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陰謀
自從那個不稱職的父親死了之后,誰還敢打他們,不曾想,都已經(jīng)是這樣的年紀了,竟然還是挨了打。
“母親,你且少說幾句吧,這事兒終究是咱們不對,以后可要收斂一些了。要不然只怕比這還要嚴重。”
樊昌就算是被打了,也還是有理智的,他現(xiàn)在想來樊盛這些年摳門也是應該的,如今不過是一次而已,就被罰得如此的慘,要是再多來幾次,只怕人頭不保。
看來以后可要收斂一些了。
但他覺得這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薛言。
昨日明明被哄的好好的,一夜之間轉臉就翻臉不認人了,這人可真是夠記仇的了。
他很是后悔得罪了這個小人,俗話說得好,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可見這個道理還是很正確的。
如今案子還沒有查完,他們肯定還是要和薛言有交集的,薛言已經(jīng)做出了這種事,將來還不知道還會做出什么事呢。
“陛下是受了小人的挑唆,要不然咱們好歹也是丞相府,怎么就能如此的對待咱們,薛言簡直就是可恨,我勢必還是要彈劾他的!”
樊尚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有仇報仇,沒仇也要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價,薛言已經(jīng)進入了他記仇名單的首位,不報不行的那種。
“二哥,他是大理寺卿,原本跟你我沒什么關系的,不過是因為你岳父看不慣薛言的作風,這才借故彈劾,可是卻連個實際的證據(jù)都沒有,你平白無故的誣賴人家,人家難道還不能報仇了嗎?如今這般地步,不過是咎由自取。我勸你還是安分一些,府上的案子還沒有查明白,若是查到你我身上,就真的要性命不保了。”
樊昌明知道他這位二哥是要幫著他岳父,可是當時在朝堂上別人還沒多說些什么,樊尚便要跳起來咬人了,薛言又怎么可能會忍得了。
后來到了府上那些話本應該忍下的,可樊尚的那點兒骨氣全都用在這里了。
“怎么?你現(xiàn)在是在怨我嗎?若是成功了,難道你得不到好處嗎?母親,你看看他,我好歹也是他哥哥,他就這樣的質(zhì)疑我,不就是女兒嫁進了南安侯府嘛,這都幾年了,連個蛋都沒下一個,你在跟我炫耀什么?還是等她生了兒子,繼承了侯府你再來管我吧!”
樊尚如今正在氣頭上,怎么能夠忍得了這個?他因為官職低微被岳父看不起,更是被那些人壓著,他好歹也是樊昌的兄長,怎的回到家里還要受樊昌的氣。
他女兒將來可是要當皇后的,他將來總會比樊昌更體面。
樊昌被說到了痛處,臉色鐵青,他原本念著好歹也是兄弟,不愿意說難聽的話,可是他的這位哥哥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可現(xiàn)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尚兒,昌兒,你們兩個是兄弟,怎么能相爭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難道還要為娘的提醒你們嗎?說到底還是你們官職低微,如若官拜宰相,皇帝怎么也得給你們幾分薄面,如今位置已經(jīng)空出來了,你們也該想想怎么做了。”
樊老夫人雖然見不得兒子受了委屈,可是更見不得這兄弟二人不和睦。一家人就應該一致對外,而不是在窩里相爭。
“母親,兒子也想呀,可是兒子終究沒有大房那般左右逢源。更何況大房媳婦又是一個那樣的身份,他是享足了好處,是我們遠遠比不上的?!?p> 樊尚又何嘗不想官拜宰相,他還想要當國丈呢,可是這事兒哪能是急得來的。
“依我看,你得讓他先回不來再說,若是回來了,哪有你當宰相的份兒。”
樊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這樣白日做夢的事虧得也有人能想得出來。
就憑他們這樣的官職,做到宰相的位置上,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可是轉念一想,有人都想當皇帝的爹,想想一個宰相,又算得了什么?
“他難道還能回來嗎?都已經(jīng)躲起來養(yǎng)病了,只怕是要一病病死的。”
樊尚卻覺得不足為慮,既然已經(jīng)被踢出朝堂了,那也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F(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薛言,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你想著女兒攀龍附鳳,人家難道就不想嗎?一家子都走了,就留下這么一個女兒在這皇城底下,又是為了什么?你家的暗地里克扣人家的吃穿用度,難道就不怕人家記著仇,以后報復回來嗎?”
樊昌到底比樊尚精明一些,雖然是兄弟,可是頭腦也不盡然都是一樣的,他看著那出落得越發(fā)好的樊靈萱,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危機。
那可不是三天兩頭的欺負著就可以解決的。
從前不過是泄私憤,目光應該放得更長遠一些。
“大房難不成還能借著這個女兒回來?無才無貌又無德,這后宅里哪一個姑娘比不上?”
樊尚雖然看著樊靈萱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卻并沒有意識到更大的危險。
樊老夫人這個時候就忽然間想明白了,“尚兒,你可千萬別忘了,那可是丞相的女兒。我本就想除了這個礙眼的,可就怕太過于明顯了,讓人察覺,如今看來她得快點死了。原本不想她擋了瑩兒的路,讓她背些污名,現(xiàn)在看來是不死不行了?!?p> 樊尚也是恍然大悟,“那還管別人做什么?她既然該死,也便活不了,反正她父母不在身邊,還不是任我們拿捏?!?p> “不行,咱們這樣的人家絕不能讓人懷疑了去,尤其是薛言,如今正盯著咱們家呢。不能做得太明顯了,大房既然指望著這個女兒翻身,那便讓她嫁不了人就是了。”
一場陰謀隨之而產(chǎn)生。
……
而此時的樊靈萱并沒有安寢,她心里也有著籌劃。
她如今在自己家,卻在別人的屋檐之下,總要給自己找一條活路。
而這唯一的活路就是需要別人來鋪墊的,她更知道如今有人正對她虎視眈眈,可是誰輸誰贏且看將來。
第二日一早樊老夫人便將樊靈萱叫了過去,那可是起了一個很大的早,往日里是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的。