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該到回去的時候了吧?!?p> 隊長哼著小曲,笑吟吟地轉(zhuǎn)過身來,此刻心中還在暗想:“話說這三人會妥協(xié)嗎?多半會吧。畢竟就憑這咱和領(lǐng)導(dǎo)人的那點小關(guān)系,咱們這個組織就沒人敢得罪我的……”
“話說,他們?nèi)四兀俊?p> 盯著現(xiàn)場仔細看了半天,他竟一個人也沒看到。回頭看看那輛車,車里也沒坐任何人。那么也許是突然對葉家的豪車產(chǎn)生了興趣,正在坐著里面做白日夢?上前兩步探頭看了眼車內(nèi),仍舊是半個人都沒有。這就奇怪了,這幫人到底去哪兒了?
他突然有了錯覺,一種仿佛時間流逝了很久的錯覺。雖說三位成員的突然消失有那么一點詭異,不過他似乎也沒往壞處想,只是隨手打開了通訊器,重新連接回了小隊頻道。
清了清嗓子,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卻突然汗毛一豎,驟然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通訊器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這聲音“嘟嘟”得有些刺耳,讓他感到相當詭異。略微思考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這聲音不是別的,正是小隊成員離線后,用作離線提示的忙音。
這三個人居然全部離線了?這怎么可能?
“難道說他們是打算背叛組織……不對,也可能只是想掛掉通訊去城市里玩一玩……好像,更不對了。他們沒這個膽子的吧?”他緊張兮兮地分析著這一切,隨著突如其來的不祥感涌上心頭,冒出的冷汗甚至打濕了衣服的后背。
任務(wù)失敗的后果,頂多是被罰一點工資,或者關(guān)禁閉關(guān)幾天,再不濟也就是被辭退罷了。但如果他們是想背叛組織或者是擅離職守,那百分之百是會被組織標記為頭號目標,從而遭到與任務(wù)目標待遇相同的追殺——他們就算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那么情況便只剩下了一種——他們?nèi)吭庥隽瞬粶y,并且還被襲擊者一個接一個地切斷了通訊!
真是見鬼!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頭逐漸升起了一股巨大的危機感,于是急忙將手頭的射線槍充能到臨界狀態(tài),隨后將傳感器的占能分配到最大,警惕地環(huán)顧著四周環(huán)境。他的心底有種預(yù)感——對方的下一個目標,很可能就是自己!
突然,他在視野中的空氣里憑空看到了一抹亮色,頓時嚇得手連槍把都握不穩(wěn)了。
“在那里!”
他大吼了一聲,右手條件反射般地扣動扳機,動作飛快到幾乎只能看到殘影。
剎那間,卻見槍口微微一亮,一道熱能射線以肉眼不可目視的高速自槍口躍出,在電光火石之間便精準地命中了那抹亮色。隊長似乎聽到了不遠處傳來悶哼的一聲,緊接著是一具清瘦的身體從半空中跌了下來,像一塊磚頭般狠狠地撞在了地上,發(fā)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成……成功了?!?p> 見目標被自己擊中,他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隨后如釋負重般地大笑了起來。憑借直覺,他知道自己命中的人多半就是葉思然了,果然他一開始就沒有逃,只是在找機會反擊自己這一方罷了??磩偛拍且幌滤坪鯎糁辛艘?,多半是把他給擊斃了吧。
嘛,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畢竟剛才葉思然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過驚艷了,儼然就是個危險人物。自己迫于自衛(wèi)開槍擊斃了目標,而那三個蠢貨則早早地被目標反殺了,由此足以讓自己偉岸的形象和這三個蠢貨形成鮮明的對比。
果然,這樣的解釋可以說是合情合理了啊,合情合理。
“話說回來,葉思然這家伙明明年紀這么小,卻還能這么厲害。”
他一邊感慨著,一邊朝著葉思然的方向走去,時不時還自言自語:“果然我才是我們團隊戰(zhàn)斗力最高的那一個,而且長得那么英俊瀟灑,居然當了這么久還只是個小隊長……上面的那些人也真是讓人感到噴飯,他們平時到底怎么做事的???”
在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到了疑似是葉思然的尸體前,隨后蹲下了身子,用手試圖去隨意翻動一下,嘴上還不依不饒:“嘛,葉公子,你看看你看看,多大點事啊,不就是殺個人……嗯?”
他愣住了,滿臉掛著的都是不可思議——眼睛瞪得就像是銅鈴,嘴巴長得大大的,像極了中年人一不小心就會出現(xiàn)的下巴脫臼的模樣。
這具尸體,居然沒有正臉;而此刻放在臉的位置上的,只是一小團漂浮在空中不住扭曲的數(shù)據(jù)罷了。這些數(shù)據(jù)似乎是從尸體上掉下了的,它們漸漸環(huán)繞著尸體的全身,隨后漸漸向頭頂飄去——就像是憑空瓦解了一般,最終迷失在了朦朧的夜色中。
“替身?”
他愣了一下,此刻卻突然如夢初醒,意識到了自己似乎又上當受騙了。然而當他急忙地剛想要站起身來,雙肩卻突然給一股巨力壓住,再也無法向上站起分毫。
“我說,隊長同志,你站了這么久不會感覺累的嗎?”
背后突然傳了一句問候般的話語,明明透露著主人稚嫩的資歷,然而一字一句間卻仿佛夾雜著不可稱量的寒意一般,簡直就像是惡魔才會說出的言語。
“葉——思——然!”
他怒了,可惜只是無能狂怒。盡管反應(yīng)爐的運轉(zhuǎn)被開到最大,盡管他可能前半生都沒這么用力反抗過,但卻依然無法在力量上撼動葉思然哪怕分毫。
然而葉思然見對方還是死不聽話,看起來就是半點都不肯就范的態(tài)度,臉上不禁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呀,隊長同志這么不配合小葉,這會讓小葉難辦的呀。”
“老子就是要讓你難辦!”
被一個小小的少年壓制了這么久,他感到了無可言說的憤怒與羞恥,頓時變得幾近癲狂,身子在葉思然的手下不斷地亂晃,似乎就是要和葉思然對著干。于是葉思然便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先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后左手對準他的后頸就是一記手刀——
干脆利落地就把他拍暈了。
眼見著這隊長已經(jīng)被自己制服,葉思然總算是松了口氣,只是一時還在感慨:“不過,剛才那一下還真的是驚險啊。我只是稍微一下沒注意到,居然還真讓他給擊中了——還好那只是我故意放出的幻象。”
“如果不是源力水平完美地壓制住了他的話,沒準還真讓他看出些端倪來了,看來下一次還是得多準備準備才行……”
“啊對了,還有那三個人,剛才順手就全部擊暈了。果然還是應(yīng)該叫警察過來處理一下吧?”
話雖是這樣說,但事實上葉思然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操作相當復(fù)雜,可并非用“順手”兩字就能輕易解釋的。
首先是激活了裝甲的光學(xué)隱身功能,成功地從車里溜了出來而沒被發(fā)現(xiàn)——這樣淺顯的拙招自然是騙不過他們幾個人的傳感器的,但之所以能成功還是得歸功于葉思然本身那質(zhì)量堪稱恐怖的源力,能直接通過遠程壓制住對方的源力來方便施加影響,如此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結(jié)果便是成功地局部屏蔽了對方的感知,導(dǎo)致他們四人選擇性地自動忽略了傳感器上代表著葉思然自己的醒目標志,從而為葉思然成功脫身創(chuàng)造了條件。
而順利隱身的葉思然已然占據(jù)優(yōu)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他便趁著隊長打發(fā)走了那三人的時候,直接朝著那三人的后頸是一人賞一記手刀,最終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打暈。
當然一般人還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事情的,畢竟這三人都穿戴了動力裝甲,伺服系統(tǒng)又有在緊急時刻激活等離子護盾的基本指令在,想要產(chǎn)生足以同時擊碎等離子護盾和護甲防御的沖擊力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葉思然偏偏就能做到,這首先得益于他的天生神力,其次便是動力裝甲的反應(yīng)爐將能量集中到了葉思然的護手上,從而輕輕松松地為葉思然提供了千鈞之力——這沒能直接拍碎對手的腦門都算是他手下留情了。
順帶一提,葉思然現(xiàn)在身著的動力裝甲也不一般,是他自己親自設(shè)計圖紙,也是自己親自掏錢3D打印出來的,不得不說在戰(zhàn)斗的方面真是效果拔群。
這件護甲被葉思然稱為“周到的防御”,外圍厚實的外骨骼設(shè)計堪稱精妙,將軀干和四周緊緊地裹在堅硬的外殼內(nèi);正面則采用馬甲式設(shè)計,正中心的反應(yīng)爐散發(fā)著寶石一樣的淡藍色光輝,被設(shè)計好的骨架牢牢鑲嵌在戰(zhàn)甲的關(guān)鍵位置;四肢部分則各自有一個小型反應(yīng)爐作為臨時供能,用于驅(qū)動裝甲進行爆發(fā)性的移動和打擊。
從遠處看,這件動力裝甲本身便像是一件龐然大物——當然那四人身上所穿著的量產(chǎn)貨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
“雖說當初做好這玩意兒可花了我不少時間,不過以后就沒這么麻煩了,畢竟我可是連制造用的機器都一并買下了啊。”
此刻自信地笑笑,仿佛全身上下都是佛光普照。
于是在料理完這四位人才之后,葉思然又準備打道回府了。只是此刻的葉公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他今天似乎沒辦法騎著泠魄小公舉回到自家那令人感到溫馨的公寓中去了。
這兒是郊區(qū),而且離高速又很近——公交車司機就算腦子被驢踢了也不可能往這兒開的。而叫輛的哥不僅有損自己的逼格,而且還只能暫時把泠魄小公舉扔在路上——萬一她又發(fā)脾氣的話,自己明天恐怕又只能走著上學(xué)了。
然而正當他為如何回家而感到煩惱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了那輛現(xiàn)在還在那兒待著機不知所措的軍用武裝車。
他突然知道自己該怎么回去了。
蕩虛者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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