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米回來了,都長這么大了。”
“是啊,三爺爺,你身體還是那么好啊!”
“小米回來了,這城里人就是不一樣,身上的衣服可真漂亮,這小伙子可真俊哪,小米有本事??!”
原本一雙眼睛盯著蔣小米的戲歡頓時眼睛一亮,笑容燦爛的道:“三爺爺,各位叔叔嬸嬸,你們好?。 ?p> 三爺爺飽經(jīng)滄桑的眼看著戲歡,頓時笑了起來。
“好好好,小伙子真不錯,小米有福了?!?p> 蔣小米:“……”
誰是你三爺爺?。?!
過分哦!
但是看著其樂融融的人,蔣小米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狠狠的用眼神刮了一下乖(死)巧(皮)懂(賴)事(臉)的戲歡,然后僵硬的配合著。
看到蔣小米的反應(yīng),戲歡更得瑟了,管他認(rèn)識不認(rèn)識,聊兩句再說,說不定還能多知道幾件他家小米小時候的事呢,這可是個好機(jī)會。
梁良:“……”
“噼里啪啦!”
不就是三觀掉地上了嗎,撿起來就好了,反正他已經(jīng)麻木了。
一路上不少人都和蔣小米打招呼,遇到長輩蔣小米也是主動問好。
蔣小米當(dāng)年也是在村子里長大的,后來才被蔣父接進(jìn)了城里,即便是后來,也每年都會回來,倒也不算陌生,她只是單純的厭惡李得那一家子就是了。
終于到了自家的院子,蔣小米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眉飛色舞的戲歡,嘴角抽了抽,這高興的跟吃可三斤的??似的。
“我到了,你走吧?!?p> 但戲小爺不樂意。
“你看著你進(jìn)去,我再走。”
蔣小米翻了個白眼,干凈利落的走進(jìn)了院子。
戲歡現(xiàn)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嘴角上揚(yáng),笑得明媚燦爛,望著蔣小米的背影眼神眷戀而深邃。
我不會放棄的,小米,絕對不會!
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認(rèn)可我的!
我,戲歡說的!??!
“我們走。”
戲小爺轉(zhuǎn)身,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空氣里,一步跨出,少了幾分溫柔和明媚,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戲家太子爺!
院子里。
“既然還不說,拉下去處理了吧,把院子清理一下,小米估計快回來了,別讓她看見?!?p> “是?!?p> 蔣小米一回來就看到了院子里富態(tài)的蔣父搖著蒲扇,面前是五花大綁的幾個人像死豬一樣的人被拉走,眼神閃了閃。
“爸,這是?”
那群人還沒有停手嗎,還是是其他的人,這日子過的,跟刀山火海似的。
原本穿著一身肥胖的麻衣衫和大褲衩子躺在搖椅上十分富態(tài)的蔣父,一看到蔣小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小米回來了,快快快,進(jìn)屋涼快會兒,在外面熱壞了吧,爸弄了冰鎮(zhèn)的西瓜,可甜了,爸給你拿。”
蔣父說著,一手拎著扇子,直接掂著肥胖的身子竟然一溜煙兒的進(jìn)了屋,速度相當(dāng)?shù)目?,讓蔣小米十分懷疑他一個胖子到底是怎么做出這樣高難度的動作的。
蔣小米愕然。
其實(shí)七月份的日頭還不算是太熱,到了八九月,保證你連門都不想出。
一邊啃著鮮紅的冰鎮(zhèn)大西瓜,蔣小米腦子里陡然又蹦出了戲歡的臉。
連西瓜都變成了他的臉。
那她啃了這么多口……
emmmm…………
我天,我在想什么啊,我是不是沒救了。
蔣小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而另外一邊的戲小爺,自從上了車,臉色就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一樣,一旁的梁良縮著脖子,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戲歡終于抬頭問了一個讓梁良差點(diǎn)下巴都掉了的問題。
“我很幼稚嗎?”
梁良:“……”
搞得跟誰敢說實(shí)話一樣。
“沒有,真的?!?p> 看我真誠的小眼神兒。
戲小爺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從身上摸出了一個小本本,里面記得密密麻麻,又珍之而重的摸出了一根長長的發(fā)絲夾在了里面。
梁良:“……”
我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是您“偷”,呸,“不告而取”的吧。
但梁良是個慫貨,他非常理智的閉了嘴。
蟲鳴聲交相呼應(yīng)的小院子里,蔣小米在啃西瓜。
一旁的蔣父穿著麻衣衫,腳上踩著手納的布鞋,搖著蒲扇,坐在小板凳上樂呵呵的看著蔣小米,活像個富態(tài)的老農(nóng),只是那肚子上過分的肉有點(diǎn)出戲。
滿意的啃了三大塊西瓜你,蔣小米幸福的瞇了瞇眼。
這日子過得都快廢了。
蔣小米托著下巴,坐在門口發(fā)呆,蔣父就坐在一旁樂呵呵的看著,時不時搖一下蒲扇。
蔣小米有些發(fā)愣,這樣的時光竟然說不出的溫暖。
她看著樂呵呵的像個富家翁地主一樣的蔣父,眼神有些恍惚。
在她幼時的記憶里蔣父是個身材高大的俊美大帥哥,劍眉醒目,古銅色的膚色,雖然不是唇紅齒白的小白臉,但長的好看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要不然估計當(dāng)年她母親也沒有那么大的毅力反抗李家那一家子,死活要嫁給窮的叮當(dāng)響的蔣父。
只是什么時候,蔣父竟然變成了這個富態(tài)的搖著蒲扇坐在小板凳上,在堂屋門口納涼的人,臉上總是笑瞇瞇的,眼睛都直接瞇成了一條縫,好懸差點(diǎn)以為沒了眼。
蔣小米再次嘆了一口氣。
歲月這把殺豬刀可真是夠無情的。
“爸,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蔣小米嘆了口氣,隨口問了句,這破地方啥都沒有,連找個小賣部都找不著,她一點(diǎn)都不想在這里呆著,其實(shí)最主要還是它一點(diǎn)都不想看見那一家子,隔著老遠(yuǎn)她都聽的到他們院子里鬧哄哄的。
“小米不想在這?”蔣父一點(diǎn)也不意外,他很清楚蔣小米到底有多討厭那一家人:“明兒個,明兒我們就走?!?p> “今天縣里來人商量了一下投資的事,蔣氏集團(tuán)你也知道,不適合在這里投資,我打算再修條路,萬田縣窮??!”
蔣父似乎想起了什么,嘆了口氣,語氣有些惆悵。
蔣小米沒吭聲,她當(dāng)然知道窮!
但是窮這種病,治不了!
當(dāng)初那群人要是不把蔣父排擠出去,說不定現(xiàn)在的蔣氏集團(tuán)已經(jīng)徹底成了萬田縣的明星企業(yè)。
人都是悔不當(dāng)初。
但那一點(diǎn)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