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啊陸哥!”
比賽一結束,兩隊人嘩啦一下團團將隊長圍住,夸獎贊美調侃戲謔之聲不絕于耳。
“陸哥陸哥,慶功宴想好去哪兒吃了嗎?這可是省賽,你可不像能像上次那么敷衍?!币粋€男生熟絡地攬住隊長的肩膀。
“半決賽還沒打完呢,八字還沒一撇,你小子一天到晚不想點正經事兒?!标犻L無奈地笑笑。
“有你在,決賽咱穩(wěn)贏?。∽ER那小子,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看咱們碾壓他們隊!”男生湊到隊長跟前,嬉皮笑臉道。
“……”陶央繞到一旁,盡量不去打擾大家的好興致,默默遞上水和毛巾。
“謝謝?!标犻L伸手接過,粲然一笑:“抱歉,今天辛苦你了。”
陶央搖了搖頭,退回到原來不起眼的角落。
看來他并沒有那么惡劣啊。
陶央像個木雕一樣在一旁杵著,等到隊員們三三兩兩都散盡了,才開始收拾起場地上的空瓶子。
每種口味的瓶子都有,但藍色包裝的空瓶最多。而且……真的沒有人動那箱水。
好吧。年輕任性身體好,她也管不著。
記下了隊員們的喜好和禁忌,陶央麻利地搬運器材,打掃衛(wèi)生,忙到夜幕將至才結束了所有的工作。
她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這份差事能輪到她了……因為真心累??!
扭了扭發(fā)酸的脖子,陶央拎起幾乎毫無重量的書包,隨手關上訓練室的門,摸黑走出大樓。
“都這么晚了啊?!蓖荒\罩的天空,陶央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六點四十八分。
明天她六點還要去符家打工,若是這段時間天天忙到如此之晚,那這工作她是鐵定不想要了。
生活不易,陶央嘆氣。
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現在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干脆就不想了。
揉了揉餓得難受的肚子,陶央決定先去搓一頓。
畢竟虧什么也不能虧待自己,當然她也吃不起太貴的呃。
學校附近最實惠的美食圣地便是小吃一條街,不過這個地方位于學院南面,離學院正門還有一定的距離。
大概算了算路程和位置,陶央猛然發(fā)現,她現在所處的方位正是學校的最南邊!
那她還費勞什子力氣先繞道到大門口!
打定主意抄捷徑,陶央四處轉了轉,挑了一處比較好上手翻的圍墻,不知為何她覺得有些眼熟。
呃,這好像是原央以前逃課經常翻墻的地方來著-_-。
還真是心有靈犀。
手一撐,腰一用力,雙腿一邁,陶央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眼前是一條沒有路燈的巷子,巷子盡頭便是深受中低級消費水平人民喜愛的小吃一條街。
“既然是貴族學院附近的地皮,董事會的也不知道花點錢修繕修繕,真是損害學院的形象?!碧昭氪蜷_手機里的手電筒,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只是不知為何,越往里走,內心隱約的不安感越強烈。
陋巷,無人,黑夜,總感覺要發(fā)生點什么。
“唔——”一聲悶哼。
臥槽!真的出事了!
陶央關上手電筒,快步向聲源處走去。
夜色籠罩,陶央根本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勉強分辨出大約有四五個人,而且從身材來看都是男的。
又是群架?在巷子里打群架是什么奇怪的習俗嗎?
陶央嘴角抽搐,不打算管這檔子事。畢竟她現在還餓著,有沒有體力還是個問題,而且天又這么黑,完全不便于她施展手腳。
最主要的是,這次不同于上次在出租屋附近,她不知道對方沖突的原因,如果貿然插手反而可能壞了事情。
所以她還是見死不救地溜吧。
只是這群人擋著路,她沒辦法過去,要么原路返回再從學校正門繞路,當然她打死也不會這么干。那就只有……
陶央清了清嗓子,臉上堆滿笑容,干咳兩聲引起對方注意:“咳咳,各位兄臺,莫要誤會,小女子剛巧途徑此處,可否借過一下?”
一群人的動作猛然頓住,齊齊望向來人。
借著微薄的月光,陶央才看清對方身上穿著的……好像是校服?
而且他們圍住的那個人,貌似有些眼熟。但對方一直背對著她,她也看不真切。
“弗洛爾德的?!睘槭椎哪猩蝗灰馕恫幻鞯孛俺鲆痪?。
后邊的男生聽見,全都發(fā)出不屑的嗤笑。他們最看不起這些羸弱的富家少爺小姐們,憑著出身擁有高人一等的優(yōu)越感。
但他們同樣也惹不起,于是并沒有為難陶央,側身讓出了一條道:“沒事就趕緊滾?!?p> “謝謝?!碧昭胍荒樐涿?,但還是禮貌的道了謝。
低頭快步走過時,陶央又好奇地看了一眼群毆對象,結果發(fā)現那人正直直的盯著自己!
裴、裴延朔!
陶央被那雙兇狠陰鷙的眸子嚇了一跳,但她現在不能停下,只好盡量放慢腳步,仔細聽著身后的動靜。
“你看你同學都不愿意救你呢,嘖嘖嘖裴延朔,你真是可悲啊?!?p> “斷腳的滋味爽嗎?要不要把另一只也斷了?”
“喲!怎么不說話了?平時不是能耐著嗎???!”
“看來教訓的是不夠狠啊,我告訴你裴延朔,今兒你不跪下來給我們老大道歉,明天你就等著你家人來給你收尸吧!”
“你那個爹對你怎樣,我們可是清楚得很!”
陶央光是聽著身后的挑釁嘲諷,都覺得渾身血氣上涌,怒火燃燒。偏偏這裴延朔還一聲不吭。
不是校霸么?怎么跟個弱雞一樣!
噢,她想起來了,裴延朔好像柱了拐杖來著,而且臉上胳膊上都是淤青。原來都是這群人干的!
趁著別人行動不便欺負別人,這不是赤裸裸的無恥嗎?!
不知道為什么,不過僅僅接觸了幾個小時,她卻不再害怕裴延朔了。
他……會是好人嗎?
可直覺告訴她,那群人才是流氓之輩,她應該救他的!
陶央抿了抿唇,停住了腳步,握緊了拳,轉身。
雖然她現在并未走出多遠,不過那群人似乎早已忘記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