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姐你說的也是,你像我們這些普通的護工累死累活就才拿那么一點錢,還時不時的要遇上那些刁難人的家屬哪有那個功夫天天那么仔細(xì)去弄呀,不過馬姐你這只用照顧一個病。可輕松不少呢?!?p> 那兩個中年護工看著站在走廊的人,一時有些詫異,主要是那小姑娘長得太精致,身后還跟著一大堆沉默寡言黑衣人,也不像是古代的大家閨秀,有哪個大家閨秀是這樣的?
反而啊,跟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似的。
不過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
她只是聽過家里的老人說過,那個年代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皇帝呀,可沒落了個什么好下場。
兩人倒也沒有在意,而馬姐不僅沒有收聲,反而還不招痕調(diào)大的音量繼續(xù)道:
“誰說不是呢,這說起來有錢人可真是有錢,請個護工一個月給好幾千呢?!?p> 這年頭,幾千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就是那些高級大夫都不一定能拿這個工資,馬姐對得到這份工作也十分的得意。
那人笑笑,有些羨慕的道:“還不是馬姐你命好。這種事都能夠攤上。伺候一個這種有錢人,比我們這些累死累活的不知道好多少了,拿的還錢多?!?p> “嗨,運氣,運氣,都是運氣?!?p> 馬姐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臉上確實難以掩飾的得意勁兒,又忍不住的想要炫耀碎嘴道。
“這住的去高級病房的可不是一般的有錢人。我聽說是什么蔣氏集團的老總?,F(xiàn)在還不是躺在醫(yī)院?這人吶,生死有命。”
“什么老總呀?誰知道,反正咱們也不關(guān)心,只要錢到手就行了。這么長時間了,什么人也沒來過,有錢又怎么了?還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還不勝咱們呢?!?p> 馬姐不在意的撇撇嘴。
“說的可不是,我就羨慕馬姐你,家里里里外外都和諧。父母老人又不找事兒,不用人伺候,兒子女兒又孝順,現(xiàn)在又有了這樣一份工作,日子過的不知道多舒心。”
“大小姐?!?p> 黑子看著這兩人護工也覺得這事辦的實在是有點兒……
這碎嘴婆子直接碎嘴到主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蔣小米微微頷首,面孔之上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人生存在這個社會上,就自然不能夠避免這一切。
她也沒什么好厭惡的。
她微微抬眸看向一無所知的馬姐:“您好,馬姐是吧,您是負(fù)責(zé)這間病房病人的護工是嗎?”
馬姐突兀的看見原本站在走廊里的人朝著她走了過來,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有聽到她問是不是這間病房的護工?有些心虛。
下一次的提大了音量給自己壯壯膽量:“是,是啊,咋了,有事?”
蔣小米微微迷眸,笑了起來。
她當(dāng)時急著處理因為蔣父車禍而造成的一攤爛攤子,在安排好醫(yī)院的事情之后,便急匆匆的離開。雖然讓人仔細(xì)著安排護工,但到底沒有親自見。
發(fā)生現(xiàn)在這種事也是意料之中的。
她能夠理解馬姐的做法是人之常情,但這并不代表她能夠接受。
常年臥床的人需要及時的換洗被褥,擦洗身體,清潔衛(wèi)生,保持皮膚衛(wèi)生干凈才能避免常年臥床帶來的傷害。
這可是個力氣活,也是一個絲毫馬虎不得的活兒,所以她才特意吩咐了讓人加了不少工資,只是沒有讓人想到,仍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
她搖了搖頭,也沒心思跟一個護工置氣:“沒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從現(xiàn)在開始,您被解雇了?!?p> 馬姐頓時一愣,腦子都有些發(fā)懵。
看著面前這面孔精致的姑娘臉色瞬間如喪考妣一般。
轉(zhuǎn)瞬間拉著蔣小米的手臂求饒道。
“小姑娘,你行行好,嬸子我剛剛說著玩兒呢。你去醫(yī)院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馬嬸子干活最是仔細(xì)認(rèn)真了,再說了,我剛剛那是跟別人說著玩兒。該干的活可一點沒少干,不信你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那被褥我可是每天都換。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旁邊剛剛跟馬姐談話的女護工看這情況也不吭聲了,縮著頭,跟個鵪鶉似的。
她早就看不慣馬姐了,憑什么能力也都差不多,干的活也差不多,在外面的口碑也差不了多少,她就要面對那些雞毛蒜皮的刁難,馬姐就那么命好。
這偷懶還偷到主人眼皮子底下,看她還怎么說。
蔣小米看著馬姐愁眉苦臉的求情,連清冷的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一想到要失去這份工作,馬姐就急得火燒眉毛。
心里不禁埋怨這小姑娘心腸未免忒硬了,一點兒都不好說話。
“小姑娘,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馬嬸子我,我家里上頭還有兩個老人,底下還有兩個孩子。老伴兒他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前些天還砸了腿,不能干活。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呀,不然我們這一家可怎么活呀?”
蔣小米抬眸:“哦?”
她看著馬姐哀求的面容笑了笑:“是嗎?”
黑子看到這樣的場景,幾乎忍不住出聲,但轉(zhuǎn)頭看著蔣小米沉默的面容,又停住了動作。
家里這般困難,得了這樣一份跟天上掉餡餅一樣的工作,不說,不知道感恩,還不知道珍惜……
她伸手拍開馬姐拽著她的手:“不好意思,你已經(jīng)被解雇了?!?p> 黑子抬頭看了一眼,看著冷漠的蔣小米,頗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蔣小米撤回了手,朝著一旁跟著馬姐一起的女護工問道:“我位大姐,我看您也是護工,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應(yīng)聘這份工作?”
跟著馬姐一起的女中年女工不禁有些錯愕,就一旁的馬姐也沒有想到蔣小米的做法。
那中年女護工伸出手指著自己:“???”
“我?”
“姑娘您確定?”
蔣小米點頭。
“確定?!?p> 那中年女護工頓時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要知道,她剛剛可是跟馬姐一起睡嘴皮子這病房里病人的事兒,按理說這護工怎么輪也輪不到她這兒,現(xiàn)在聽到蔣小米的話不僅有一種天上掉餡兒餅還剛剛好砸到她腦袋上的感覺,頓時喜不自勝。
一旁的馬姐看著那喜上眉梢的同伴頓時變了臉色,心中不由得生出了怨恨。
瞧那一副見錢眼開的樣。
什么德行!
也不是那什么好東西。
那中年女護工見得了這樣一份工作,不由得拍著胸脯保證道。
“行啊,怎么不行,我就是護工,干過好多年了,還受過專業(yè)的培訓(xùn)呢,姑娘,您放心,我肯定把這病房里的人照顧的好好的?!?p> 蔣小米點頭,給了黑子一個眼神,沒過一會兒,黑子就回來了,朝著她點頭。
蔣小米頷首,沒在說什么。
隨后看著人領(lǐng)著那中年女護工進(jìn)了病房,收拾起來動作十分的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