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定了!”云不飄豪氣激蕩。
嘖嘖,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有一顆悲憫之心。
魅無端一頓,那匪夷所思的陣莫名其妙的一次就成,難不成,上天看出這丫頭的悲憫心借著這丫頭施恩凡人嗎?
不無這個可能。
只要這兩天云不飄身上沒有不好的異常,這個推測大概便是真的了。
“來來來,來修煉?!摈葻o端覺得,做了好事嘛,得獎賞,說不得就能修煉了。
呵呵,想得美。
又是徒勞無功的半個晚上呢。
云不飄揮手:“算了算了,大概我體質(zhì)不行?!?p> 畢竟不是土生土長。
坐在屋脊上托著腮望著月亮發(fā)呆。
魅無端問她想什么。
“想拐子?!?p> 想拐子做什么?
云不飄大概有個想法,需要整理。
她是研究員,理性勝過感性,遇到拐子這樣的事,別人在指責怒罵,她這種人已經(jīng)想到別的,且有了成形的想法立即實施是他們的信條。
與時間追趕。
魅無端覺得云不飄眼里閃閃的光是他看不懂的智慧。
真是個奇怪的丫頭。
天亮,云不飄又讓東福去請假,她在房里看書,魅無端也在,當著他的面,她用智腦掃描了書籍靜坐消化。
魅無端拿著她的手腕翻來覆去的看。
云不飄告訴他這個相當于神識,可以幫著她記憶搜尋。
魅無端自我理解:“哦,是墨傾城的?她倒是該感謝你,不是你說不準她真死了?!?p> 云不飄不解釋,解釋什么?解釋世界外還有世界?沒完沒了了。
“這樣說來,你不用修煉也沒什么,不比別人差。”
云不飄:“頭兒,我想煉器?!?p> 魅無端一嚇,上次說想布陣,布了個生死陣,這次說想煉器,煉得什么器?陰陽顛倒大殺器嗎?
“我想研究這個?!痹撇伙h拿出銅鏡法寶。
魅無端一陣嫌棄:“好丑好低端?!?p> 這個是靈山友情相助,對了,靈山不是來找她嗎?怎么一走不回呢?
只是研究個聯(lián)絡器而已,魅無端大方一揮手,貢獻自己小私庫,留下云不飄在屋里叮叮當當,他背著手踱步往前走。
東?;貋?,捏著幾張紙。
“會長給的,買的地,往前過荷塘,往后到半山腰,左右到有主的宅子,一大片,全買下了,掛在飄飄名下,屬于公會的財產(chǎn)?!?p> 聽話知音,魅無端了然:“有人進來了?”
“嗯,攔不住。還有收養(yǎng)孩子的事,會長跟王爺也說了,同意了?!?p> 魅無端訝異:“那王爺就同意了?”
東福瞧不起的樣子:“有什么不同意的,本就是被家人放棄的小嬰兒,他心里定是想,答應會長給她們條活路還是他的恩德呢。會長就說了句咱們有用,他就給了,呵,還說什么愛民如子的鬼話。人啊,虛偽。”
魅無端擺擺手:“凡人不能修煉,當然精力都放在耍心眼子上。既然事情辦好了,你去跟飄飄說聲?!?p> 東福忽而又笑:“咱們飄飄飄飄的喊,明明她是不飄,到底飄還是不飄啊。”
魅無端在后頭踹了腳,笑罵。
云不飄接了地契看都沒看一眼扔空間里,擺手讓他出去,相當?shù)拿C穆和疏離,東福有些接受不能,出去和魅無端說話。
“干啥呢?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認真工作時的云不飄是莫得感情的機器,那眼神,沒靈魂的很。
嚇人。
魅無端自豪,我認準的丫頭能是普通的?
云不飄閉門造車,城里另一頭王府里王爺糾結(jié)。
玉臨陌正是意氣風發(fā)的年紀,與皇帝又是同母親生,得親哥哥看重,從小到大沒為任何事發(fā)過愁。
沒錯,是發(fā)愁,還不如發(fā)怒呢,他一怒自有下頭人去把事情辦好了,眼下,不是下頭人能辦的,愁。
他看著折子發(fā)呆。
折子是王問寫的,關(guān)于破獲近幾十年最大的一樁人口拐賣案。
應該說,近百年官府都沒做過如此痛快的事。
云不飄給的消息太快了,拐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官府也不是吃素的,將人抓了趁熱乎嚴刑拷問,很是掀起幾條線,順著線又抓了不少人,也救了不少女子和兒童,順帶還破了幾樁陳年舊案。
收獲頗豐,王問下筆有神,將這樁案子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官員多能干,王爺多英勇,上下多默契,百姓多感恩戴德對皇帝。
能在朝堂上做展覽的范本。
玉臨陌愁的是里頭他提了云不飄。
下頭人的心思他懂,何況這個案子說到底是靠了云不飄,不是她精準提供消息,就沒后頭的事了,他這個王爺也少不得被問責。
王問專門提到云不飄,也是借著“玉”這個姓大肆吹捧皇室。
但是!
她真的姓玉就好了。
可她不是啊。
玉臨陌頭疼的捂著腦袋。
當初商未明說家里有個頑皮的小輩,想入世體驗,那樣的人物開口,又不是什么大事,且玉臨陌知曉那些人不能對凡人為所欲為,痛快應下。他本便不覺得有什么,即便是為了不讓那頑皮的小輩被“欺負”而隨口給了個王室女的身份,也沒覺得有什么后患,誰知,不過區(qū)區(qū)幾日,麻煩來了。
人家做好事了,得直達天聽的那種,他瞞不住。
這折子一送上去,他那親哥哥不得嚇得扔出去啊。
明明死了的大侄女怎么就活了?!
是的,玉臨陌安排的好身份,是他堂兄家里早夭的女兒,存在感太弱,沒什么人知道。
他知道還是上次回京時皇帝跟他提了一嘴,而皇帝提這個是因為之前他與那位堂兄閑聊說他差事干不好生兒子天下第一能,他堂兄順口提了半句曾經(jīng)有個女兒。
早夭的孩子在皇家不上族譜,當沒存在過。
玉臨陌臨時一想想到那個,覺著沒后患,現(xiàn)在后果來了。
他吸一口氣,提筆,老老實實給皇帝哥哥把事說明白,還得給送信的人說,先看密信再看折子。
等玉臨陌從書房出來,花叢后走來幾道身影,前頭的女子盈盈一笑,裙擺上的薔薇似爭相綻放,玉臨陌不由深呼吸一口。
“王爺,我新得了好茶,一起品茗如何?”
佳人美意當然不能拂。
當即,兩人并肩而行,去了常去的流水亭。
后頭下人嘀嘀咕咕,這呂側(cè)妃也太囂張了,不止自稱“我”,還與王爺并肩走,便是王妃都沒有如此過分呢,可誰讓王爺就喜歡呢。
唉,可恨自己沒長一張傾國傾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