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何似喊道,兩手一撐便利落的從單杠上跳了下來,不過有些太激動,腳給扭到了,只好一瘸一拐的朝趙羽佟跑過去。
距離越近,趙羽佟發(fā)現(xiàn)越不對勁,跑了過去,扶住何似。
“怎么回事?腳怎么還扭到了?”趙羽佟皺著眉頭,一臉擔(dān)心的樣子,也可能是最近事事不順的原因,她變得也不怎么愛笑了,總是皺著眉頭,一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眉頭就會皺的愈發(fā)的深。
“沒事,剛剛跳下單杠不下心扭到腳了。”何似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沒事,被趙羽佟攙扶著坐在了一旁的花壇邊上。
簡單問了問班主任都和她說了些什么,不出乎意外,是趙羽佟最近的狀態(tài),還有非常不穩(wěn)定的學(xué)習(xí)成績。
何似把趙羽佟攬進(jìn)懷里,安慰她一直到了下課。
看到趙羽佟這個狀態(tài),何似猶豫了好長時間,實在不怎么忍心再去問關(guān)與她和柯處安的事情了,更害怕自己火上澆油。
在經(jīng)過了一番劇烈的思想斗爭之后,何似決定還是問問,或許讓趙羽佟說出來總比真的一直憋在心里好。
“佟佟,你就全當(dāng)我八卦吧,罵我也好......”
這反倒把趙羽佟給逗笑了,“你說什么呢?我為什么要罵你?”
“那明明你喜歡柯總,柯總也喜歡你,昨天下午柯總給你送的生日禮物你為什么沒有要,雖然送的晚了點,但我聽莊文澈說那也是他認(rèn)認(rèn)真真做了好久的?!?p> 何似一口氣將這些話全吐了出來,已經(jīng)一副準(zhǔn)備好接受一切的樣子。
“可是我昨天下午都沒有見過他......”趙羽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何似,有些吃驚,也有些高興,也有些遺憾......
“不可能啊,我昨天把你拖那么晚就是為了給他創(chuàng)造機(jī)會的?!?p> 趙羽佟的腦袋里突然想到昨天下午那個出現(xiàn)又很快消失的熟悉背影,原來她沒有看錯,那個人就是柯處安。
“你走了之后,我表弟來接我,然后我似乎看到一個和柯處安很像的背影......”
“柯處安不會誤會了吧......”何似一拍腦門,那這不就全都想的通了嘛,“我一會回去就讓莊文澈告訴柯處安,讓那個混蛋好好給你道個歉,什么人嘛,白白浪費我們佟佟的時間,還不相信我們佟??!”
“就是!”這是這么多天一來,趙羽佟難得的開心一次。
天氣總是應(yīng)景的,如果天氣足夠美麗,說明屬于你的美麗也一定在后面,何似心想。
柯處安向里面探了探脖子,看到文二班空蕩蕩的教室里面,孤零零的坐著趙羽佟一個人。
這是已經(jīng)約定好的事情,不過他還是十分緊張,輕咳了兩聲。
聞聲,趙羽佟回頭看到了他,不過又連忙將頭轉(zhuǎn)了回去,第二次回頭看的時候,柯處安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背著手。
“什么啊?”趙羽佟問道。
“一個包包,本來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結(jié)果就......送晚了......”柯處安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我自己做的......可能不是那......那么好看......”
其實他在趙羽佟面前說話一直這個樣子,若不是趙羽佟看到他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是另一種樣子,她幾乎會覺得柯處安是個說話結(jié)巴的人了。
趙羽佟接過那個白色的小兔包包,笑了笑,“我很喜歡?!?p> “喜......喜歡就好......”
“我媽打你的事情,我替他說句抱歉,那件事情真的對不起。”柯處安低著頭,沒敢看趙羽佟,盯著兩雙一黑一白的運動鞋。
害怕什么呢?
害怕趙羽佟的不原諒,害怕之后無數(shù)次的尷尬,害怕突然暫停的故事......
“你更應(yīng)該和何似道歉的。”
說實話,柯處安到目前為止也沒敢去找何似。
更加準(zhǔn)確一些,他看到誰都有些慫。
在上課鈴想起的前一分鐘,莊文澈和陸青臨兩人才卡著點走了進(jìn)來,和坐在座位上的何似相視一笑。
三人默契的點了點頭。
“還是多虧我吧!”何似拍著胸脯,得意的朝著兩人笑著,還挑了挑眉,“你說要是每個偶像劇中都有我這么一位神仙助攻,那些少男少女可以避免多少誤會啊?!?p> “給!”莊文澈變戲法似的從背后變出了一根糖葫蘆,放進(jìn)了何似手中,“這是柯總讓我給你的,說好好謝謝你!”
“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了。”
“還有就是他說今天下午放學(xué)你等等他,他要給你一個正式的道歉,他自尊心強(qiáng),他媽媽打你后他實在不太好意思見你,這個道歉有點晚,你不要生氣......”
“沒事沒事,”何似塞了一個糖葫蘆在嘴里面,“也不是他打的,他也有難處的?!?p> “那我先替柯總謝謝你了!”
下午的時候,莊文澈和陸青臨都陪著何似等著柯處安來,在放學(xué)十分鐘后,柯處安才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對不起,班頭叫我去辦公室分析成績了?!?p> “沒事?!焙嗡菩χ鴵u了搖頭。
“就是......”柯處安低著頭,不敢看何似,“我媽打你的事情真的對不起,我也給我媽媽說了,她就是容易沖動,真的對不起?!?p> 柯處安說著從身后拿出了一個紙袋子,“這個是我媽媽給你挑的一個圍巾,你一定要收下,真的對不起?!?p> 白色的紙袋里面是一條白色的圍巾,何似接過袋子,“原諒你了,我們還是好朋友?!?p> “謝謝?!?p> “這就對了!”他們和好,莊文澈和陸青臨兩人也開心。
對于何似來說,今天下午,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發(fā)生。
沈洛那個小子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真的?”莊文澈聽到的時候也確實不可思議,“沈老板打算把他們?nèi)叶冀拥剿ぷ鞯牡胤饺チ耍俊?p> “具體原因我沒有多問,只是沈洛在走前想向我告?zhèn)€別,所以沈家人就通知我了?!?p> “哦……”
這個長長的“哦”字,聽著著實是意味深長。
“怎么?你想去?”何似當(dāng)然來了興趣。
“那好吧,我就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答應(yīng)陪你去吧,和那臭小子道個別也不會掉塊肉?!?p> 下午的時候,莊文澈和陶云請了晚自習(xí)的假,就和何似往沈洛家的方向趕。
還好趕上了,差一點沈家的車就要開走了。
“想不到你也回來看我?!鄙蚵宓难劬τ行┘t紅的,不過還是像以前一樣,一臉不屑的瞧這莊文澈。
“哼,誰稀罕一樣,我是害怕何似被你們騙了,過來替她看看?!?p> 何似聞聲就給了莊文澈一個白眼,在小孩子面前,實在不想揭穿他的真面目。
“那我們還能見面嘛?”沈洛不再理會一旁油嘴滑舌的莊文澈了,因為站在不遠(yuǎn)處的管家還在每隔一會就催一催他。
“會的?!?p> 分開的人能不能見到,這件事情誰也說不來,尤其在這樣的時代,僅僅拉黑好友,都足以讓兩個熟悉的人變得陌生,更何況真正意義上離開的人呢。
回去的路上,寒風(fēng)呼呼的刮著。
雪已經(jīng)積了一層又一層,雪花在天空中漫無目的的飄蕩著。
“分開的人還在遇到嗎?”何似問道。
“那就永遠(yuǎn)別分開不就好了?!鼻f文澈沒有多想,回答了何似的問題。
何似不再說話,兩人肩并肩向前走著,在身后留下了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遠(yuǎn)處突然有煙花在天空炸開,今晚沒有月亮和星星,煙花就充當(dāng)了他們。
莊文澈按亮自己的手表,不大的屏幕上顯示著12月26日。
“一年又要過去了,去年還有賀陽呢,今年都回不來了?!鼻f文澈和何似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走回去,他只請了晚自習(xí)的假,一會還要回學(xué)校。
“今年暑假就可以見到了。”
“再堅持堅持。”莊文澈安慰自己道。
莊文澈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晚自習(xí)還有十分鐘才會結(jié)束。
從一樓往上爬,高一高二所在的樓層還有吵鬧聲,步入高三在的樓層,基本已經(jīng)沒有上面聲音了。
唯一的聲音來源就是辦公室傳來的講題聲音。
莊文澈路過陶云辦公室的時候,陶云也還沒有離開,給曲衣弋講著歷史題,他朝陶云點頭示意了一下轉(zhuǎn)身回班。
他躡手躡腳的走進(jìn)去,盡量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音。
看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作業(yè),還有白板上來回切換的課件,方才的煙花早已忘在了腦后。
他對著黑板將要完成的作業(yè)標(biāo)記好塞進(jìn)書包,此時距離下課還有兩分鐘,想到今晚回宿舍又必定會熬夜,他絕對還是稍微歇那么兩分鐘。
直到晚自習(xí)下課鈴響,他才敢戳了戳前排的陸青臨。
“老莊?”陸青臨的黑框眼鏡壓在鼻梁上,左手試卷右手中性筆,油筆印在校服袖口染了一圈,臉上也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看你那么認(rèn)真沒好意思打擾。”莊文澈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從何似桌上直接拿濕巾,抽了兩張紙,倒上水浸濕,遞給陸青臨,“臉上的油筆印擦擦?!?p> “謝謝了?!标懬嗯R放下手機(jī)的東西,對著旁邊窗子上的影子擦了擦臉上臟的地方。
“你快點收拾書包,水杯給我,我給咱倆接水?!?p> “好,你一會陪我去水房也接壺水,我今晚要洗頭?!标懬嗯R的臉擦得擦不多了,將水壺遞了過去。
“我的電壺呢?”
“放心,給咱倆都提水房去了?!?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