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年神色一頓,心底有一股怪異的感覺,不可控制。
空氣安靜下來,好一會之后祁郁年才回答道:“我不知道?!?p> 他確實(shí)不知道。如果說不認(rèn)識,那這些熟悉感是哪里來的;如果說認(rèn)識,可他確信之前,自己沒有跟江寒衣見過面。
也絕不可能有失憶這種狗血的事情。
“你們都出去吧?!?p> 顧半修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阮沫跟沈黙走出病房。季瑭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保護(hù)好外公外婆,少一根毛都不行?!?p> “是,二爺?!?p> 季瑭離開房門拐進(jìn)隔壁病房,二老躺在床上,是貼近的兩張床。
這是方展祥被砍傷之后,臨近昏迷之前的要求。
本來身體經(jīng)常在田地里干活就不是很好,又被車子拖在地上五米。早就承受不住暈倒過去。
所幸沒什么大事,醫(yī)生說方展祥胸口的傷不大,只要按時換藥,好好休養(yǎng)就會好過來。
江圩灃當(dāng)時砍下去隔著衣服,只割破了一些皮肉。
季瑭在病床邊坐下,心里說不出來的酸。
夫人被二爺抱著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手心還一直在流血。
傷口深入骨頭,沒有傷到重要的筋脈,不然這只手就廢了。
讓他難受的是,夫人的傷口與二爺?shù)膫谝荒R粯樱淮绮簧?,一寸不多?p> 怎么他就遇不到像方家那么深情的人呢。
*
江寒衣緊皺著眉心,陷入噩夢當(dāng)中。
她只看到一處熟悉的地方,男人的背影就在眼前,她卻觸碰不到。
突然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她心頭陣痛,跪趴在地上緊緊捂著心口。怎么都無法緩過來。
好像有一個人跟她說了什么,她毫不猶豫的選擇答應(yīng)。
到底說了什么...她又答應(yīng)了什么...
“不要...不要...”
溫暖的手抓住她不停揮舞的雙手。江寒衣貪戀的緊緊握住放在心口,平緩著心臟的痛感。
她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祁郁年那張充滿擔(dān)憂的臉。
江寒衣?lián)沃眢w坐起來撲進(jìn)他懷里,泛紅的眼眶不斷有淚珠滴落下來。
低聲壓抑的抽泣著:“疼..嗎?”
祁郁年受傷的手穩(wěn)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握起她同樣包的跟粽子一樣的手腕。以免她再次傷到。
“不疼。”
話音落下,江寒衣在他懷里大聲哭泣起來,肩膀不停的發(fā)抖。
半個小時之后,江寒衣才漸漸平復(fù)下心情,坐在他腿上,擦了一下眼淚。
“我好像夢到你了,不知道你去哪里。”說完她又將頭埋進(jìn)祁郁年的懷里。
使勁頂進(jìn)他胸口拱了拱頭,像個調(diào)皮的小貓。
祁郁年輕撫著她的頭發(fā),放縱她亂來:“衣衣,我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你的?!?p> 就算有,那也是為了奔赴向你。
“嗯,這是你說的?!?p> “我保證?!?p> 江寒衣放下心來,坐直身體視線落在他受傷的手上,伸手握住放到眼前。
張嘴輕輕的吹著:“給你吹吹,不疼?!?p> “呵,小傻子?!?p> 吹了好一會。江寒衣掙脫開被他抓住的手,呆愣的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一樣的手。
只見小姑娘傻愣愣的抬頭,疑惑的表情看著他,輕聲問道:“我手怎么了?”
“忘了?”
聞言,江寒衣思考起來,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啊了一聲:“我當(dāng)時不清醒,忘記了。”
“下次不要咬破嘴唇,因?yàn)?..”祁郁年幽深的瞳孔注視著她,說:
“這是屬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