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棄挽起衣袖,氣勢洶洶地往蘇丞走去:“好啊,在你父王扒了我的皮之前先撕爛你的嘴!”
蘇丞依舊不畏所懼地挑釁:“你來呀,你以為我怕你啊!”
南宮棄欲要繞過易遲晚時,易遲晚出聲制止:“阿南姑娘,世子心智不全,得罪之處,望你莫要與他計較?!?p> 南宮棄止步,目光落在易遲晚臉上,多少有些輕蔑,說:“他心智不全就能無所畏懼毀人清譽(yù)?”
“此事的確是世子的過錯,我替世子向阿南姑娘道歉?!闭f罷,易遲晚施禮致歉,“阿南姑娘看在我的面子,此事就算了結(jié)?!?p> 南宮棄在易遲晚與蘇丞臉上來回看了幾眼,最終揮臂作罷:“罷了罷了,我若再爭論不休,旁人還以為我是蠻橫無理之人。”
“多謝阿南姑娘?!?p> 鐘維適宜地出聲了結(jié)此事:“既然這位阿南姑娘與太子殿下是舊識,那今夜之事就此打住,想必老板也不會再與阿南姑娘計較?!?p> 酒樓老板聽聞,立馬跪地痛哭:“知州大人,萬萬不可啊。草民一家老少都等著草民酒樓掙錢養(yǎng)家糊口,今夜這位姑娘鬧事砸了草民的酒樓,若不賠償損失,豈不是斷了草民的活路嗎?還望太子殿下替草民做主?!?p> 未等李映浦作出回應(yīng),南宮棄率先開了口:“今夜鬧事確實(shí)是我不對,該賠多少我肯一文不少的賠給老板你?!?p> 隨即,南宮棄取下腰間的錢袋,放在掌心掂量了幾下。
思量須臾,她連同錢袋一起遞到酒樓老板手中,問:“這些可夠?”
老板接過沉甸甸的錢袋,雙眼發(fā)光,連連點(diǎn)頭:“夠!多謝姑娘?!?p> 南宮棄豪爽地?fù)]揮手,轉(zhuǎn)頭對李映浦說道:“我身上可一文未留,你得管夠我的衣食住行?!?p> 李映浦嘴角微揚(yáng),身子傾斜貼近她耳畔,小聲說道:“放心,此事一完,我立馬將你送去南詔?!?p> 南宮棄原本滿面春風(fēng),聽到李映浦這番話,臉色立馬一沉,怨恨地目光盯著他。
她心里已狠狠地罵著他,過河拆橋,忘恩負(fù)義,白眼狼!
易遲晚悄然將他二人的舉止盡收眼底,這二人交情匪淺,倒是有趣。
在眾人準(zhǔn)備打道回府時,李長淵趁機(jī)靠近南宮棄,白玉折扇遮面,對她說道:“阿南姑娘?名字倒是有趣。你的情人太子當(dāng)初為了從我手中救你出去,忍痛割愛將一支精銳軍隊贈予給了我,看來你的情人太子對你是寶貝得緊啊。”
南宮棄聽聞,震驚之余仍對李長淵冷面霜眉,警告他:“你在胡說八道,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想對我不客氣可不是一日兩日了。不過呢,我這人最愛說實(shí)話,最討厭的呢,也是說實(shí)話。阿南姑娘,我不介意再斷你一指?!痹捖?,他另朝南宮棄拋去一記媚眼。
南宮棄藏匿于衣袖間的飛鏢蠢蠢欲動,她已然幻想出李長淵倒在血泊之中,痛苦掙扎的模樣,那才算大快人心。
就在她快按耐不住時,遲遲不見她蹤影的李映浦又原路返了回來。
李映浦看見南宮棄與李長淵舉止親昵,眉頭不由得來蹙起,語氣不悅道:“阿南,還不快跟上來?!?p> 南宮棄隱藏好手中的暗器后,動身走向李映浦。
李長淵卻意味深長地一笑。
回到府衙后,鐘維命師爺再騰出一間房,安頓好南宮棄后,眾人各自回了房。
易遲晚在回房前,不由自主地回眸看了一眼顧容越,竟意外看見南宮棄跟在顧容越身后,往他的房間走去。
蘇丞見易遲晚倏然停下腳步,好奇地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世子妃你看什么啊?”
“沒什么?!币走t晚收回視線,毅然踏進(jìn)房里。
蘇丞留在原地,饒有興致地看著顧容越與南宮棄交談了一番后,將南宮棄拒之門外。
南宮棄失落地轉(zhuǎn)身離去,卻抬頭時發(fā)現(xiàn)倚靠在門框邊上目視著她的蘇丞。
她剛被顧容越婉拒,而且窘迫的模樣竟被還一個傻子看見,不由惱羞成怒:“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魚!”
蘇丞滿是鄙夷地對她冷嘁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
南宮棄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
蘇丞進(jìn)門后,看見易遲晚冷若冰霜的坐在茶桌前,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撫掌大笑道:“沒想到那個阿南居然被顧容越拒之門外了。世子妃,你是沒看見她那張臭臉,可好笑了?!?p> “時辰不早了,世子還是快些歇下吧?!痹捖洌走t晚站起身來,正往床榻走去。
怎料,蘇丞大步流星走到易遲晚身后,緊緊抱住了她。
易遲晚掙扎了幾下,他反倒抱得更緊了些。
她冷著臉說道:“世子,你我洞房之夜曾約法三章,您今日逾越了。”
蘇丞霸道地回道:“我才不管什么約法三章,我只知道世子妃你不開心了。我雖然傻,但我還是看得出來顧容越在你心里不是外人,甚至比我還重要,我說的可對?”
易遲晚聽到蘇丞說的最后那句話,仿佛有根利刺橫在心尖般難受,她說:“世子說笑了,妾豈敢與顧大人攀扯關(guān)系?!?p> “只要世子妃能開心,世子妃想與誰親近就與誰親近,我日后絕不會再無理取鬧了?!蹦┝?,他的手臂卻不由自主地再將易遲晚圈緊了幾分。
她垂眸,定睛細(xì)看環(huán)抱腰間那雙手,骨節(jié)分明且白嫩。面對蘇丞,她已不知是多少次怦然心動。
就當(dāng)易遲晚決心要接受蘇丞時,她的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出易景森的面孔,滿面是血的對她說:“晚兒,你此生使命是推翻李清歡,奪回本該屬于你的皇位。”
易遲晚倏忽從蜜餞中驚醒,趁著蘇丞不注意時,她稍稍用力便從他懷里掙扎開來。
“世子,日后你我還是保持些距離,既然約法三章,自當(dāng)要遵循?!彼f話時,一直垂下眼眸,她不敢與他對視,她怕看著他就會心軟,一心軟就說不出狠心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