙獰地看著寧道堅。
這可愛的眼神自然不會嚇到寧道堅。
自己過年在老家殺豬時,從豬的眼睛里看到的便是這種眼神,真好,還是那么熟悉,那么可愛!
寧道堅見小伙子沉默下去,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阿黃啊……”
“你踏馬的說誰阿黃?”黃天怒道,左手握拳,高高揚起。
喲!調(diào)皮!
寧道堅瞇了瞇眼,連忙把臉湊近黃天的拳頭,指了指手機,微笑道:“來!朝這打!用力打!今天沒一千塊錢爺還就不起來了!”
“你以為勞資不敢!狗比學(xué)生仔!你以為勞資怕你!”黃天一把抓住寧道堅的衣領(lǐng),身軀與寧道堅貼在一起,左手用力提了提,發(fā)現(xiàn)提不動,只好作罷。
猩臭混雜著煙味的口臭撲面而來,寧道堅鄒了鄒眉:“莫挨我!”
“挨你咋的!”黃天吼道!氣勢高漲!他敢在車上耍流氓,不是沒腦子,而是有耍流氓的資本!
寧道堅再次鄒了鄒眉,臉上未見絲毫慌亂,只有萬年不變的平靜,眸子里如一汪死水,古井無波。
在抓住罪惡之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心理建設(shè)。
無非就是他被兇器捅死,然后惡徒也被他拉著一起墊背。
此時,車廂內(nèi)詭異地陷入了沉默。
周圍的人眼神復(fù)雜,有一人拳頭捏緊,想要站起來,但被身旁的女人拉著坐下。
其中甚至還有五道冷漠的目光!
有些小可愛臉上有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知道,這是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寧道堅疑惑地掃視了一圈周圍。
“他們在看什么?我長得很帥嗎?”
嗯,肯定是了。
寧道堅笑了笑:“阿黃啊,現(xiàn)在自媒體這么發(fā)達,你今天打了我,明天恐怕就成網(wǎng)紅了,我花個幾千塊錢,幫你推廣一下的能力還是有的。”
話音剛落,還不等黃天反應(yīng)。
寧道堅原本溫和的眼神在剎那間變得猙獰。
寧道堅猛地一巴掌乎在黃天臉上。
所有人都沒看清寧道堅的動作,黃天只感覺一股狂風(fēng)撲面而來!這股狂風(fēng)在剎那間掩蓋過了車廂內(nèi)的風(fēng)聲!
~轟!
啪!
“操!都給你踏馬說了莫挨我,莫挨我!你硬是要挨我!勞資香還是咋的?”
砰!
黃天的腦袋猶如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擊,一聲悶響在車廂內(nèi)炸開,黃天身體被巨力帶動,朝著堅硬的鐵皮車廂墜落,腳下鞋子的摩擦力沒起到絲毫作用,瞬間掀翻在地!
乘客們都看傻了,一眨眼的功夫,那名黃毛便倒在了地上。
他們眼神復(fù)雜,如何看不出來此時發(fā)生什么……黃毛這是在碰瓷啊!
刺耳的轟鳴在腦海里回響,黃天的腦袋在鐵板上撞的生疼,右臉青黑一團!他愣愣地看了寧道堅一眼,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碰到鐵板了!
“你……”黃天瞪大了雙眼,有些發(fā)懵,這愣頭青的膽量超乎了他的想象。
“怎么?阿黃有問題嗎?”寧道堅眉毛一挑,隱隱有些發(fā)怒的跡象,他撇了黃天一眼。
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眼,黃天被嚇蒙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捂著臉,滿臉堆笑。
“哎呀,大哥好好說話的啦,我把偷你的一百塊錢還你的啦,還請大哥高抬貴手?!?p> 寧道堅看了看手中錢的真?zhèn)危_認無誤后,一把揣進了自己的兜里。同時朝著杜欣月比了個耶。
杜欣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吐了吐舌頭。
這莫凡,心真大,一點都不怕那流氓報復(fù)嗎?
她剛才也被黃天那一躺給嚇到了,還好,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寧道堅得了意外之財,心滿意足地將手松掉。
孺子可教也。寧道堅看著氣鼓鼓的黃天,有些欣慰。就像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成長。
兩人劃清界限。
黃天隱晦地撇了寧道堅一眼。
這一眼剛好被寧道堅捕捉到了,黃天忽然感覺右臉更疼了。連忙轉(zhuǎn)過頭。
寧道堅從黃天眼里看到了【不服】兩個字。不由瞇了瞇眼。
喲!還調(diào)皮!
杜欣月將手機點了保存,還給了寧道堅。
司機關(guān)上車門,公交車再次啟動。
寧道堅并沒有放松警惕,隱晦地掃了一眼周圍,周身寒毛始終炸起,基礎(chǔ)刀法練出的神奇直覺告訴他,那五道冷漠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看了看身旁可愛的杜欣月,又看了周圍如流星般劃過的建筑物,心中不由有些感慨,有些想笑。
“團伙作案么?”寧道堅的視線自美麗少女的臉上劃過,少女此時正失神的看著窗外,
杜欣月察覺到了寧道堅的目光,回過頭,甜甜一笑,
“謝謝你啊,莫凡?!彼谛睦镙p聲說道。
寧道堅晃了晃神,點頭一禮。
“汝之顏值即正義!”
寧道堅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長刀,喃喃道:“我們要站出來了啊?!?p> “我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