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凝香說你醒了,我就趕來瞧瞧,我給你帶了清粥,是我親自做的,這回你可得好好休養(yǎng)些時日?!?p> 楚恒叫凝香把粥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說道。
“謝謝恒哥哥?!?p> 清漪昏迷了這么些日子,雖然有藥維持著,但還是有些餓極了,聞到凝香手上那清甜的粥味,肚子都忍不住叫了起來。
“西玉,快把粥端過來,我都快餓死了。”
此時房中都是自己家人和好友,清漪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西玉在床上放了個小桌子,清漪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清甜的小粥,配著開胃的小菜,沒幾下子就喝完了一蠱粥,清漪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猶未盡。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p> 楚玖無奈地說道。
“還想喝。”
清漪希冀的看了看楚恒,眼神可憐巴巴的。
“明慧剛剛醒來,不宜多食,還是先歇歇吧,等晚些,我再讓凝香送些來?!?p> “皇弟說的對,你先緩緩再說吧,待會肚子不舒服就不好了。”
沈淵眼珠一轉(zhuǎn),看了看楚恒和清漪,難道這最后繼位的是二皇子,小漪當了這北楚的皇后?可是太子殿下這太子之位這般穩(wěn)固怎么會被他人奪走?沈淵百思不得其解。
“那江洲的女神醫(yī)可真是神通廣大,才兩日就醫(yī)治好了明慧,真是不可小覷?!?p> 楚恒似是不經(jīng)意地提起了阿璃,想從清漪這里探聽些阿璃的消息。
“恒哥哥也看到了那江州的神醫(yī)嗎?”
清漪驚喜地問楚恒,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對那神醫(yī)極感興趣。
“嗯,我有一次來漱玉殿探望你,剛好遇到了江神醫(yī)?!?p> “江神醫(yī)?恒哥哥知道神醫(yī)叫什么嗎,我都沒見到神醫(yī),神醫(yī)就走了?!?p> 清漪眼中難掩失落。
“小漪,神醫(yī)說了要我們不要透露她的消息,小漪就別問了?!?p> 沈淵沒想到楚恒竟然也見到了阿璃,怕楚恒跟清漪透露什么,江洲、江璃、十幾歲的少女,這幾點聯(lián)系起來不難找到阿璃。
沈淵正要找個話題扯開,就聽楚恒說道:“我不知道神醫(yī)叫什么,只知道姓江?!?p> 楚恒見沈淵反應如此激烈,清漪又真的全然不知,也就不打算跟清漪透露什么了,江璃說了,她會做這北楚最厲害的女官,那他就在帝都里等著。
“哦,這樣啊。”
清漪遺憾地道。
“小漪無事,那我和皇弟就先回去了,你跟侯爺和沈少爺定有許多話要說,待會宮門鎖鑰就不方便了。”
“好,太子姐姐慢走?!?p> 楚玖起身與沈清斐和沈淵告辭,把楚恒帶出了漱玉殿。
等楚玖和楚恒走了,祖孫三人才坐在床邊閑談。
“祖父,外祖母她們回江洲了嗎?”
清漪突然想到了江老太太一家,這次自己病重,該是把外祖母嚇壞了吧。
“沒呢,你外祖母聽說你病重在府里急的直跳腳,求著我?guī)M宮來見一見你,你昏迷第二日你舅舅舅母和外祖母都來看過你,這宮里近日為了你的事情,進進出出太多人,你外祖母也就不想來給你添麻煩了,現(xiàn)在正等在府里呢,明日我?guī)齻冞M宮,后日元宵一過,你舅舅她們就要啟程回江州了?!?p> 本來江家在初五便要回江州的,江斯年作為江洲商會會長,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處理,但清漪病重,自己又怎么能回江洲,今日聽說清漪清醒,便決定過兩日就啟程回江洲了。
“哥哥也要去江洲了嗎?”
“對。”
沈清斐在江洲也有事情堆著,小漪在宮里有這么多人護著,還是安全的,阿璃只一個人在江洲,性子又悶,自己不在府上,阿璃幾乎都不出門,自己一定要給阿璃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才能安心回帝都,這是他答應父親的。
“好吧。”
清漪知道大哥最向往自由,大哥喜歡江洲就和自己想呆在宮里是一樣的,反正大哥總有一天會回帝都的。
“皇弟與那江洲神醫(yī)交談過嗎?”
宮道上,楚玖狀似無意地問楚恒。
“未曾,只是聽西玉喚那神醫(yī)江小姐,我進去看明慧時,神醫(yī)就出來了,所以只是打了個照面,神醫(yī)帶著面紗,我也不曾見過那神醫(yī)長什么樣子?!?p> “原來如此。”
楚玖松了一口氣,少一個人知道,就少封一個人的口。
“皇姐認識那神醫(yī)嗎?”
“不認識,紫宸殿里還堆積著政務,我先回去了。”
楚玖了解完想了解的就打算回紫宸殿了,不再多做停留,盡管她和楚恒還有一段順的路也沒等楚恒一起走完,楚玖一向如此,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總是離楚恒遠遠的,不與他親近。
“皇姐慢走。”
楚恒向楚玖躬了躬身,看著楚玖冷漠離去的背影。
明慧可真是比她姐姐幸福太多,這么多人,都沒有一人為她那姐姐真心著想的,也許明慧知道了會心疼她姐姐的吧,可是偏偏所有人都要瞞著明慧?;式闼齻冞@般寶貝的人可是江璃以身涉險救回來的啊,這世界,可真是不公平。
楚玖回了紫宸殿后,便命人把東珠等人放了出來,東珠和那些小宮女們雖然被關(guān)了起來,倒也沒受多大委屈,日日有人送一日三餐,偶爾被刑部的人叫出去審問一番,只是怕郡主真有個什么,貴人們一氣之下會把自己拉去給郡主陪葬,如今聽說郡主醒了,又能回漱玉殿伺候了,都松了一口氣,大家回住處梳洗了一番,換了衣服后,都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當差,就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這宮里的人,誰還能沒點腦子,就像這次東珠跟著她們一起被關(guān),也沒人當著東珠的面說什么,不過在心里怎么想可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漱玉殿內(nèi),西玉正跟清漪說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包括前幾日宮中的流言和后面國師之女來漱玉殿為清漪卜卦的事情。
“宮中竟還住著國師,我都不知道。”
清漪覺得有些神奇,居然還有跟陛下一樣等級的人物存在,之前自己一直沒出府,祖父也沒想過要跟自己說起國師的事情,所以清漪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北楚最尊貴的不是女帝。
“郡主沒去國子監(jiān),要是去了國子監(jiān)就能知道了,那國師之女從小也是在國子監(jiān)中和貴族子弟一起上課呢?!?p> 西玉解釋道。
“國子監(jiān)?沒意思,姐姐說了,國子監(jiān)不是個好玩的地方?!?p> 因為沈清斐很討厭國子監(jiān),所以清漪也不喜歡,就算去年身體漸好,也沒想著要去國子監(jiān)上課。
“郡主要是去了國子監(jiān),肯定也是年年都是榜上第一的?!?p> 西玉跟著清漪日日都去紫宸殿,知道清漪的驚才絕世。
“我才不去?!?p> 清漪努了努嘴,去國子監(jiān),哪有太子姐姐親自教導好。
“郡主!”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東珠一身狼狽地跑進寢殿里跪在地上大哭。
“東珠?你怎么了?”
清漪驚訝地看著東珠,衣著狼狽,頭發(fā)凌亂,滿臉無光,一點也不見以往的清秀可人。
“郡主!你相信奴婢,奴婢那日只是睡熟了,不曾發(fā)現(xiàn)郡主有異,奴婢從未有過害郡主之心啊......”
東珠一邊哭一邊跪著往床前爬,那小臉梨花帶雨,讓人一見就心生憐意。
“你快起來吧,我從未懷疑過你,我也不知道太子姐姐會把你們關(guān)起來,我一醒來不就讓太子哥哥放你們出來了嗎?!?p> 清漪有些疲憊,一醒來就要處理這么多事情,東珠這般委屈跑來找她哭訴,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難道讓她去教訓太子姐姐嗎。
“東珠姐姐,你快起來吧,郡主剛剛可一直念叨你,想讓你趕緊來伺候呢,你快回去換身衣裳吧?!?p> 西玉見清漪眉間略顯疲憊,將地上的東珠扶起來說道。
“好、好,奴婢這就去換身衣服來?!?p> 東珠此時也不管別的了,她從未想過會失手,本來只要郡主病重去世,趙青云就能讓她和她妹妹遠走高飛,可現(xiàn)在郡主沒死,如果被郡主知道下毒之人是她,她就沒有活路了,趙青云是沒法子救她的,現(xiàn)在只要郡主能相信她,她什么也不管了。
“郡主可要再睡會?”
“不了,現(xiàn)在一想到睡覺我就頭疼,再坐會吧?!?p> 清漪睡了這么久,真的是怕了,而且她還等著景陽殿的清粥呢。
“好的?!?p> “扶我去桌子前坐會吧?!?p> 清漪在床上實在是躺煩了。
“郡主抓著我?!?p> 西玉這一身武藝可不是白練的,清漪這般瘦小的人,輕輕松松就能扛起來。
不過西玉可不敢扛清漪,清漪扶著西玉慢慢地走到桌前坐下,上半身靠著桌子,這會才覺得自己恢復了一些。
“郡主,納蘭小姐在外求見?!?p> “嗯?”
清漪看看西玉,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我跟郡主說的國師之女,納蘭小姐這次可是幫了郡主大忙呢,現(xiàn)在整個北楚誰不知道郡主是祥瑞之人,納蘭小姐說了以后每十日便要來漱玉殿一次,為郡主占卜。”
“哦,是她呀,讓她進來吧?!?p> 人家?guī)土俗约捍竺?,自己當然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