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年眼角輕微泛紅,心口過于疼痛,有些呼吸困難。五指扣住匕首的時候他不疼,看著江寒衣失控的樣子他疼,很疼。
放在心里的寶貝,這些年到底是怎么經(jīng)歷過來的。尤其是看到沈黙熟練的動作,他生氣自己沒有早點遇見她。
從今以后,她不需要任何藥物,而是需要他。
六個字清晰的傳入江寒衣的耳中。溫柔的安撫,讓她稍稍清醒過來,強(qiáng)行壓下心底的煩躁。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在腦海里不停浮現(xiàn),江寒衣死咬住唇瓣,緊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粉唇此刻被她咬的發(fā)白,漸漸有血珠冒出。江寒衣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五指緊扣住匕首刀鋒。
鮮血滴落在地上,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祁郁年身體一僵,想伸手拉開懷里的人。
“別動?!彼穆曇艉芷v,帶著一絲眷戀。
“衣衣...不要?!?p> 聽到他語氣里帶著的乞求,江寒衣蒼白的小臉漏出一抹笑顏:“我想你?!?p> 她最想見到的是祁郁年,最不想見到的也是祁郁年。就像現(xiàn)在,她害得他受傷了。
感覺到懷里的人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祁郁年公主抱起她的小身子,后者已經(jīng)閉上眼睛暈倒過去。
“衣衣,你上次說我是你的救贖,那你記住...”
“你才是陽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唯一的一道光芒?!?p> 沒有想暈倒的人能不能聽見,他還是在此時此刻說出了這句話。
帝都醫(yī)院。
高級病房里圍滿人,微風(fēng)透過窗縫吹進(jìn),白色的窗簾輕輕擺動。
祁郁年坐在床邊,左手纏繞著紗布像饅頭似的。
過了好一會,他壓低聲音說道:“解釋,怎么回事。”
三人對視一眼,最終派出顧半修去解釋。
他嘆了口氣,娓娓道來:“三年前,江圩灃派殺手去深坑村,想要讓姐從此消失在世界上?!?p> “我記得那是姐第一次失控。我們趕到的時候,場面比起今天有過之而無不及。十個人血肉模糊的躺倒在地上,她全身是血,根本就不認(rèn)識人?!?p> “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姐變成這樣。她沒有提過,我們也不去問。后來姐找到沈黙,就一直用特殊的鎮(zhèn)定藥物控制自身的情緒?!?p> “所幸還好,除了那一次,姐很少再失控過。今天這是第二次失控到殺人。我還記得,姐三年前這樣的時候,花了我們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讓她清醒過來?!?p> 說到這,顧半修神色復(fù)雜的看著祁郁年,“你可以控制她的情緒?!?p>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祁郁年或許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姐清醒過來的人??墒潜锥艘灿小?p> 姐很有可能單單因為祁郁年,比這次失控的還要厲害。
季瑭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那是十個殺手啊,連他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可想而知,夫人有多厲害。
而那個所謂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親,居然如此惡毒。拋棄女兒不愿意養(yǎng)就算了,還派殺手過去想要讓她死。
祁郁年心疼的看著床上的人,右手輕撫著她受傷的手。
真的是個傻子,為什么要讓自己也受傷。
“在那之前有過嗎?”
聞言,顧半修搖了搖頭:“我跟姐認(rèn)識的時候還是在五年前,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
“不過什么?”
顧半修走上前,神色嚴(yán)肅:“祁二爺,我想要知道你以前是不是認(rèn)識姐?”
姐給他的感覺,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認(rèn)識了祁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